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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众人目瞪口呆的盯着一袭紫衣齐身的楚行名,见对方不急不温,肃然的气质如同压进脊髓,消失不现,平淡的脸庞没有一丝情绪,仿佛一切与他无关般,等待着社仑的回答。
空气彷佛凝固一般,寂静一片,社仑那神玉如光的双眼发出利刃般的目光,巡视着楚行名的神情,有如即将暴起噬人的猛兽,盯紧了它的猎物。
威压,赤裸裸的威压,社仑脸上没有一丝可怖,反而带着温和的笑意,用着一角欣赏的眼光扫过楚行渊,而后者却略整衣衫,英俊无匹的脸庞从容一笑,欣然道:“三弟与我心有所感,我这却是有些多余了,这也是孤的愿望,望大汗准允,能全我兄弟之情,尽我血脉之意”。
话到这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两位皇子的一唱一和的意思,帐内宁静无时,众人默地想起迎接这两位皇子时所见的景象,那三人谈笑妍妍,兄友弟恭,彷佛相识多年,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默地,众人心头突然飘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个可恶的朱抱墟,该死的“那哈敢”莫非是一个北汉的卧底,要不,他会隐藏的如此之深?深到和北汉的两位皇子相识多年却从不暴露?
帐中贵族们的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丝恐慌,柔然此时的状况他们心知肚明,鲜卑蠢蠢欲动,与扶余交好,在两大军事部落地两边压境之下,柔然虽并不是无一战之力,但终归几率是负多胜少,如果北国再插手一脚,浑水摸鱼,柔然的分崩离析不是假想。
这个该死的叛徒。
楚行渊神情平淡,浅浅的笑意挂在脸庞上,使着本来就完美无瑕的脸上升起一抹醉人的气质,可惜帐中人无暇欣赏这一美丽,目光扫过面带愠色,愤然盯视着自己和身旁楚行名的众柔然贵族,柔声道:“我兄弟两人没有别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越僭了,奈何听到我兄弟生活困顿,只想为他改变生活,帮衬一下罢了。草原虽美,但终究远离娘舅之家啊”。
看着侃侃而论的楚行渊,淡然自若的楚行名,社仑脸上的笑容终于变淡,嘴角牵动脸上的肌肉,却是浮起了一丝阴沉的笑意,冷声道:“那么二皇子,三皇子想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求个什么样的官职呢?孤很好奇,想我草原好汉哪个不是一时豪杰,大好男儿,那不尽牛羊,无数妻妾,皆是靠自己的本领取夺而来,尚不能保一世平安,被他人掠去富贵,正应北国古话:时无常势,水无常形,悲叹一声,徒增笑料罢了”。
“大汗箴言”,楚行名笑一下,负手稽首,却彷佛丝毫不在意社仑言语当中的威胁,慢悠悠的一字一吐道:“我想为我兄弟求得,只是青城节度,经略青城以西而已,不算大吧”。
大帐中再次落针可见。
只闻呼吸声,众人愕然的目光盯着楚行渊与楚行名,想看看他们两人心中到底的意思,只是两人皆表情淡定,使人不豫查出心中的想法。
青城盘城于阴山山脉边末,其在于北麓中段平地处和草原上游谷地之间,乃是草原上最大的一座城池,当年鲜卑兴盛,乃唔王兴筑此城,以控阴山全境,以为跳板,作为踏马中原的根资,却不舆百年鲜卑衰落,柔然兴起,被迫南迁,青城一度荒废,后因为柔然向北扎根于呼伦贝尔草原,战略重心转移,北汉修柔玄关防柔然,分兵把守,因此,青城便成为了柔然一族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此时的青城虽未荒废,但只是作为阴山西北部各个小族交易互市的地方,因为北汉禁止和其通市,故虽各族势力倾轧盘旋,但因有柔然这座大山在,因此从没有人能取得此地的控制权。
三皇子楚行名想要朱抱墟节度青城,到底有着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