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后的今天,一位成熟的少女手中拿着一束纯白色的鲜花,步行着来到了海边的一个悬崖上,放下了手中纯白的鲜花,她久久地蹲在悬崖上的大树下,面对着眼前大理石做成的十字架形状墓碑,口中说中带笑地讲述着自己的生活经历,然而悬崖下波涛汹涌的海浪声响彻了耳边,以致几乎连她都听不到自己口中所说的话。
“曦尔,你能听见我的话吗?我很想念你!”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沿着白皙的双颊滴落在墓碑前面的草地上。
悬崖上的一棵大树下,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形状墓碑孤零零地站立在大树的跟前,墓碑的中央赫然地刻着‘曦尔*古兰度’,紧挨着下边刻着‘1986—1995’。很显然,这是曦尔的墓碑。
原来曦尔在8年前的那个事件中已经死亡,埋葬他的正是丽娜的家人和村民,因为丽娜知道曦尔生前最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就把他埋葬在这个地方。
在村民们的眼中曦尔的悲剧,只不过是单纯的在一宗入室抢劫案中,不幸地被射杀而已。
8年来的时间冲刷,村庄里的生活依然是那么的平静朴素,村民们基本上已经忘记了曦尔这个人的存在,唯独只有丽娜一个人风雨不改地坚持着每个星期来到曦尔的墓碑前上花和倾诉心事。
在曦尔的墓碑前倾诉完了心事,丽娜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此时已经是黄昏,夕阳把墓碑的影子拉长依偎在丽娜离去的背影上。
又是一个星期的中午,大雨已经持续下了好几天,但天空中依然银蛇乱舞雷电交加,一点也没有停歇的迹象。
丽娜像往常一般从家旁边的花丛中摘了一束白色的鲜花,正打算出发去曦尔的墓碑前上花。就在丽娜刚推开门还没撑开雨伞的时候,丽娜看见远处就在曦尔墓碑的附近的地方,一个闪电划破了阴沉的天空直插入地面。虽然闪电很可怕,但并没能阻止丽娜去曦尔墓前上花的决心,丽娜撑起雨伞慢步开始上路。
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天意,刚才的那个落地雷刚好劈中了悬崖上紧挨着曦尔墓碑后面的大树。大树从中间被一分为二,被雷劈开的地方开始燃烧起来,由于几天来的大雨泥土变得松软,大树被连根拔起躺卧在悬崖那边。大树跟前曦尔的墓碑被树根掀翻倒在地面上,装着尸体的棺木被茂密缠绕的树根从松软的泥土中拉了一个小角出来。雨水沿着棺木上露的小角迅速地流向四周,只有些微的雨水透过棺木的缝隙流进棺木里,滴在仰卧在棺木里曦尔尸体的脸上。
雨水一滴一滴地滴在棺木里曦尔的脸上,冰冷的触感沿着曦尔的脸部一直流淌至胸部,冰冷的感觉慢慢地从曦尔的胸部渗入了肉体的深处迅速地流遍全身,奇迹般地激活了本来已经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心脏骤然间急剧跳动,曦尔的四肢开始有细微的颤动而且动作渐渐变得越来越大,直至突然间口里猛地呛了口气才猛地睁开双眼。
曦尔刚睁开双眼,棺木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心里当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于是他开始拼命地挣扎,一心想着尽快逃离这个漆黑狭窄的空间。
挣扎间,他发现头顶的角落里透出一丝微光,然而此刻仅仅的一丝微光在曦尔的眼中显得却像针一般刺眼,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适应过来。
刚适应过来的曦尔,瞬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棺木的尖顶上,撑开了一道勉强能够通过的间缝,一只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手直直地从地面下的棺木中伸了出来,仿佛触碰到希望似的关节死死地扣紧地面,紧接着另一只手也从地面下伸了出来拖带着骨瘦如柴像干尸般的躯体,好不容易地才从棺木中爬了出来。
刚离开棺木,棺木周围泥土的压力一下子把棺木的间缝压得关闭起来,像一直没被打开过一样。
曦尔从棺木中走了出来,身上只剩下零碎的布料挂在身上,站在地面上的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路走了近百米的路程,然后重重地倒在路中间任凭雨水践踏。
曦尔倒地后过了不到5分钟,丽娜正在前往曦尔墓碑的路上,在行至距离墓碑100多米的小路上,丽娜突然发现路中间好像躺着一个近乎全裸的人。
丽娜立即丢下了手中的雨伞和鲜花,迅速地跑到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身边。她把面朝地背朝天的曦尔转了过来,发觉这个人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但并没有发觉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曦尔。因为在棺木中的曦尔身体像正常人一样生长发育,但由于没有营养吸收,现在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样子。丽娜轻易地把他背在背上,然后径直地朝家的方向跑去。
丽娜背着那个孩子气冲冲的跑了回家,在她打开家门的刹那,丽娜的母亲‘艾贝*凯斯尔’看见丽娜背上的那个骨瘦如柴的孩子时,心里不由得震惊和恐惧起来,刚洗完餐具的她吓得手一松开,手中的餐具自由地掉落在地面上碎成无数块零星的瓷片。
还没等艾贝反应过来,丽娜就朝她大喊了一声:“妈妈,快点救救这个人,他还有呼吸。”语气中带有一丝哀求和怜悯。
听到丽娜的喊声,艾贝立刻清醒过来,径直朝的朝客房走去,用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清理出一张整洁的床出来,随即便叫丽娜把那孩子背进来。
