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大頭師叔又停了下來,望著外頭,漆黑的天幕,皎潔的明月高高在上,淡淡月光灑在外面的廣場上,夜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寧靜,又安詳。
大頭師叔淡淡的說著:「沒有時間了,該準備準備了。」
「啊,要準備什麼?」
「等會,就知道了。」
大頭師叔去房間內拿了一些符紙,順便教我如何使用這些符紙,教完之後,又在我身上,隔空寫了些符文,隱約之間,感到體內一股未知的力量受到符文所牽引,不過隨著符文劃完,這股力量也漸漸平伏下來,這又是什麼一回事?
但是走之前,我還是禁不住心中的疑問,問了一些問題。
「大師,為何這次不拿著法器〝淨〞,或招喚出斬妖,將那鬼怪淨化掉,就好了,幹嗎,還那麼麻煩。」
「凡事必有因,你要知道淨可以將鬼童怨氣洗淨,卻無法根除它心中深處的恨意,就算淨化,也無法將它超渡,讓它到輪迴道去等候,若叫出斬妖,那更慘,斬妖可能將它整個魂魄滅掉,如今之計,先將它再度封印住,等候時機,看看能不能消除它心中的恨,才是上上之策。」
「等等,不對啊,昨晚我看到達安拿出符紙,打出一道金光,擊中鬼童,它該被打死了吧。」
「鬼童如果那麼容易被收拾,當年就不會有那麼多道士,被它吃到肚子裡頭去了,那道金光頂多將鬼童傷了,不過,那也是你們運氣好,要不是鬼童料想不到平凡人身上,會帶著這樣的一張符,才會一不小心被你們所傷。」
於是,就這樣我被推了出去,騎著大頭師叔,那台老舊的野狼一二五,帶著一顆戰戰兢兢的心,上路了,前往靜安村的途中,上路之前,偷偷回頭看了幾下,看到詩
穎跟大頭師叔,不知在說著怎麼,僅記的最後詩穎最後看我的眼光,是那麼的擔心,那一刻,心裡卻沒來由地生出一股不安,這股不安的感覺,漸漸充斥著心房,不
遠之處,蟬開始鳴叫,發出令人心煩的枯燥噪音。
深夜時分,星光如此灰暗,月色如此矇矓,吹來的晚風,讓人感到非比尋常的寒意,突然一陣強風從後方吹灌了過來,周邊的稻田,被強風吹成一道道的浪花,讓人
看了心廣神怡,本來不安的心,一時之間,鬆了開來,想一想,小時候,算命師所說的話,既然,避不了,宿命,何不欣然接受,雖然這個命途真的很難讓人接受的
了,只能嘆說,都是命啊。
機車騎啊騎,離靜安村越來越近,霧也逐漸濃厚了起來,心也漸漸寒了起來,想到那麼多的法師都不是鬼童的對手,我何德何能能夠收服的了那鬼妖啊!不過一想到大頭師叔那通天本領,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大師,有件事我還是有所不解?」詩穎還沒說完,大師舉起了手掌,擋在詩穎的面前,阻止詩穎繼續說下去。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大師若有所思,沉思了一會,又繼續說道:「當初我師父年少氣盛才會差點栽在鬼童手中,如果能讓我師父再多磨鍊個十年,或許鬼童不再是我師父的對手,那一夜……。」
狡猾的鬼童跟我師父纏鬥了數個時辰,我師父卻處在下風,挨打的局面,身上的衣衫都被鬼童也劃破多處裂痕。
「真是外強中乾,還以為遇到個高手,可以來過過癮,沒想到還真是中看不中用,嘻嘻。」鬼童說的輕鬆,內心卻不是如此想,內心卻認為這是個對手,除了道
觀內的道長之外,就數眼前這位法師是它遇到過最強勁的敵手,之前所遇到的道士、道長都還沒有一個能夠跟它遊鬥一個時辰以上,看來這是真的遇到硬漢子。
法師手中的桃木劍連連揮舞,守住周遭至滴水不入,處處爪風,重重劍影,爪來劍擋,一攻一守,好不精彩,然而時間一久,免不了久守必失的道理,劍影漸漸抵擋不住,爪風遇隙而入,身上衣衫破洞、傷痕又多幾處。
法師自知再戰下去,只有一敗,要勝,看來還是要拿出師門法器,方有勝算,心念至此,右手至腰間拿出法器〝銀蛇〞,一個如蛇狀的銀色雕形,彎延不定,約
一吋長短的短鏢,將其置於右手掌,只見〝銀蛇〞一出,漫延在法師四周的濃厚的霧氣,一瞬之間,被〝銀蛇〞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神聖銀光,連連流轉至〝銀蛇〞四
周,所接觸之霧氣都被淨化掉,化為陣陣白煙。
鬼童一看法師由腰間所拿出來的法器,其身上所散發的銀光迴轉,一接觸到霧氣,污濁霧氣就自動的被淨化掉,鬼童自知眼前的法器定非凡品,急忙將身形隱沒至大霧內。
「惡鬼自那逃去。」法師大聲喝道,手中的法器〝銀蛇〞也連忙急掏而出,〝銀蛇〞如雷光電閃般激射而出,咻一聲,〝銀蛇〞所經之處,陣陣濃霧,一一被化了開來,急追鬼童而去。
不遠之處,傳來驚聲尖叫,法師聞聲之後,亦急忙追趕過去。
到了一棵大樹之前,停步了下來。
樹上留著一點銀光迴轉,卻無任何鬼怪之蹤影,法器〝銀蛇〞整隻也都陷入樹幹之內,徒留銀光自樹幹內,透露出微微的光輝,法師的心田也微微一寒,沒想到連法器〝銀蛇〞也傷不到鬼童半分,心念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霧又漸漸濃厚起來,如陷入高山雲海一般,目不視前方之來路。
為了鎮靜不安的心,法師閉上了雙眼,深深呼吸,微微吐氣,借著呼吸吐納之法,慢慢穩定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