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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

慕黑拿的监狱位于市郊,原本是一座矿场。现在,除了名字改成监狱以外,里面的囚犯还是干着以前矿工干的活。干粗活的话,维希还好说,倒是列文洁癖很严重,每天回到囚室大部分时间都狠狠擦着手,恨不得能把手给剁了,重新换个干净的上去。

维希和列文两个人看上去岁数都很小,这引起隔壁囚室的一个干瘦的中年人的注意。这个监狱里关押的都是给判了重型的,好像那个中年人自己,就是在街头斗殴,活活打死了一个人,结果给逮到这里的。而维希和列文这两个人,看上去瘦弱得很,中年人实在想不出这俩人究竟犯了什么事给关了进来。

“造反。”列文对中年人的询问有些不耐烦,自顾自地继续擦着手。

“造反?”中年人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这俩孩子毛长没长齐都还不知道,居然要造反?

维希用手比划了个手枪的姿势,对着自己的脑袋。“就像这样,拿枪对着那只会动的火腿,告诉他,他成了我的俘虏?”

“俘虏?你的?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好像听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捧腹大笑起来。“你要么是个蹩脚的说谎者,要么是个疯子!”

“疯子吗?”的确,想靠着百余人的纳兹党,就要推翻这个政府,确实很像是疯子的作为。维希·拉诺若有所思地抬头,望了眼都没成人脑袋大的窗户,窗外的树枝早已经没了树叶,在深色的夜幕里,好像传说中女巫干瘪的手。“反正,这个世道都已经疯了,也不多我这么一个疯子。”拿买柴火做饭的钞票点燃做饭都可以把饭做好,究竟是世道疯,还是人疯?抑或,世道比人更疯?

“哈哈,说得好。”中年人摸摸自己的胡子,眼前的这个孩子让他产生了几分兴趣,他隐约开始相信,这个孩子是真的因为造反给抓进来的。小小年纪就造反了,不知道今后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来。真是令人期待啊。“我叫罗勒,罗勒·甘默齐。”

当时,维希和列文两个人并不知道罗勒那个家伙的身份,直到他们一起带上法庭接受审判的时候才知道,罗勒是个惯犯,从偷窃、抢劫再到聚众斗殴,基本上都干过了。

至于后面审的列文与维希,法官看他们年纪轻轻,本有心放他们一马,可一翻卷宗,居然是谋反的罪名,想轻判都没辙,按照法律,两人都给判了终身监禁。听到判决,维希撇撇嘴,十分不以为然。“你们可以判我们有罪几千次,可是掌管历史的永恒司法女神会面带着微笑,把这个法院的判决撕成碎片,她会判我们无罪。”

一直沉默不语的列文抬起头,看着维希,维希高扬着脑袋,仿佛接受审判的不是他,而是高高在上的法官,那抹红色短发,好像一团火,炽热地燃烧着自己的眼睛,连同自己整个灵魂也一同燃烧了起来。列文咬紧嘴唇,在奥沙文遇到维希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感觉只要跟着那团火,希望便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周遭的黑暗也不会那么难熬。

一边的罗勒戏谑地吹了声口哨,自顾自地给维希鼓起掌来。将失败说成胜利,呵呵,有这样的信念,想来,真正的胜利也不会遥远。

然而,无论是维希、列文,还是罗勒,都没有察觉,在陪审席上,一个戴着银色十字架的男人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容,没想到在慕黑拿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人。男人从怀里掏出单片眼镜,架在左眼上,特意看了下卷宗,用心记下了维希·拉诺这个名字。

审判一结束,这个男人才走出大厅,一位身着淡蓝色外套的褐色卷发女人迎了上来。那女人看上去年纪和维希差不多,看到男人的时候神色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弗……弗……弗里埃大人……”

弗里埃·冯·威茨曼冷冷看了眼那个女人,女人给弗里埃仿佛可以洞穿身体的目光一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本身就不流利的舌头,更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可她偏偏还很努力地想把打招呼的话说完,她的脸蛋涨得通红,上面的雀斑点缀其间,好像西瓜的籽一样。

弗里埃悻悻地将卷宗丢给了她。“露迪,查下这个叫维希的家伙,准备把他给保释出来。”

露迪·史内森一看要查的是维希,她都不用去查了,报社那帮子记者遭就把维希·拉诺的家庭背景查得清清楚楚,就差没把他祖先的坟给挖了。要弗里埃仅仅是要查的话,露迪现在就差不多可以交差了,但,还要将维希给保释出来,那便很是棘手。弗里埃·冯·威茨曼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可能不清楚维希发动的啤酒馆暴动虽然失败,但,早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兴提斯政府在经济上无所作为,人民怨声载道,国内各个反对势力都有所动作,其中不乏一些和维希纳兹党一样的激进党派。兴提斯政府急需一个杀一儆百的契机,用雷霆手段整饬了维希,好让其它党派能安生一点。在这个节骨眼上,弗里埃还要露迪把维希给保释出来,其难度可想而知。