艾贝手中拿着大毛巾在客房门口等着丽娜,丽娜刚走进来,艾贝就用毛巾盖在丽娜背上的那个孩子身上,慢慢地擦干了那孩子身上的雨水后,小心地抱着他把他放在刚整理好的床上。
艾贝帮那孩子盖上被子便迅速地回到大厅,她披上了挂在门前的雨衣,匆匆忙忙的出门前,不忘向丽娜吩咐了一句:“我出去村里找名医生回来看他,你坐在他旁边好好地看护着。”
丽娜湿着身子坐在床边,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躺在床上的这个孩子,骨瘦如柴的脸孔使得一向善良的她心里不禁产生一种哀伤的感觉,奇怪的是在哀伤感觉背后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喜悦,仿佛离别后的亲人再次重逢般的喜悦感觉。
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丽娜有种说不出口的熟悉感觉,仿佛是一位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的朋友似的。
看着看着,丽娜在不知不觉间对眼前的这个孩子完全着迷,以致于忘记身边的一切,直至艾贝带着医生进去客房才回过神来。
医生掀开被子为那孩子的身体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然后转过身来微笑着对着丽娜两母女,说出他检查得出的结论:“这孩子只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只要好好的补充营养估计他会很快地好起来。”
听见医生这么说,丽娜两母女本来悬着的心一下子松驰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艾贝微笑着欢送了医生离开后,开始动手煮粥准备给那孩子吃。
丽娜松了口气后才发觉她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还没有换,匆匆忙忙地换了一套衣服后回到客房坐在床边,本来去曦尔墓碑上花的事情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
丽娜两母女不分日夜地轮流着照看床上的那个孩子,不时地还给他喂食用鱼或肉煮成的粥。
3天过来,躺在床上的那个孩子除了丽娜两母女给他喂食扶起身外,其余的时间里都只是在一动不动地睡觉像死了一般。很多时候就连丽娜两母女都怀疑他到底会不会醒来。
直到第4天的中午,一阵急切喜悦的声音从客房里传了出来:“妈妈,妈妈你快来看看!他醒啦!”
艾贝放下了手中的家务立即冲进了客房,看着床上才微微睁开眼的孩子,艾贝关怀的问道:“孩子,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说,只能我们做得到的我们都会满足你。”
那孩子好像没有听到艾贝的话似的并没有作出回答,只是游离的目光微微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微微地掀动那略带惨白的双唇,细小的声音从他口中传了出来:“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声音细得要丽娜把耳边贴近他的嘴巴才能听得清楚。
听到他的问题,丽娜很乐意地微笑着指着自己的脸介绍说:“我的名字叫丽娜*凯斯尔。这里是我家。”
“这位是我的妈妈,名字叫艾贝*凯斯尔。”介绍完自己,丽娜指着站在旁边的艾贝介绍道。
介绍完自己和家人后,丽娜礼貌性地请教了对方的名字:“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躺在床上的他欲言又止,而后口中不断地低声重复着‘我的名字叫’这几个字,仿佛正在从茫茫的脑海中寻找答案却一无所获一副茫然的表情。
看着他这副茫然的表情,丽娜和艾贝彼此会意地相视了一眼,心里都暗自猜测:也许是他遗失了记忆?
看着他的表情从茫然渐变得痛苦,艾贝急忙安慰道:“孩子,现在记不起来不要紧,你先休息一会睡一下或者醒来的时候就会记起来了。”
听完艾贝的话,那孩子如释重担般表情慢慢地放松下来,随着表情的放松眼睛慢慢地闭上了,用不了一会的时间就再次深深地睡着了。
看见这孩子现在貌似失忆的样子,艾贝不禁想起她还不知道这孩子的来历,只知道当初是丽娜背他回来,之后就忙着帮他找医生,当得知这孩子身体没大碍后,喜悦的心情使得她忘记了问这孩子的来历。
趁着那孩子熟睡了,艾贝赶紧把丽娜拉出了大厅严肃地问道:“那天你是从哪里把这孩子背回来的?”
丽娜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回答:“那天我在去曦尔的墓碑的路上,就在离墓碑100多米远的路上看见他倒在路中间,当时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如果我不救他话他很可能就那样死掉,所以我没想太多就直接把他背了回来。”
听见丽娜这孩子这善良的回答,艾丽本来想责怪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反而鼓励道:“既然你救了他回来,那么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他啊!直到他康复为止。”事实上换转是艾贝在路上遇到同样的事,她也会像丽娜那样不顾后果把那人背回家。
听到艾贝的话,丽娜像小孩一般飞扑了过来,抱住艾贝的脖子说:“嗯!我最喜欢这样的妈妈了!我就知道妈妈是个善良的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听到丽娜的话,艾贝笑了笑心里不禁暗骂道:唉!真是有其笨蛋母亲,必然会有其笨蛋女儿。虽然女儿的善良给家里带来了麻烦,但她依然为自己女儿的善良而感到光荣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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