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海湾,那里环境原是相当的清爽宜人,水清细沙,这里原是各国游人的圣地,现在却因最近附近要进行工业开发,要新建工厂而需大量砍伐树木,工厂需要开辟山地,执意使用危险方法在当地进行大量开拓,使得原本绿绿葱葱的三林瞬间变成硝烟四起,沙尘滚滚的工业开发区。当地政府不知为何没有规管工厂开发商,任由工人在工地开拓良地。但因此造成的生态灾难以及环境经济损失却是不可估量的。
「妈妈!妈妈!这海滩很多贝壳,很美哦!」五岁的小杰克拉着母亲的柔手,快活在细沙上奔跑,偶尔海风吹拂着母亲黑亮的发丝,一股夹杂着海风的咸香散漫在空中。
「小杰克别跑这么快!妈妈快追不上你啦!」母亲看着小杰克渐渐跑远,自己驻脚原地,面向大海,任由海风轻抚、海水摩擦。她眯着甜美慈祥的眼睛,右手按着被风吹散的黑油细发。她青春年轻,脸上没有忧愁的痕迹,故也找不到一丝鱼尾纹丝。她原本戴着的小竹帽子被海风顽皮地吹刮在地,而她不急去捡拾,因为她已沐浴在海风之中……
「妈妈!妈妈!快来看看,这东西好不奇怪!上面还写有文字!」小杰克很高兴,很想跟母亲分享他发现新事物的兴奋,也很想知道,眼前这块东西究竟能令母亲多高兴。
母亲回头看看杰克,看着杰克双手扒呀扒,很快将埋在沙里的硬块扒出一半。那时母子俩相距十多米,母亲远远看在眼里,只见那硬块不是贝壳也不像岩石,但是头部圆柱形的,活像一根子弹……
「子弹?啊!」母亲惊愕表情一下子表露无遗,她惊叫失声,三步并作两步想要过去抱走小杰克,可一切都迟了。
当时小杰克还在扒沙子,堆在身边的沙子越来越多,那奇怪物体也渐渐显露它狰狞的面目。当他看见那张久经风雨,被黄沙冲刷而渐渐散落的残旧纸张时,也被吓得一下子坐在地上不能动弹。因为他看见纸张上隐约写着「危险」二字,这时才知道面前的怪物竟是地盘常用来炸山开洞的**。
「妈妈!救救我!那……那是**哪!」小杰克急得哭了,叫喊着,呼救着,母亲也正跑赶过来。这**似乎有意作弄这对母子,它使得母亲急着绊倒在地,又使得小杰克惊吓得不懂及时退后躲避。
沙滩上,沙跟风卷起腾腾热气,一股火焰浓烟如同炎龙一样腾升,直冲云霄,那**突然爆炸产生的爆风呈圆形向四周扩散,如同狂风吹袭,吹倒崖上的树木小草,生生剥落不少枝叶,不少年幼树苗拔地而起……
那对母子生死如何?一阵狂急的警报声响由远而近,救护车在一所医院前迅速刹停,两名救护人员夺门而出,人未下车,声音已传到门外人们的耳朵里:「快让开,这里有重伤病员!快找医生,快……」
两名接应医疗人员迅速上前,与车上两名人员里应外合,各推载着两辆负载伤员的手推车,只见车上伤员全身扎满绷带,鲜血淋漓,正向急症室奔去。这时,数名医生分站两边,看着两辆手推车急速掠过,心里不敢有半点怠慢,在场医生不敢轻举妄动,面对着突而其来的急症,他们反而失去了昔日的分析能力,冷静的处理能力,个个都是心惊胆跳,思绪混乱。
算是那久负盛名的山本医生比较清醒,一秒后便回复临危不惧的神色,矮矮胖胖的他,自有一种领导群医的能力,指着几名医生吼道:「你,你跟你来协助我,天一医生带其余医生到二号急症室拯救伤员!」
山本医生本来长着个大鼻子,现在他两个大鼻孔竟如喷出白烟,指挥着众医,使他们由混乱之中找回秩序,似乎这吼叫令他们恢复回以前的冷静。他们很快分工合作,奔往两间急诊室里。
「山本医生,这孩子……」叫柔美的女护士指着那呼吸陷入困难的小病员哀哭道。
「哭什么!你还算是医护人员么?省下泪水去拯救病人吧!」说着山本奔到医疗设备满足的急诊室,看着那满身渗血的绷带,心里不禁一愁,脸上露出不信任自己的表情,心想:他还活得成吧?
