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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2)

《5》佳期有约

周末,春光灿烂,阳光明媚,很适合出游,哈哈,对于宅女一号我来说,更适合睡觉。

和何阳交往已经两个月,我的作息时间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惹得星星天天在我耳边唠叨:你们两个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我白了她一眼,谁规定恋人就得天天腻在一起,我要对爱坚持半糖主义!

“你甜甜的微笑就会让我勇敢,就算有了别人我还在你身边……”扰我清梦者,咔嚓。抓起手机,“佳郁,还在睡觉吗?”是何阳柔和的声音。

我赶紧坐起:“没有,醒了。有事吗?”当然不能把我太颓废的一面表现出来。

“嗯,下午有安排吗?”

哈哈,当然没有。窃喜。

“如果没有就人民公园见。”

“好好!我正好还没去过那里,听说很好玩。”这时我在床上已经是手舞足蹈了。

“下午一点。再见了。”

“好的,拜拜!”其实想加“亲爱的”。

“约会呀?”星星掀开帘子,探出头。我点点头,开始幻想约会的浪漫细节了。“看你美的,真没出息!鄙视你。”我伸出魔爪在她肥嘟嘟的脸上蹂躏了一番。

“恋爱中的女人,通常都有点癫。”她无奈的说,“你们家那位,来接你?”

“不是,下午才去。在公园见面。”我回道。

小六敲着瓷杯,愤愤的说:“你男朋友也太不称职了,应该到宿舍门口等你的。”

我看着她——嘴边牙膏的泡沫还在,像白胡子一样,幼稚的小熊睡衣,发型就更加搞笑了,再加上那义愤填膺的表情……星星和我都忍不住扑哧笑了。

话说回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比较正式的约会,我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童佳郁,一定要让他看到你最美的一面。

精心装扮的结果是:月月的丝巾,玲姐的衬衫,星星的外套,小六的裙子,最后在我的坚持下,鞋子是我自己的运动鞋,她们一致认为这时最大的败笔。

满载着大家的希望上路,一路看什么都想笑,真的就像小时候写作文常常描绘的那样,小鸟在歌唱,花儿在微笑。不管啦,就像这样幼稚一回。

《6》真情告白

周末人民公园好不热闹,广场上小摊贩的吆喝声、孩子的嬉笑声和家长的呼唤声此起彼伏。我买了两桶爆米花,坐在长椅上等他。

今天出门的确早了些,用月月的话说,我待在宿舍也是煎熬,还害的别人不得安宁。我讨厌等人的感觉,不安、焦虑和孤独,但是这一次我的感觉截然相反,幸福、激动热又充满希望。

还了伞,我以为我和何阳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可是一旦注意到了某个人的存在,生活中种种巧合就越来越多。上课的路上能遇见他,下课也是,吃饭的时候在食堂看见,回宿舍也会遇见,这时才发现我和他的宿舍只隔着一面墙、一条走道,我们自习的教室也是相邻的。起初是他主动打招呼,后来遇见就形成一种共识,或者说是默契,相视一笑,简单交谈几句,无非是“上了什么课”“天气怎么样”,没有再更进一步的交流了。大概我们都属于慢热型,有时候真想开口问“你觉得我怎么样”,女生的矜持让我几次把话又吞了回去。

问了几个月的安,终于我断定只能成为普通朋友了,可是就在我摒除杂念的当儿,事情有了180度的转机。

一个黄昏,我从图书馆回宿舍,想着最近看的一部小说,正入神呢,突然有人拍了我的左肩,我朝右回头,被耍了,何阳的笑脸在右边。

“你还真是反其道而行之,不过我是按照正常思维思考的人。”他一副审视的眼光。

我无奈的笑着说:“被耍的次数多了当然要有点记性,这年头,反常规就是按常规办事。”

“那么说,你没有说喜欢我,其实你是喜欢我的。”

“啊?”我有点一时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难道我的表情很明显,他能窥见我的心思?还是……纯属猜测?无论是哪种,都让我产生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恐慌。一时间,我连开口都觉得错的,手在书下握成了拳。

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一定在颤抖,但何阳似乎抖得更厉害,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灼热了我的心。“我想说的是,佳郁,看着我的眼睛。”我缓缓抬头,他的表情如此严肃,他的目光如此刚毅,让我一时间有些恍惚。“我们交往吧!”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此时能使用一种感官就够了,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多余的。我等了二十几年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下雨了!下雨了!”