“先生,这……这……这人保出来……”

“怎么,很困难吗?”弗里埃没等露迪把话说完,已经将她后半句说了出来。“越是困难,越说明维希这家伙的重要性,也只有这样,他出来以后才会对我们感恩戴德。”

看样子,弗里埃是下定注意要把维希给弄出来了。露迪犹豫了一下,保释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上下需要打点的环节不少,所花费的钱也绝对不会在少数。“要告诉一下……那位……那位大人吗?”

“这种小事还要让那位大人费神吗?”

露迪倒不认为这是小事,不算其它年份,单单是今年,1892年,弗里埃资助各个党派的资金已经达到150万科纳。虽然,弗里埃口里说,不要让那位大人费神,但,这个数字足以让那位大人挠头了。那位大人的头发已经够少的了,再继续挠下去……可怜的头发。露迪轻轻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弗里埃口里说得轻松,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出手的确很多,多到那位大人也会觉得头疼的地步。可是,弗里埃相信,没有前期的投入,绝对不会有后期的回报。好比说,现在看上去资助那些政党花费了不少钱,但,只要其中任何一个政党能够上台,那么弗里埃便赌对了,所有先前的投入都可以加倍地收回来。他所做的,只是花钱买下种子,耐心等待开花结果,最后收获。

“莎士比亚说过,等到春暖花开,白雪消融的时候,说不定,我们能看到更多,更美妙的事实。”弗里埃看着走廊窗户外渐渐消融的积雪,积雪下的万年青露出微微的翠绿,似乎在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呵呵,150万科纳不知道会产生如何美妙的事实呢?还真是期待啊。

尽管,露迪口头说着困难,但,她还是将一份由亚森多位士绅名流签字的请求减刑的文件弄到手,上面还加盖了市长伦德勒的印章,算是具有了法律效应。

见到那份赦免状,赫本·冯·鲁道夫算是松了一口气。是他亲手拿下维希·拉诺的没错,可维希要真是因此给关在监狱里一辈子,他这个幼时的友人实在过意不去。而且,自始至终,维希的枪口从来没有对准过他一次,列文也没有,他这才能抓住机会,成功挫败纳兹党的计划。

职责所在,身不由己。再说,赫本事后也想了半天,即便自己不出手,又能如何?那些纳兹党徒见到维希和列文给抓住,都没有想过如何抵抗,而是掉头就跑,指望那些人能成什么事?

赫本把人给抓了,同时,他也试图找找关系,想让法官少判维希几年,可惜,他一个警察局长,势轻言微,法官还是不依不挠地判了维希一个终身监禁。赫本看着曾经的友人就这样给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境界,他都动了劫狱的念头了。

然而,那份赦免状给了赫本希望。赫本看了看上面的签名,基本上亚森所有能说得上话的,都写了名字。赫本又看了看前来领人的弗里埃·冯·威茨曼,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赫本和他算得上是老熟人了,这已经不是弗里埃第一次保释政治犯,前前后后,光是赫本知道的保释金数字,已经是天文了,而这次,维希的事闹得举国皆知,里面需要运作的资本更不在少数,还能说动这么说名流担保,无论是耗费的金钱,还是人脉,都令人咋舌。

真不知道维希是怎么认识这样的大人物的。赫本原先以为,自己对维希足够了解了,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了解的,只是少年时期的维希,一口一个少爷少爷的跟在自己身后四处玩耍的维希。然而,时过境迁,不知不觉过去了那么多年,自己和维希也很久没见了,维希肯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了改变,不说别的,维希远赴奥沙文报考国立美术学院就是他不知道的,这次,发动啤酒馆暴动,更是出乎赫本的预料,在赫本的印象中,那个熟悉的维希,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唉,维希不是当初的那个维希了,那么,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自己吗?赫本有些迷茫,他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要是当初那个赫本·冯·鲁道夫,在啤酒馆时,还会抓维希吗?

谁知道呢?

到了监狱,弗里埃看着维希原本就很是单薄的身型已经薄得和一片纸似的了,有风的话,维希好像随时都可能给风吹走。

没等弗里埃开口,维希先冲着他打招呼。“威茨曼先生,你好。”

“哦?”弗里埃扬起了眉毛,记忆中,除了法**的那次以外,自己并没有和维希再见过了,而且,在法**,弗里埃坐在陪审席上,远离维希的被告席,维希没有到底会看到自己,何况,自己身上又没别着自己的名牌,维希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弗里埃想不好奇都比较困难。“你认识我?”