然而果断的他已很快想好几步救援计划,他吩咐旁边的人员,尽快给病人止血,又找来几包与男孩血型吻合的血浆给他输血。接着拆开绷带,一片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暴露在山本面前,而他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更加聚精会神,挥动手上的手术刀,切割出腐肉,死肉,烂肉,在旁的医生护士看见山本医生毫无惧色,而且还能以如此精妙绝伦的手术技巧抢救。除了啧啧称奇之外,心情也随之而平静,透出安心的气息……
整个手术耗时两天两夜,几乎所有医生坐倒在地,大声喘气,大叫苦累,然而山本医生却进行最后的缝合,手上针线功夫不亚于纯熟的缝纫姑娘。针线在男孩的身上、脸上不断穿插,划破的口子被渐渐缝合,只是,脸上一部分的肤色跟原来雪白的肌肤毫不相称,那长长的疤痕明显地成为白皮肤跟黝黑皮肤的分割线。
剪刀断掉最后一根缝纫线,旁边的女护士用手帕擦了山本医生的额上汗,心里也明白山本医生一定能拯救这名可怜小孩。
「总算是脱离危险期啦!」山本医生充满信心,向在座各位医生宣布,「这孩子的生命力特别顽强!」
周围的医生护士们拍手称贺,都想着自己有份协助拯救这名严重受伤的小孩,而心里兴奋不已。
「糟了!糟了!山本医生!二号急诊室的成年病人……」一名护士上气不接下气叫道。
「什么?天一医生呢?他怎么了?怎么可能?」山本听出了护士口吻,隔壁的病人状况定是大大不妙了。天一是山本最看重的门生,本来由他救助成人伤员,他是万分安心的,谁不知……
「其余医生跟我来,护士留守这里,如果男孩有何不妥,立刻通知我!」说这句话时,山本已奔出门外,向二号急诊室走去。
示波器上,原本微弱跳动的线段,如今平平坦坦的,毫无起伏,就像原本就是如此平伏,已没有生命迹象。再看看床上的病人,绷带裹着眼睛,嘴里插着喉管,可胶口罩里积存的那白气久无变化,显然病人已没了呼吸。
山本皱着粗裂的脸,狠狠向周围的医生发作:「天一在哪?天一在……」说罢,山本竟气得昏阙过去。其他医生护士望着床上冰冷的躯体,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不尝试去救,因为他们知道,连山本医生最得意的门生天一也不能救的,自己又能怎样?唯有等山本医生醒来。只不过那时已经太迟了。看到床上的复查窗体,就连死亡时间、死亡原因都已完整地记录下来了……
「还能救的!能救的……」卧坐在摇椅上的黑杰克,被梦语惊醒过来,只见他满额汗水,醒来后依然心痛难忍,他用力狠狠握了椅子两边的扶手,好一阵子才放松下来。十几年来,这噩梦般的真实依然存在,不时在黑杰克的睡梦中浮现,那该是多么血腥,那么真实,又是如何悲痛的场面?
「要是我在场!要是当时是我手执手术刀的话,母亲绝不会就如此轻易离去!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山本医生不去救助母亲,而选择先救我?那位天一医生又是怎么回事啦?」黑杰克对当年山本医生的救援顺序始终耿耿于怀,他内心暗暗咒骂他的恩师山本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他。面对自己最心爱的母亲,他宁愿当初山本先救的,是母亲而不是自己。
「罢了罢了,我总有一天要跟山本医生讨个明白。」杰克望向他重回旧地时,在沙滩上偶然发现的项链,那项链上的天鹅图案画在蓝色晶莹的宝石上,椭圆形的链坠如同小鸡蛋一样的圆滑可爱。这是父亲送给母亲的项链,母亲那时候也一直戴着的。如今时隔十多年后再次回到杰克的手里,这里面究竟在暗示着什么?看来杰克需要去重新证实,为何当初母亲跟自己的生活,为什么就见不到杰克的踪影?
「医生,医生,你不是说我们明天要去旅行的吗?还不赶快去睡觉,明天睡晚了,那就赶不上乘船啦!」佩佩说。
「什么时候轮到你嘱咐我了?你还不快去睡觉?还跟小乐玩到什么时候啦?」杰克说。
「哎呀,小乐君快走啦,我明天要去旅行,在不早点睡要被医生骂了!」佩佩赶紧推挤着跟她一样小个子的写乐出门。
写乐也只得笑着,放下给佩佩送来的糖果饼干,就出门回家。
随着杰克的沿海小屋恢复昏暗,外面惊涛海浪声依旧毫不断续地拍打着峭壁,蠢蠢欲动要吞噬这沿岸小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