“有时早奏,无事退朝!”
朱由检尚在胡思乱想的功夫,已经随着万历来到金銮殿上,正正站在万历身旁,在众文臣眼里,显得是如此的刺眼,那里,可是应该太子才能站的地方!皇上让信王站在那里,莫不是在提醒我等什么?朝臣们不由得互相交流颜色。
禀笔太监刚刚唱完,立刻,内阁大学士,首辅方从哲出列奏本:“臣,文渊阁大学士方从哲有本上奏!”
万历似乎早就猜到了方从哲会有奏本,点点头道:“方爱卿有何本章,尽管奏来!”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猝薨,实乃我朝之不幸,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储君之位也不可空缺太久,故而,臣等认为,当另立储君,以安内外诸臣之心,以正国本!”
万历点头道:“喔,方卿家说的有理,那么诸位卿家可有合适的人选?”
一群文官闻言差点气歪了鼻子,这人选不明摆着吗?而且,也不是第一回提这个事情了,这皇上还真能装蒜啊!
礼部尚书孙如游出班道:“臣等认为,太子世子朱由校聪慧机敏,宅心仁厚,实乃太子之不二人选!”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不一会,大殿上上百名文武官员竟然跪下了一大半,剩下的也站在一旁低着头,无只言片语。
万历抚摸着胡须,笑道:“喔,朕知道了,不就是册立朕的爱孙为太子吗?啊,朕想起来了,以前,你们还上书要册立朱由校为皇太孙来着,是吧?”
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万历提着老黄历做什么。
万历点点头笑道:“很好,很好嘛,让朕,考虑考虑,让朕考虑考虑,呵呵……”
几个大臣可急了,考虑考虑?想当初,大礼仪之争,你老人家一考虑就是十几年,不会再来个十几年吧?那怎么行!
这些人刚要“诤言”,却见禀笔太监吼道:“退朝!”
大臣们一听就傻了,怎么,这就退朝了?可皇上说退朝,他们也不能反驳!
退朝后,万历就把朱由检赶回了信王府,朱由检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头子究竟怎么个打算?
朱由检一边想着,这马就回到了信王府,却见曹化淳一副神秘兮兮的赶出来给朱由检牵马。
朱由检疑惑道:“怎么,今天改为您大驾亲自为本王牵马执蹬了?”
“哎呦,王爷真是折杀奴婢了,嘿嘿,王爷,您说怎么着,”曹化淳凑到朱由检近前,小声说道,“咱王爷您啊,真不是盖的,那小妮子竟然追到北京来了!”
朱由检一愣,脑子一画魂,那个小妮子?
“哎呀,王爷,不就是那个,那个日月神教的任盈盈小姐吗!”
朱由检闻言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我的老天,这丫头真追到北京来了?这下可玩大了,她来了北京,令狐冲在洛阳岂不凄凄惨惨戚戚了吗?那以后,谁背他去少林寺学易筋经啊?没有了令狐冲,谁去太湖底救任我行啊?就算任我行出来了,谁有帮着任我行去黑木崖对付东方不败啊?还有,还有,最后,谁来克制岳君子呢?
朱由检不由得头疼起来。
朱由检知道,就凭自己现在这副小孩模样,想要让任盈盈在那么短时间,不过见了两面,就把自己当男人看待,还不如让猪说话简单,这丫头平时被人高高捧起,身为圣女,整天必须板着个脸,显得甚是高贵典雅,威不可侵,杀伐果断的样子,不过是自我的保护色罢了,实际上,不过也是个十五六岁的青春期少女罢了,所以,当遇到自己这个对她毫不畏惧、敢说敢做的大男孩时,才会让她好奇心大起,甚至追到了北京来。可是,她来北京不要紧,这江湖上多少大事就要因此而改变,难道还要自己去一趟西湖梅庄不成?
“大姐,你,还真来北京了?”朱由检一进屋,就可怜见的说道。
“切,怎么,不欢迎?嗯,你这王府还是不错啊,我决定了,以后那,这里就算是我的一处行辕了!”
朱由检脸色一苦:“大姐,我朝廷一堂堂亲王的府邸,做你日月神教圣女的行辕?唉,您可真是抬举我了!”
任盈盈一愣,随即恍然:“哼,原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怎么,要抓我去见官吗?”
朱由检摆摆手:“你说,以我的身份,有必要做这种事吗?”
“哼哼,信你才怪!总之,本大小姐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更改,要不,你就把我抓起来送交衙门,要不,哼,赶快给本小姐准备上房,本小姐要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休息!”
好吗,真不客气!朱由检还真的狠不下心来,只好吩咐一旁一直瞪着任盈盈的春晓四女全全安排任盈盈在王府的一应住行,这才让任盈盈满意。
内阁首辅方从哲府上,一干朝廷六部九卿的官员们聚集在一起,其中有一二品的宿老,也有四五品的科举新秀,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特点,为了维护祖制,为了心中的程朱理学,那是绝对的力挺朱由校加封太子的!
人这种动物,往往是理性和非理性的混合体,有时候,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很可能让一个平时极为理性的人行为非常不理性化。如今,这位内阁首辅方从哲就是一例。
本原历史上,方从哲身为首辅的几年,也是万历皇帝最后的几年光景,万历都被东林党等人逼得猫进**,方从哲当时也非常明知的选择了无为而治的法子,在内阁首辅位置上,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后能够平平安安的退下来,安享天年就可以了,而实际上他也做到了这点,僖宗一上位,方从哲就自动的让出了这令文臣眼馋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