“呵呵,是啊,弗里埃·冯·威茨曼。”说着,维希·拉诺从地上站了起来,招呼着不断擦手的列文。“走啦。”

弗里埃看着维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奇心再也按捺不住了。“你怎么好像认定我会把你保释出去呢?”

“威茨曼先生在今年先后已经给八个政治犯保释了,可以说,亚森活跃的政治犯都给你保释掉了。而且,大多数议员的政治现金里都有阁下的名字。由你出面将我给保释出去,实在很正常。”

“是吗?”弗里埃抱着手臂,再次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来。也许,他并不像外表那样孱弱。“实际上,我可能把你保释出去,也可能不那么做,这一切都取决于我,或者说,是上帝。要知道,我前段时间并不在日德曼,我要是晚回来一点,也就看不到你在法**精彩的表现,我更不会为一个只有两百号人不到的小政党的领导人耗费金钱。”

“是两百一十三人。”迟迟没有说话的列文轻声嘟囔着。

弗里埃不去管列文的话,继续说道:“对我而言,不会有什么损失,因为我不知道你的存在。至于你……”他环顾着四周,阴暗,潮湿,即便弗里埃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和外套,还是觉得寒气逼人。“你可能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上一辈子。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你为什么不直接见我,而采用这种方式呢?”

“正是因为我是聪明人,我才知道,要是跑到你办公室要求直接见你,天知道你的秘书会把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排到什么时候。”维希说自己是小人物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尴尬。言下之意,使用这种方式见到弗里埃的可能性还比较大一些。”

弗里埃也知道,维希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可道理归道理,风险归风险。“你还是很有可能终生监禁。”

“生存,抑或是毁灭,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口里说着“严重的问题”,维希的样子却很轻松。“没有风险,就没有收益,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你是个商人,这个道理你比我更加明白。如果我中规中矩地排队找你,是没有风险,但,无论给你的印象,抑或是见到你的可能性都不高。这个方式,要么大输——关在这里一辈子,要么大赢……你也看到了,我就个穷光蛋,除了烂命一条外,也没什么输的。从某种角度来说,监狱还比外面来的好,至少这里衣食无忧。用这本来就一无是处的烂命,去赌一个见到你的可能性,怎么看这个赌都不坏啊。”维希冲着眼弗里埃眨了眨眼。“再说,事实证明,这个赌,我赢了。”

弗里埃看着维希冲着自己眨眼睛,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不知道害怕的蠢货?还是个疯狂的赌徒呢?

经过隔壁牢房的时候,维希把弗里埃叫住了。“把他给保释出来。”

弗里埃探头看看那牢房,里面只有一个犯人,那个犯人弗里埃认识,化成灰都认识——罗勒·甘默齐,曾经抢劫过弗里埃名下的银行,在亚森里,他的名气甚至比市长伦德勒都大。“为什么要保释这家伙?”

“因为这次失败,我发现单单靠喊口号是没用的,有时候,还需要点暴力。”

“你要是找打手或者保镖的话,我可以介绍一票人给你,犯不着特意保释罗勒。”弗里埃毫不掩饰自己对罗勒的厌恶,可以的话,他希望罗勒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再也别让他见到了。

“你那些人有罗勒那本事的话,也不会在你手下了。”

“罗勒有本事的话,也不会给抓住了。”

双方都不肯让步的样子。

“这样好了,要是你不保释罗勒,我马上回去。”说着,维希架着列文转身要回牢房。

“你这是在要挟我吗?别忘了,是我把你保释出去的,准确说,你都还没出去,便要来要挟我吗?”弗里埃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你保释我,是因为你认为我有保释的价值,你我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再说,你保释金已经交了,应该是笔不小的数目,我回去的话,你保释金也拿不回来。既然你都花了那么多保释金把我和列文保释出来了,也不会在乎罗勒那一笔了。”

呵呵,搞半天,自己缴纳保释金,反而给维希利用了。弗里埃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十字架,主啊,我是不是把一个恶魔给保释出来了?

