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在李佳面前出糗后,一见她就脸红。以前他看到雪宁动不动就脸红还觉得太小家子气,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这样了,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更让他难受的是李佳每次见到他,都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就像偷窥人家洗澡被当场抓住了一样难受。
当然这件事李佳是不会跟雪宁说的,但每次雪宁一去她家,姜何就开始坐立不安,生怕李佳会因为一时好玩把那件事说出来,那他就没脸面对雪宁了。就这样一直在不安中度过了半个月,见雪宁好像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才算把心放下来。这时赵扬明已经回来了,两家又恢复了频繁的走动,不过这种以前对姜何来说是一种享受的应酬,现在却变得痛苦起来,因为他怕看到李佳。不过李佳倒好像没事人一样,除了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也没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渐渐的姜何也就劝自己别太在意了,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么想着生活才慢慢走上了正轨。
这天姜何下班回来,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怎么着,李佳正蹲在下一层的楼梯口上抽烟,她穿着棉睡衣和毛绒拖鞋,披散着卷发,一副慵懒的样子,吞云吐雾的好不惬意。姜何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禁愣了几秒,这时李佳也看到了他,嘴角一扬,笑道:“下班了?”
“哦,你……怎么在这抽烟,怪冷的。”姜何又开始不自在起来。
“怎么?我就不能在这儿抽烟?”李佳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呵呵,当然不是,那个……扬明在家吧?”姜何连忙躲开她的视线,尴尬地转移话题。
李佳也不回答,站起身把烟蒂扔到地上踩熄,斜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凑近前轻声道:“我发现你现在总躲着我,好像很怕我似的,我会吃人?”说着呵呵娇笑了起来,声音动人而妩媚,撩拔得姜何的心一下子又狂跳了起来,脸在瞬间就红了。
他连忙离她远一点,僵硬地笑道:“那个……我没有躲你,真的,你想多了,雪宁应该做好饭了,我先回去吃饭,有时间咱们再聊。”说着就想绕过她上楼去,没成想李佳一下子挡在了他的面前,娇声道:“可千万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哟。”说完又娇笑几声摇摆着上了楼,姜何怔愣了半晌,才机械地走上楼去,脸上的烧还没褪。他没想到女人可以妩媚到这种层度,他何曾领教过这种挑逗,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好像脚下无根似的。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他逃也似的推门进了屋,‘哐啷’一下把门关上,然后深深呼出了一口大气,才开始换鞋。雪宁早已把饭菜摆在桌子上等他了,见他回来了,忙问道:“今天堵车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哦,有点,我饿了,快吃吧。”姜何没敢看她的眼睛,一进屋就坐下拿起了筷子。
“哎,手可以不洗,衣服总得脱了吧,穿着多不得劲呀。”雪宁见他外套都不脱就开吃,心想他真是饿坏了。
“哦,看我,忘了,我去脱。”说着姜何逃也似的进了卧室,他一边把衣服脱掉一边深呼吸几口让自己的心彻底平复下来,又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确定与往常无异才又走出卧室,想了想他又走进洗手间认真地洗了下手才坐到饭桌前。
“你今天很累吗?怎么有点神不守舍的?”雪宁一向很敏感,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她这么一问姜何有点慌了,急忙用吃饭来掩示自己的不安,一边大口往嘴里扒饭一边回道:“有点,吃完我得躺会儿,今天站了一天。”
雪宁也就不再问,两个人默默地吃起饭来。突然雪宁又想起一件事,闷闷地道:“你父母要来,今天打电话了。”
“哦?”姜何这才抬起头来看她,“他们要来?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想来玩玩,现在不是冬天没什么事吗。”
“哦,那好呀,咱们有两年没回去了吧?他们来正好,可以在北京玩玩,他们还从没来过这呢。”姜何是个大孝子,一听说父母要来心情大好,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雪宁却高兴不起来,她不太喜欢自己的公婆,总觉得跟他们一起生活不自在。现在他们在东北老家,除了过年回家见个面,平时也没机会在一起,这让她舒心不少,不知道在一起住会怎么样。她觉得很烦,但也没办法,他们要来,她也不能说不让他们来,而且姜何也高兴,她的心情就算不了什么了,她也只好默默地一个人郁闷。
饭后姜何也不再说累了,破天荒地帮她一起收拾碗筷,并借机跟她讨论父母来了住在哪,去哪玩等等一些问题,还若有似无地表示希望雪宁对他们好一点,雪宁没精打采地答应着,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过这几天。
收拾完后姜何的兴奋劲还没过,又缠着雪宁要亲热一下,雪宁没好气地推开他,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就睡下了。姜何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只好看电视解闷,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窈窕女郎在作内衣的广告,姜何看着看着,禁不住想起了李佳,想到她那妩媚的表情,动人的嗓音和窈窕的身姿,他的心里开始痒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为了回应他的想象力还是怎么着,他逐渐听到了一丝呻吟声,时大时小的,他以为自己脑子里瞎想开始幻听了,连忙把电视静音仔细听,却发现那并不是幻听,而是真实的声音,就在隔壁。他回忆了一下,想到赵扬明家的客厅里有一张沙发床,白天可以当沙发用,晚上放下就是床,难不成他们正在那上面……
他不敢再往深处去想,情不自禁地捕捉着那些若有似无的声音,想象着那些场景,终于他克制不住,搂住了身旁的雪宁。雪宁也听到了那些声音,正在烦上加烦,姜何这一个动作一下子让她爆发出来,她推开他叫道:“你怎么这样,都说了不舒服了。”
姜何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愣了一下,随后也急了:“你一不高兴就说自己不舒服,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也是男人,你总这样谁受得了啊!”
“受不了你就找别人去,我不是你的发泄工具!”雪宁毫不退让。
“哼,找别人,你以为我找不到,我怕找到了你后悔。”姜何也动了真气。
“我才不后悔呢,你爱找谁找谁去。”雪宁说完就用被蒙住了头,表示不愿意再跟他争吵下去。
姜何也无心跟她吵,本来父母就要来了,这个时候夫妻俩闹别扭父母看着也担心,他把电视关上就背过身睡了,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好像没完没了似的,雪宁不禁奇怪赵扬明那么单薄的身体怎么会这么有激情,也许是李佳的原因,她总能撩拔起男人的兴趣。
她不愿意再去想这些,强迫自己赶紧睡着,可是越想睡却越睡不着,再加上姜何那没心没肺的呼噜声的打扰,她反而越来越精神起来,她开始想以前的事,那些不开心的往事渐渐像尸体一样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