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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曦尔之死

眼看夕阳下逐渐远去的四个背影,莉莎不禁暗自落泪,泪光中只有依偎在怀抱里3岁的莱恩和站在旁边暗下决心在爸爸回来前担起保护家人责任的曦尔。

时间在追忆中不知不觉地流逝,眨眼间3年的时间过去了,但对于莉莎的思念来说四季却如一日。每当夕阳斜照的日子里她总是默默地站在理昂他们离开的地方等上一段时间,然而3年来她等上的只有夜幕的降临和独自回家的背影。

今年9岁的曦尔和6岁的莱恩都在茁壮地成长,也许是遗传了理昂爱冒险的血统,年纪小小的他们总是喜欢往深山野岭里去探险。

虽然理昂不在家算是有点不足,但莉莎一家总算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曦尔除了一直坚守着爸爸离开当天他立下的决心担当起保护家人的责任外,还担当起了照顾弟弟莱恩的责任。

然而幸福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得太久。

就在曦尔9岁那年的某一天,曦尔像往常一样早上帮完妈妈工作就带着莱恩找到邻居的丽娜一起外出野餐。

野餐的地点是村庄外几百米远的一个湖边,湖水清澈见底,他们就在靠近湖边位置的一棵大树下安置野餐点。

一张约4平方米的方形地布在树阴下平整地铺平,各色各样诱人的食物放在地布中间,曦尔、莱恩和丽娜围着食物而坐。

在平时正常用餐之前他们都会习惯性地进行祈祷,这次野餐也不会例外,他们三人闭上眼睛紧握双手放在胸前,口中开始念念有词,突然曦尔大叫了一声打断了他们正在进行的餐前祈祷。

丽娜睁开了双眼面带疑色,不满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曦尔?”

曦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忽地站了起来转身就朝村庄的方向跑去,在跑的其间不忘拜托丽娜照顾弟弟:“我忘了带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漏在家里,我回去拿一下,莱恩拜托你照顾一下,拿到东西我马上就回来。”

曦尔所说的很重要的东西就是3年前被黑熊攻击后理昂送给他的那粒眼球大小的鲜红色宝石,自那次之后他一直当作自己的至宝戴在胸前随身携带。早上在酒吧里帮妈妈工作时弄脏了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把红宝石放在酒吧的吧台那里忘记了带。

曦尔勿忙地从后门走进了酒吧,在吧台前找了好一会还是找不到他印象中放在吧台上的那粒红宝石,直至莉莎从酒吧的厨房里的走了出来。

莉莎看见曦尔自己一个人在吧台前一副很焦急找东西的样子,便走了过来问道:“你不是带着弟弟到外面野餐去了吗?怎么自己一个人走了回来啦?”

曦尔焦急得顾不上解释,就直接反过来问莉莎:“妈妈你有见过早上我放在吧台这里的一粒眼球大小的鲜红色的宝石吗?”

莉莎想了想便指着吧台里的抽屉说:“哦~~原来那东西是你的啊?我把它放在抽屉里面了。”

曦尔右手撑着台面一跃就跳进了吧台面里,猛地拉开抽屉一看,果然那粒宝石就静静地躺在抽屉的角落里。

曦尔右手拿起红宝石紧紧地握在掌心,左手撑着台面又一跃就从吧台里面跳了出来,朝后门的方向跑去。

正当曦尔准备要打开后门出后的刹那,一声沉重的木门撞击声从酒吧前门方向传来,打断了曦尔准备开门的动作。

曦尔神经反射性地转头望向酒吧的前门,在回过头来的瞬间眼前熟悉的脸孔不禁使得曦尔惊喜万分,从前门撞进来的正是诺迪叔叔,虽然脸色有点煞白但外貌基本还是没什么变化。惊喜过后,当曦尔从头到脚详细地打量了诺迪一番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恐惧,一把金属长枪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身体固定在右侧的肋骨之下,鲜血沿着身体前面的枪头淌满了一地。

莉莎看着眼前身负重伤的诺迪顿时吓得目瞪口呆靠在吧台边一动也不动,猛瞪圆的双眼仿佛在诉说着眼前的人死亡将至,用手遮掩着的嘴巴仿佛在极力地掩盖着眼前现实的真相。

还没等莉莎慢慢清醒过来,诺迪的视线开始慢慢地变得模糊已经看不清眼前所有的事物,拼了最后的一口气往酒吧里面大吼:“莉莎,有人要来杀你们!带着你的孩子快逃!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回来这个地方!”声音之大方圆几十米内都能够清晰地听见。

