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鹰心浮气燥,他虽然将王家千金抓来,可是却套不出半点口风,正如她所言,他因为心急报仇,所以失去了冷静,现在打草惊蛇,从王老和他女儿身上都问不出事情,而小老头先前说的大屋他也去看过了,的确是请君入瓮的陷阱,这下子线索全断了。
正当他苦无计策之时,壮汉来报说言家商行的人依然在找白儿的行踪,原来白儿失踪已过了二天,不过商行的人再怎麽找,也不会找到这里来,所以为此他并不担心,可是小老头传来的消息却让他震惊,王老病逝了,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王老是习武之人,又正值壮年之时,怎麽可能会病逝,莫非是幕後黑手杀人灭口,他走向王家千金的房间。
房门大开,来人气势汹汹,他一把捉住庄孟雨,眼球充满血丝、额上青筋暴露、脸上的神情就好像要杀人似的,就算不看这些,单单手上传来的痛楚也能得知来人的怒意已升至最高点,小绿惊声尖叫,却被壮汉拉住,而小老头的眼神也锁住庄孟雨。
「该死的!我的手不是铁做的,会痛,放手,你不知道你的力气很大吗?」庄孟雨此时只能感到手上的痛楚,「啪!」一声轻脆的声音响起,然後是一声痛呼,庄孟雨不能相信她会碰到这种事,可手上那份疼痛却实实在在告诉她这是现实,她抬眼望进那双充血的眸子。
「该死的你!你到底想做什麽,不要什麽都不说,一进来就把我的手折断,已经告诉你我不是王嫣然──,我是庄孟雨──,你听懂了没──,放手!我叫你放手听到了没有!」手上的痛楚让庄孟雨失去了冷静,这个野蛮人,就算是血仇,这冤有头债有主,她又没杀过人,凭什麽要她忍受他的怒气。
「你也会知道痛!」盛怒下的男子轻哼了一声。「可是你还活着,要知道那些人已经没有机会体验到什麽是痛了。」轩辕鹰此刻已失去了理智也丧失了耐心,他现在需要的是鲜血。
「要杀人就去找凶手,不要在这里发疯!」
「不需要了,我现在就先杀了你,反正你已经没有用了。」轩辕鹰另一手握住庄孟雨的颈项,力道渐渐加重。
庄孟雨这时才感到生命受到威胁,这二天他虽然也会动怒,可是不像这次,他的眼神在渴望血腥,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让他失去了理智,此时保命为上,她开口道:「你杀了我,那就没有办法从王老爷口中得到线索了。」
「得不到了,他、死、了!」轩辕鹰淡淡地说,手指逐渐收拢,此时庄孟雨感到空气难以进入肺脏,即将窒息的感觉如此真实,她知道他真的想杀了她。
「他死了,不代表没人知道幕後的人。」庄孟雨为了自救,临危之际只好吐出这些字眼,不管下场如何,活下来才能想办法,没了命就什麽也别说了,庄孟雨感到颈上的压力不再加深,她又道:「我可以帮你!」
一旁小老头连忙阻止轩辕鹰,这凶手是他们三人存在的目的,如今有了一丝曙光,说什麽也不能放弃,就算这小女娃是说谎,也要听过之後再断定,到时再杀也不迟。
轩辕鹰听完小老头的劝告,他手指一松,庄孟雨感到脖子上的压力顿失,空气进入了胸腔,她连忙大口大口地呼吸,她从来不知道可以呼吸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幸好这个房间还有人存有理智,否则她很可能会命丧唐朝。
「说,你知道什麽?」庄孟雨气都还没缓过来,轩辕鹰就急忙问道。
「你说王老爷死了,这是真的吗?他是怎麽死的?」庄孟雨问。
「病逝。」
「病逝?这怎麽可能,才不过二日的时间,他怎麽可能……」庄孟雨回想她初见王老爷的情景,那是一个身体硬朗的中年男子,虽然略微发福,可是看他的气色并不像是患病之人,而且根据轩辕鹰所言,如果他是一个杀手,那必然也是习武之人,一个习武之人怎麽可能轻易就输给病魔了。
「他是被毒死的。」小老头说道。
庄孟雨看向小老头,这名矮小的老人看似老迈,可是其实不然,而且身手灵敏异常,让她觉得他不像老人反倒像孩童,可是他确实有着年长者的智慧,他通常不轻易开口,时常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可是只要他一开口,通常都是一针见血。
「毒?什麽毒?你们查过毒的来处和特性吗?这也是一条线索。」庄孟雨看向小老头问道。
「是一种慢性毒药,不容易查觉,若非老夫研究毒物近四十年的时间,我也无法查觉,一般大夫只会认为病人是忽然得了急症而病逝了,至於毒的来处这小姑娘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大鹰,我去查查。」小老头向轩辕鹰欠了欠身,便消失於门外了。
轩辕鹰此时已恢复冷静,他看向庄孟雨的神情也不再那样吓人,他看到眼前的女子脸色苍白,额上的汗水正一滴滴地往下落,她的右手握住左手,那是被他盛怒之下折断的,看到她强力苦撑,不知为何他有一丝丝地不忍,他伸手想帮她接回断骨,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告诉他,她惊魂未定,不想让他再碰到她。
於是他让魁武大汉帮她续回断骨,而她在接回断骨那瞬间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残酷无情的坏人,她向大汉道了声谢,虚弱无力的笑容让他的心情变差了,他语气不善地要她说出其他的事情,她看向他的神情,似乎在说明他是一个多麽愚笨之人。
「你现在恢复冷静了,轩辕鹰。」庄孟雨连名带姓地叫唤,这些天她只知道这三个人的名字和性别,还有这个房子是属於轩辕鹰的,对於这三个人的出身、来历完全不清楚,对於他们和王老爷的纠纷她是一点也不清楚,所以每次轩辕鹰问起的时候,她是真的无法给他解答。
「说,幕後之人是谁?」
「要我说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事情全部的过程。」
「是不是只断一只手还不足以让你得到教训。」轩辕鹰冷面含冰、吐气如霜地问。
庄孟雨这几天下来最大的收获就是不再惧怕这只大鹰的利目,这就是所谓的习惯了吧,她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向他言道:「我不清楚你们是什麽人,为什麽和王老爷结下纠葛,如果你不告诉我前因後果,我怎麽知道我帮的是好人,说不定你们才是奸险之人,想要杀那位幕後之人也不一定;你说王老爷是杀手,这也只是片面之词,我怎知你说的一定是真,要知道在我的认知里,你才是那个不问缘由就将我绑来此地的人。」
庄孟雨句句在理,她虽然说得有些过份,她知道如果他们真是坏人,就不会只是言语上相逼,可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麽,万一王老爷所保护的是好人,那她不就是助纣为虐了。
一番话让面前二个男子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她知道命很重要,可是这前後的来由她总要弄个明白,她放低了语调说:「我脑子曾受过伤,你不觉得你得要提供一些线索让我回想吗?」
轩辕鹰依然不语,只是那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让她心底直发毛,她转头看向大汉,想从大汉口中得知一些关於血案的事情,可是大汉的痛苦神色让她不忍问出口,正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耳朵却听到轩辕鹰的低沉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