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吕布听战报,最后知道刘备一伙逃跑的方向是衮州,也终于确定了站在刘备背后的人。不过和刘备一战是迟早的事情,毕竟这徐州原来是他的口中物,现在来了一只狼就叼走了,不管他刘备与曹操原来有多大的“仇恨”,现在最主要的矛盾还是吕布的鸠占鹊巢。
当然不是没有人提醒刘备曹操此时的威胁才是他们应该共同抵抗的敌人,而且刘备现在的手下多是徐州人士,对投靠曹操一事从心说,不太愿意。不过都已经上了刘备的“船”了,也只能跟着他东奔西走了。枭雄之智,最能透彻的看清楚什么叫利益,什么叫横纵连横。
这里暂且不提“落难”许昌的刘备势力。清空了徐州北部势力的吕布终于能比较开心的继续在徐州城内休养生息了。虽然还有泰山等几个地方有臧霸、孙观等大股的势力存在,但当他们看到吕布轻松解决刘备之后,都向吕布送来了归附的友好信息。由于人手的关系,那些城市只要没有威胁,吕布也暂时不能派出多少兵马去接管,也就放任这几个势力继续“自治”。
而到了奖励战功的时候,作为此次前期战略计划的主要制定人之一,我的功劳是巨大的,不过我的“发挥”主要还是因为在陈宫手下干活不得不出力。所以,当陈宫想在吕布面前大力举荐我的时候,我当即推辞了他的好意。只是说我之后还要外出游学,些许计谋不过是举手之劳,最重要的还是吕布军将士们够英勇,他们才是战功最应该表彰的人。
一番绕来绕去的话,最终打消了陈宫的好意,不过我没预料到的是,我的一番“借口”不知道怎么就传扬到了吕布军中。后来我再去与高顺、张辽几个碰面的时候,他们对我的“热情”不是一般的高。
“子飞啊,好样的!有空来营里跑跑马嘛,你看你那副风吹就倒的样,该练练啦!”这是后来高顺拍着我肩膀说的话。
“额,好呀,好呀,我先安排一下行程表......”
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我印象很好,隔天,我就在高顺的营区遇到了一位煞神。
要说吕布军中最让诸侯忌惮的应属他大规模的骑兵的话,那么作为只有千人不到的陷阵营虽然只是步兵,却是吕布当之无愧的王牌部队。
这个时代的马匹是稀缺物品,而配有铠甲的士兵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别看吕布骑兵还在么多,全部都是无铠轻骑兵。而就仅仅是这样的兵种就已经搅得中原诸侯不得安宁了。可是高顺的陷阵营步兵却正是这些轻骑兵的克星部队。
没护甲的危险之处在于,当骑兵发起冲锋到接近对方的过程中,防守方如果有足够的弓弩,足可以在半途就将兵器毁于一旦。而能顺利利用轻骑兵这个弱点的关键在于,事先充足的弓弩配置,以及阵型预备。老练的骑兵将领当然不会等对方做好了准备还冲上去淋箭雨,一般骑兵的出现都是极其突然的瞬间战机。你还没将弓张开,不计其数的骑兵已经撞倒你怀里的时间差,不是普通士兵可以掌握的。
可是高顺的陷阵营却做到了一般步兵不能做到的反应速度,着一千人分了一半的刀盾兵,一半的弓弩手,不论是在怎么样复杂不利的情况下,只要高顺的命令下了,箭矢就能及时的向对方射去,而刀盾兵也是白种选一的力士来担当的,不管是马上的骑士,或是是冲阵地长枪兵,陷阵之意,都能叫你有来无回。
这点倒和我的下密八百众很相像,只是我更注重士兵的个人武力在小组合中的互相配合,而陷阵营的士兵就是真真正正血水与烈火中杀剩下的兵中之精。
我很是感叹着高顺的练兵之法与后现代的我又那么多的异曲同工之处,所以来到陷阵营后,我倒没有真如事先约定的那样跑马练身体,而是走走停停的不停夸赞高顺手下的精锐程度。
“长平(高顺字)兄,陷阵气象,果然不凡啊!”我也希望哪天下密保卫队的人马有这样的凶气,因为和陷阵一比较,下密众除了装备高级点,体力更好一些,我真找不太出多少优势。这可能是和我太人性化的某些考虑造成的吧。我虽然也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叫:“赖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真要遇到了那种你卸了他手臂,他还能反咬你一口的难缠对手,下密众可能最后会集体崩溃。
当然我也知道,战场意志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就的,至少从目前,我给他们的任务完成度来说,我很满意自己的“秘密武器”的表现。
于是我继续观察陷阵营的正常操练,看到兴起处,我忍不住也抽出了倚天剑,在营里与高顺过了两手“剑法”。
说是过招,不如说是高顺陪着我出出汗,说不准我这个“吕大文豪”在他营里又撂一句:“醉里挑灯看剑”之类的名句,让他在同僚里好长长脸。
“文弱书生也学大丈夫在军营里舞剑,不怕人看了笑话。”当我正卯足了腰力,出一招“仙人指路”的时候,犀利的讽刺声从后边传来,瞬间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个动作没连贯,我顺势摔倒在地上。
“声音好熟,谁啊?!##¥@#¥……”一个鲤鱼侧打挺,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嘴巴里念念碎。
“大小姐。”高顺等几个随从副将已经一齐躬身出生问好了。我也明白了是哪个家伙刚才在鄙视我。
怎么又是这头母狮子啊?女人也没个女人样,成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上次多看她小妈一眼就被她钉了一把手戟,今天我都跑出来练剑了,还能遇到她。这算什么?冤家路窄吗。不过她后台太硬,我惹不起,只是嘴上便宜,我从来不会被谁压过。
