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
东方天边刚刚翻起一片红霞。
在大火山的半山腰上,一位的少年正在练功,手中一柄重剑被舞得飞快,剑身划破空气发出了呼呼之声,少年身体四周的巨大岩石上被凌厉的剑气划出了道道的深槽,不一会便碎成了无数小石块。
少年收招定势,此时他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浸透,汗水还不断的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原本潮红的脸上被新出的阳光一照越发显得通透,这位苦练的少年自然就是我了。
自从一年前师父允许我修炼真能后我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刻苦,每天太阳没有升起就开始肉体修炼,然后是师父和师兄教的几套武技,最后是真能修炼,一年之中从未有过间断。
晨练结束之后我看看时间,正是给师父做早饭的时候了,便赶回住处,此时师父和师兄也已经晨练归来。
早饭过后,我像往常一样,要去继续修炼,却被师父叫住。
“阿龙,你的火眼练得如何了?”老头问道
“已经能够运用,但时间还很短。”我说,这一年中我练得最勤的就数火眼了……师兄和我说只要练成火眼,几公里外有女孩子洗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惜这荒郊野岭的没机会验证。
老头点点头说:“那你现在就看看师父手中这颗储能水晶中存储的能量属于哪境。”
我点点头运功于眼,瞬间一双黑色的瞳子就变成赤红之色。此时师父手中的水晶在我的眼中不再是透明,水晶之中散发出一种光芒,我一眼就判断出这颗水晶中存储真能相当于‘聚境’,不过我也意外的发现师父和师兄的身上没有任何射线发出,再想看个清楚,眼睛已经变得生疼,如果还坚持运功恐怕会伤了眼睛,我只好赶紧将真能从眼球中抽出。
我心里奇怪,以为自己的火眼还没修成。
师父见我有些愣神,微微一笑,道:“阿龙,你看出来了吗?”
“哦…..,水晶中应该是聚境初期的真能。”我说:“不过我刚才却看不出师父和师兄的实力,难道是火眼还没炼成?”
“呵呵,火眼这种功夫与你修为有关,你现在实力仅仅在元境初期左右。以这种实力能够看破聚境的真能已经很不错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心中一阵高兴,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根据师父的话推断师兄最少也是凝境的强者,师父怎么的也比那个胖子强吧,他老人家极可能拥有宗师级的实力。一想到宗师两个字我就有种莫名的激动。
“阿龙,既然你连火眼都已经练成,为师相信你其他武技也都已经有所成。算算时间,我与你的十年之约也到了,你明天便下山吧。”
我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神,随即一股狂喜掠上心头,自己在山上整整十年了,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下山复仇的事情,更何况大山之上除了我们师徒三人外再无第四人,我每天不是练功,就是干些杂物。闲下来的时候,最多也就在山上逮个兔子,或者听师兄吹吹牛而已,偶然和师兄下山一趟感觉比小时候逛游乐场还开心。
一旁的师兄把肥嘟嘟的肚子一挺,说:“小兔崽子,赶紧滚蛋吧,少你一个我能少花不少钱呢!”
我假装踌躇道:“师兄,我走了以后,伺候师父他老人家的活可就得你一个人干了,你可不能怠慢了他老人家啊!”
胖子一听,面色大变,可怜兮兮的对老头说:“师父啊,您老人家可不能让阿龙走,他走了,我怕我伺候不好你啊!”
“以前阿龙不在的时候,活不都是你干吗,现在不过是回归本源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师父十分大度。
师兄眼泪都快下来了,指着我说:“阿龙,你个不讲义气的,撇下我自己跑了,太不地道……我也要申请下山。”
老头摇了摇头,说:“别忘了我们当初可是有协议的,不达我的要求,你甭想迈出这座山一步!”
“哼,老不死的,现在你可未必能打得过我!”
老头一笑,说:“我是打不过你,不过比菲斯他们几个可是憋着劲的想要教训你呢。”
听见比菲斯三个字,胖子顿时语塞,嘴里碎碎叨叨似乎是在咒骂着什么。
我很是好奇,这个比菲斯到底是谁呢,能把师兄吓成这样……还有师父不是经常揍得师兄漫山遍野的到处乱窜吗,他怎么可能打不过师兄呢……
夜里,我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白天的兴奋已经消失不见,反而一股淡淡的忧愁弥漫在心里,毕竟这里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我和师父与师兄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我的父母都长,而明天我便要告别这里,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要说没有舍不得,那才是活见鬼了呢。
望着从屋顶投下来的星光,我不由自主回想起和很多事情,有在家时的,也有来山上之后,想着想着,我忽然意识到师兄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鼾声如雷,于是试探道:“师兄?”
没人回答……
“师兄,你睡了吗?”我又问了一遍
“鬼叫什么啊,大晚上的……什么事情。”师兄假装一副被吵醒后不情不愿的调调。
“师兄,我一直想问你,当年你是怎么打退那些追杀我的人的。”
“你可真够烦的,这个问题你可问了很多遍了……我和你说过,我当初就和那个领头的说‘我是谁谁谁,这个小叫花子我领走了,你们就当没见过我和这小子,现在滚蛋吧,于是他们就都跑了,就这么简单……”师兄一项喜欢把小小一件事情也吹的天花乱坠,可惟独这个真正可以在我面前好好显摆一番的机会他却总是一笔带过。
像这种动动嘴皮就把人吓跑的鬼话我当然不信,追问道:“那师兄,你叫什么?”
“我?无名无姓小人物一个。”
“哪有没名字的人啊”
“阿龙,你最近好烦人啊,名字就是个代号,追究那么多干什么。”
我姗姗笑了笑,也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啰嗦,不过这十年来憋了太多为什么,所以忍不住又问:“师兄,我们的师父你知道叫什么吗?”
“你就叫他老不死、老混蛋都成。”
“……”
“……那我们属于何门何派?人家以后问起来我总好回答吧。”
“无门派。”
“哦,原来是‘吴门派’啊!”没想到这次师兄回答的倒痛快,我暗暗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