我一下从回忆里惊醒,果然,密密的细雨已经飘洒下来,原本热闹的公园一下子安静下来,聚集的人群早就散开了,有伞的可以慢慢踱步,享受春雨的润物无声,没伞的在四处逃窜。我护着爆米花跑到超市门口。今天出门匆匆,居然没看天气,这样的季节下雨一般持续时间都比较久。看看表,已经一点十分了,为什么何阳还没出现,他一定在路上,公交车一定很挤,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我不免为他担心起来。

《7》另一种感觉

孤单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的。

爱上何阳,孤单的时候大于快乐的时候。那次公园里没有结果的等待只是一个开始。他后来给我的解释是,打篮球忘了看时间,后来又发现天气不好,于是就发短信通知我取消约会。我手机没电了,所以是我的疏忽。就像小时候玩跷跷板摔伤,导致我看到跷跷板就害怕,以后何阳再提去公园我就很回避,这大概是俗话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某件事上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我就极力避免往事重现。不知道这样是否让他对我作出敏感、脆弱的评价,我承认,我的性格中有这种因素的存在,得不到呵护和理解,因而孤独的爱着他。

我曾经听说,最适合你的人,不是与你性格相似的,而是于你的性格能够互补的那一个。何阳爱数学和篮球,而这两样是我最排斥的,我爱吃蛋白,何阳爱蛋黄,何阳理性的看待一切,我却是一个容易头脑发热的人,这些迹象都表明,我们是很不同的人,当初我反而认为这些不同让我们成为最适合的一对。

何阳给我的,是简单纯洁的爱情。走路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会牵手,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和那种死去活来的爱情相比,我认为我们会持续更久,甚至我接下来的人生都会有他的参与。未来,是多么美好的字眼,我编织了许多,何阳一直是最重要的一笔。

何阳说,你很特别,不像一些女生一样喜欢问一些有的没的问题。我的心中一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对比,难道有一个人停驻在他的过去,或许现在还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何阳,有些事我比她更好奇,有些话我比她更想问。我是一张白纸,不能奢望他也是一张白纸,可以改变的是现在,我渴望探寻他的内心,可是为什么总是我在喃喃自语。

妈妈的出现,打破了我们之间平静的关系。

《8》生日宴

周五,我22岁生日,这是我和何阳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为了避嫌我还邀请了宿舍那群手帕交。上午下了课,我在校门口等何阳。远远就望见了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是最显眼的,黑色外套被他穿出了阳光大气的风格,他微笑着朝我走来。

“滴滴”,身后有人按喇叭了,我靠路边挪了几步,这时何阳也已经站在我眼前了。他拉起我的手,就在我们正欲离开时,听见有人喊“小郁”,好像是妈妈!我一回头就被妈妈紧紧抱住了,何阳还在呢,妈妈一点也不给面子,我挣脱开妈妈,问道:

“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还在海南吗?”

妈妈捏捏我的脸:“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特地在你生日这天赶回来的。”妈妈瞥见在一边的何阳,“这位是……男朋友?”妈妈打量着何阳又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羞涩的低下了头。“阿姨你好,我叫何阳。”何阳礼貌的介绍道。

“哦,小何,女儿,我们上车吧!我在锦海酒店订了席。”妈妈拉着我欲上车。

“可是妈,我在学校附近的餐馆订了席了,还邀请了同学。”我有点为难的说道。

“我说上车就上车,等会儿我派小李去接她们。这总行了吧!”妈妈半命令半协商,这让我明白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坐上了车,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何阳留给我的背影很僵硬和一丝不悦。我知道是妈妈做的太过了,她像调查户口一样,把何阳的家庭情况问了个遍,我这时才知道何阳有个妹妹,父母是工人,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有谈论过对方的家庭。

何阳彬彬有礼的回答着妈妈的问题,简单却有些生硬。终于,我觉得有些尴尬和反感,我打断妈妈:“别问啦,你看都快到了!”

“好,好,不问了。”妈妈微笑着拍拍我的手,“小郁嫌我烦了。”

我的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让我害怕的人,永远那么强势,永远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置我于尴尬的境地,现在我担心的是何阳怎么想。

生日宴会一如妈妈以往的办事风格,豪华,奢侈,却无法让我高兴起来,更让我难过的是,宴会还没结束,何阳就借故离开了,我想去送他,手却被妈妈在下面紧紧拽住。抬头看她,高贵优雅,公式化的微笑,我的心突然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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