“我怎么舞剑关你屁事,倒是你,一个丫头也没个女孩家的样子,成天不是舞枪就是弄棒,都不知是男是女了。这要是有男人要你,除非这天下男人都死绝了。”
我没想到,我随口混混的还击言语已经深深伤到了眼前的小妞。身为吕布的女儿,在很多时候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要成为战争和政治的牺牲品,她不能去抗争什么,只能在那天到来之前安静的等待或是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而吕布又是那样一个看重家庭,看重兄弟情的一个武力超人。对父亲的崇拜,和对未知命运的抗争都让这个吕家大小姐最后选择了爱刀枪更胜女红的特殊兴趣爱好。
她最禁忌的话题就是有人说她的婚姻问题了,嫁人愁,嫁不出去更愁。当然,我不知道那是一个地雷坑。当我还在寻找更犀利的言辞来讽刺她的时候,吕绮玲暴走了。
“住嘴!”又是那一把短戟冲我眉心飞来,那力道,那气势,我仿佛又回到了初临三国时遭遇的那一次山贼袭击,全身的气机都被锁定了,逃无可逃。这次还好,高顺就在身旁,古锭刀斜里挡来,却后发先至,短戟与刀口激烈碰撞,火星点点,直到看着那凶器倒插在地上,我才缓过神来,一身冷汗蓄在贴身衣物上,和着剧烈的心跳,环境里的噪音憋屈的叫人难受。
虽然我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当面临这种死境的情况少之又少。而且这次事情变化太快了。
“长平兄,府衙公务繁多,我不便多饶,告…告辞了!”抱上马脖子,我在高顺有意的遮挡下,迅速撤出了军营。
“那什么,有空再来啊!”
“小贼休走!再接我一戟。”吕绮玲在后头不甘的大闹。我被她的话一惊,更是俯低了身子,不敢回头的一路催着马儿再跑快些。当然吕绮玲最后没有追出来,高顺还是帮我拦住了冲动的她。
陷阵营的观众们见我逃得狼狈都大声的笑了起来,这些笑声也让暴走中的吕绮玲不好在一鼓作气的追杀我,于是她也转了马头回吕府去了。之后下邳城传扬的吕才子遭遇吕姑娘的桥段不知有多少。反正,我的出行更麻烦了。
终于,在接近冬天的时候,三千丹阳兵家属都转移完了,可是这是,我在下邳又迎来了在下密独自呆了有一段时间地糜帧。
“杨承,糜小姐怎么来了?!”
“大人,我们拦不住啊,你都在下邳呆了四个月了,下密的冬带鱼都入库晒干了,小姐着紧您的安全,就过来了。”
“额,对啊,我来这是很久了,不过事情也快完了,你们既然来了,就等我一块儿再回去吧,人手带了多少,小姐的安全怎么样?”
“大人放心,一般下密卫队一半的人手都在这了。”
“曹豹的情况怎么样?”
“人都安置好了,现在正在建新房过渡,太史将军正调度着呢。”
说到太史慈,我不是一般的放心,当一个带兵的将军还真浪费了他的文才。让能文能武的太史慈管理区区一个下密县,搓搓有余。但问题是他也渐渐发现了我当初请他来之后的当甩手掌柜的“卑鄙”计谋。要不是下密安泰无战事,他也希望找个替身什么的甩了现在每天没完没了的“副县丞”们的发展会议。
“吕子美,你的手怎么了?”一会儿,小美女也洗漱完毕,漂漂亮亮的来见我,当看到我两个夹板绑着绷带吊着的伤员样,忍不住关切到。
“没什么,前两天被狗追,不小心摔的。”当然不能提吕绮玲那档事,我的高大形象啊。
“被狗追?下邳什么人家的狗能这么嚣张,你不是随身配着倚天剑吗?转身一剑杀了那狗不就没事了,你在下密不天天带着我打猎吗?”
“问题是那只狗来得很突然,吓到我了嘛,失误,纯属失误。”我奋力维持个人的光辉形象。
“对,而且那只狗还是只很有背景的狗哦。”陈登这个阴魂不散的,适时的又出现了,老不休,没事天天偷听我和女朋友聊天。
“哦,那也不怕,改天我们上路埋伏了那只狗,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拉回来炖了吃!”
“这…再说吧,你好久没回下邳了哦,这两天我们好好逛逛怎么样?”我适时的转移话题。
“那也好,我想吃…”
好不容易打发了小美女,我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准备离开下邳的事情了,不能与吕布军的太多人再有太多纠葛,徐州是个有太多纠葛纷扰的地方。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我看不惯当军阀的在一个地方所谓的“休养生息”,一切的战争都是为了掠夺土地和人口,而人口又是为了更大的战争服务,虽然不是曹操那样的屠杀性质的,但连年的征战每每伴随着大量的百姓伤亡。我突然惊起后世曾经看到的一篇数字分析。说汉朝末期人口有四千万,但是从黄巾起义到赤壁之战后,中原人口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万,伤亡率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九十八。所谓的汉族,几近灭族。
当我看着一个又一个战争在眼前发生而无力阻止的时候,我心中的负罪感又更加的巨大了。我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些策略,让历史的走向变得安详很多呢?
那么,我就应该回到我的起点,下密。去重新选择我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