就在弗里埃把维希、列文以及罗勒三人保释出来后的四个小时,赫本接到了凯宾斯基·冯·伦德勒的电话,电话里,市长大人用歇斯底里的咆哮,命令赫本马上到他的市长办公室。

赫本无奈地看了看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然而,这个时候提醒市长自己已经下班的话,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赫本急忙披了外套,赶到了市政厅。进门的时候,他看到有三个戴着鸭舌帽的家伙在市政厅前面徘徊。这个钟点市政厅的人差不多都下班了,那三个人也不会是来等人。而且,十一月的天气,不在室内好好待着,却在室外徘徊,怎么看都觉得可疑。可惜,赫本无暇去顾及这三个可疑人物,连忙赶到伦德勒的办公室。

伦德勒的秘书将赫本引导门口,才一开门,一个墨水瓶迎面而来,亏得赫本躲得快,要不然头非砸出血不可。

“市长大人,怎么了?”墨水瓶袭击,还这么有准头,说是失手的话,也太巧合了,只能说,是有人特意招呼自己的。

而在市长办公室里,特意招呼自己这个警察局长的,除了市长伦德勒本人外,再无第二个人了。“什么怎么了?!你好意思说?!”伦德勒涨红着脸,这回真的成了红彤彤的火腿了。“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伦德勒将一封匿名信甩到赫本面前。

赫本捡起信,大概浏览了一遍,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那封信里说,赫本和维希原本就认识,赫本想要博得伦德勒的好感,进一步升职,所以,才和维希上演了那么一场闹剧,事后,维希判了个终生监禁,而不是死刑,其中也是有赫本的活动在里面的。

这个信件的棘手之处便是真假参半,赫本的确是认识维希,可还不至于要上演一出造反的闹剧,略微动脑子想想,维希出面造反,要冒枪毙的风险,而事后,又捞不到好处,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买卖。后面部分,赫本也的确是有活动给维希说项……就是没成功。

要是百分百假的,赫本还可以为自己辩解,百分百真的,赫本也就认了,偏偏这真假参半,让赫本百口莫辩,只能打折牙齿往肚子里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赫本的沉默,在伦德勒看来就是默认,当即火冒三丈,嚷嚷着要叫人把维希·拉诺带过来和赫本当面对质。

“市长大人,维希不是已经给释放了?”

“什么?”伦德勒狠狠瞪了赫本一眼。“谁同意让你释放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没把我放在眼里!”

难道,伦德勒是气糊涂了吗?“市长大人,是您亲自签署的赦免状啊。”

“胡说!我怎么可能有签署过那种东西!你还指望再骗我一次吗?!”伦德勒在桌子上四下找寻着有什么可以丢掷的东西,找半天没找到趁手的,索性把钢笔丢了出去。

赫本侧身避过了钢笔,有些无奈地摊手。“市长大人,那份赦免状上有你的签名还有印章。”

“肯定是伪造的!我不记得自己有签过那种东西!”伦德勒拍着桌子,冲赫本大吼道:“你个废物!饭桶!猪猡!连签字真假都分不清!还是说,那就是你自己伪造的?滚!快滚!我撤了你这个警察局长!”

这个是非不分,大脑有毛病的东西,我还不想在他手下干了呢,自己签的东西都不承认,他大脑里装的也是火腿吗?赫本没好气地交出警徽,退出了市长办公室。

伦德勒从抽屉里拿出瓶威士忌,一连喝了三杯,这才觉得火气略微平静了一些。他再次寻思着赫本的话,维希身为谋反的重犯,没有货真价实的赦免状,赫本即便想救,也没那胆子放人,而且,那份赦免状很容易就可以查出来,一对照马上便知道了。当下,伦德勒拨通监狱电话,电话那头真的给伦德勒找到了赦免状,上面的确有他自己的签名和印章。

伦德勒感觉冷汗直接从脊背上冒了出来,怎么可能?自己真的签过吗?伦德勒不死心地叫来秘书,让他把赦免状给拿过来。等到赦免状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伦德勒仔细检查了下签名,特意拿出市长大印,在边上再盖了一个,和赦免状上的印章一点一点地对照着——严丝合缝,完全一致。

伦德勒瘫软在了椅子上,这个赦免状真的是自己签的?为什么自己不记得了?等等,赦免状……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是……是弗里埃,弗里埃·冯·威茨曼的那个商人的秘书,叫……露迪,露迪·史内森的女人,她曾经来过办公室,用严重口吃的声音和自己讨论过签署赦免状释放维希的事……然后……然后……然后,露迪好像突然口齿变得流利起来了……

怎么可能……伦德勒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看来,自己是威士忌喝多了,都弄糊涂了。

不管那些好了,反正,都已经撤了赫本·冯·鲁道夫的职了,不管他是不是冤枉,已经不能回头了,他堂堂市长,总不能对一个警察局长认错道歉吧?至于赦免状,就当它不存在好了,要是有人查起来,所有事都推到赫本头上。嗯,嗯,就这样。就是蒂娜那边有些麻烦,她很喜欢赫本那小子,等会回家的时候,给她买双丝绒手套吧,她看上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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