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入宫门深似海
宣:秦家三小姐秦无期,即可入宫。钦赐!
一道圣旨下来后,话别在即。送又何用,何况从此都不会再相见。独孤剑没有出来送她,深眸回望,梨花落处,窗门紧闭。婉儿想说什么,却也是峨眉紧锁。
话别离情,虽厌恶元稹的那番虚情假意,却唯有他的离思应了此番情景。
夜长酒阑灯花长,灯花落地复落床。
似我别泪三四行,滴群君满坐之衣裳。
与君别后泪痕在,年年著衣心莫改。
“不必打扰他,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门外的人,都消散去了。护送的人正整理着准备打道回府。无期着着华服,早已被拥入轿子,朝着宫门送去。
门里头,浓眉深锁。有种说不出,道不尽的味道涌上心头。手里的信,笔墨香怡。不想展开,死死的握在手里。
这就是别离,原来朋友间的离别会如此伤感。怪不得故人折梅以送,两两相忘。无期慰藉的想着。
一阵风掩进轿子,手一松,那层纸风筝搬的飞了出去,消散在满怀记忆的繁华街道。
即使寂寞空老,零落成泥、碾做尘。秦无期也不会后悔为家族所做的一切,家族的使命成了这个弱小心灵的全部,她定会全力以赴。即使在那万象具变的**中成为别人权欲、私欲、情欲争夺中的牺牲品。而寂寞对于二八年华的无期不过是深奥的字义,真正的伤感只是亲人间的离别,还有那……道不出,画不善的一抹懵懂情愫。
宫门比想象的还要高,即使自己有这个能耐全身而退,也会再次被家族责任再次说服,再次踏向深宫。跨过第一道宫门的时候,无期暗暗起了一句誓言。无尽的哀伤掩不住花容月貌的愁容,来来往往的人流照面而来,又转即消逝在繁杂回旋的宫廊里。
“名女秦无期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无期低着头,不是不敢对望,而是她觉得不屑讨好这些女人。她明白,在深宫里女人之间的争斗,不会因为讨好而缴械停战。
“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皇后却饶有性子的想看看这秦家送来的秀女何等的摸样,嘴角却露出一副异样的诡笑。
无期也不像刚进宫的秀女般战战兢兢,扬起头来给了皇后一个仰面直视,四目相交,无期面无表情的脸上扬了扬嘴角,权当还以微笑。皇后看在眼里,心头却是一惊,看来这死寂的**又不寂寞了。
一对宫人引着无期来到秀女居住的厢房,说是厢房当然不比寻常百姓家的厢房,即使是富甲一方的秦家也不会把厢房隔成一座座庭院,规模更不用说了。
富贵非凡的庭院里杵着几个冷冷的宫人,无期也不想花心思应付,由着他们给安排自己。更有宫人似无亟待当着无期的面道:“不管你现在是小姐还是秀女,进了这皇宫都得论资排辈。”那些宫女也全不给无期面子,上来就一个指手画脚,横眉指教。
这深宫真是女人们的战场,无期懒得理会这样愚蠢的宣战。她知道这样直视的挑衅不过是一场下马威并无切身害处。她料定不出几日萧皇后定会再次召见自己,到那时候才是真刀真枪,举步维艰的**。
初夏的时令,宫中新进贡了不少鲜花果品,妃嫔婕妤门被皇后列为了上宾,而众秀女们也被邀请出席。一时间安泰宫的后花园里,美人如云如涌,一场争奇斗艳的盛宴。
惹人注目的美人贵人数不甚数:大皇子(储君)的宠妃——楚美人,伶俐可人的模样,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也就是形容她那样的绝代佳人。万千宠爱于一身,衣着富丽堂皇,精美配饰环生,配着她巧笑倩兮,怪不得一进宫门就得此宠爱。
叶如雪(秦无期的表姐,是皇后的第一人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其容貌也堪比楚美人,有倾城倾国之貌却面若冰霜好不亲近,与秦无期也不熟识。
秦无期: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无期岁称不上绝世美女,论容貌也当出众置之。
席间皇后竟当着众秀女的面进了无期一杯,无期含笑着一饮而下。这样亲昵的举动顿时引起了**的轩然大波。而皇后跟秦无期心理明白,这一招不定是个招宠的举动,皇后是想试探这个小丫头看她到底怎样的一副态度。再没到翻牌的时候,谁都会来这么虚晃一下。而更是皇后想要看看她秦无期受制于“怀璧其罪”的境地,会有怎样的处世之态,不会就这样被淘汰出去吧?皇后想到这里心中一乐,便哼出了声来。皇后已是半老徐娘之态,除了雍容华贵的姿态外,在美人如云的**里只能算是容貌平平,她能做到后座定是下了大本,也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能掌控整个朝政时局,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定有她的高明之处,能耐手段。
在场的众人听闻到皇后这样的吟吟笑对秦无期,顿时对这个迟到的秀女另眼相看,有巴结讨好起来的,也必定有更加仇视的。而众人眼中的热门人选还是被太后、皇后引为上宾的叶家大小姐叶如雪,。
快散场的时候无期才注意到有人对她相视而笑,一对相交甚浅表姐妹,深宫相遇,别有他乡遇故人的喜悦。
秦无期早些人听闻这位表姐:人如其名,生的凝雪纤弱,一副标准的绝代佳人摸样,才情更是了得,话语嘤嘤,而叶家现今的财力又远在秦家之上,更重要的是叶家对皇后萧氏有着不可言说的重要性。
看来“未来皇后”这个位置必是他叶家的。也难怪叶家会如此积极的打压秦家,有这么大的后台何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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