诺迪的语音刚落,就体力不支倒在酒吧的门前。很明显可以看出诺迪是为了来救莉莎他们一家人才拼死地赶到酒吧通知他们离开。

听到诺迪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后莉莎顿时清醒过来,她拼命地朝酒吧的后门曦尔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前面吵杂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几个人手中拿着枪正对准备她和曦尔,为了保护曦尔她拼命地挺身挡在了曦尔的面前,还呆呆地站在酒吧后门的曦尔此时还没意识过来。

“开枪!不要让他们逃跑!”一声令下,酒吧前门刚进来的几个人同时对准莉莎和曦尔开枪。

待曦尔意识过来,鲜血已经从莉莎的嘴里慢慢地流了出来。

在曦尔的眼中,挡在面前莉莎的躯体正以百分之一秒的速度向下堕,为了保护曦尔莉莎挡住了身后的子弹,3颗子弹同时射进她的体内。

曦尔双手抱住身体正在下堕的莉莎,两个人半蹲在地上。

莉莎微笑着摸了摸曦尔的头,然后无力的吩咐道:“孩子别难过!要活下去!快逃!带着你的弟弟逃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说着,莉莎双手使劲地推开了曦尔。

此时,泪水已经模糊了曦尔的双眼,湿透了他的衣服。心里面尽管有万分的不愿意抛下妈妈独自离开,但为了实现妈妈临终的心愿,为了还有要保护的弟弟,他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站了起来转身头也不回地正要打开酒吧后门逃跑。

就在曦尔刚扭开后门,正想逃跑的瞬间,背后又传来了3声枪声,枪声在耳边回荡,才刚迈出酒吧后门第一步,身体的左眼、左胸、右手部位感觉有种莫名的灼烧感觉,身体霎时间乏力,身体颤抖着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右手有燃烧感的手掌心,掌心正紧紧地握着理昂送的那粒红宝石,就在红宝石旁边的位置竟然多了一个洞,鲜血从掌心的洞中不停的往外溢,顺着手掌滴向地下一点也没有停止的迹象。然后再用左手摸了摸左眼部位有燃烧感觉的位置,发现左手已经放到了左眼的位置,但左眼竟然看不到自己的手掌,他慢慢地把左掌放到面前10多厘米远的地方,才发现左手手掌完全被鲜血覆盖。简单的2个动作,但在曦尔的感觉里看来,这2个动作仿佛已经耗尽了他一生的时间那么漫长。眼前慢慢地昏暗起来,直至完全沉浸在黑暗中,感觉身体慢慢失去重量,渐渐地变得像风一样轻直至完全失去重量。

原来刚才那3声枪声射中了曦尔的身体:第1枪从后面打中了曦尔的头部,子弹穿过头骨射穿了左眼,第2枪从后面射中了他的左后背左胸口的位置,第3枪从后面射穿了他的右手手掌。

中了3枪后,曦尔颤抖着往前走了两步后,身体慢慢地往前倾倒了下来,此刻他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鲜血以他的肉体为中心向四周流淌形成了一个血滩。

此刻,曦尔的感觉就像漂浮在一个漫无边际的漆黑海洋中,出生以来的记忆像走马灯般在漆黑的天空中一闪一过,记忆闪过之后身体开始变得沉重慢慢地向下沉,海底是无尽漆黑的深渊,尽管身体已经沉进了海里只剩下右手露在海面上,但渴望能够再多看一次记忆的他尽管只剩下右手露在海面上依然拼命地奋力挣扎着。

漆黑的海洋中,就在曦尔下沉到只剩下右手手掌的时候,他依然挣扎着想要多看一次他的记忆,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声音:“尽管是黑暗丑陋的本质,你依然对这个世界存有依恋吗?那么我可以赐予你一次机会,请以吾之瞳来看清这个世界的真谛!”话语消失后,挣扎的右手掌心中仿佛出现了一粒圆形光滑的物体,用力一抓熟悉的触感,从掌心中渐渐地散发出耀眼的强光,强光逐渐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海洋直至充满了整个空间,而后慢慢地伴随着曦尔的知觉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曦尔在漆黑的海洋中右手出现一粒圆形光滑物体的同时,奇迹般倒在地上本来已经失去知觉的曦尔的身体右手紧握了起来,随着曦尔脑海里的那道光的出现,本来抓在曦尔手中的那粒理昂送的鲜红色宝石慢慢地变成血液一般,从子弹射穿的掌心中溶入身体,直至脑海中的光消失为止掌中鲜红色的宝石才完全地溶入了他的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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