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进大厅就看见舅妈一副看好戏的脸:“呦,女孩子家怎么能这么晚回家呢?外公在书房等着你,看,你的面子好大呀!”
妈妈忐忑不安的把我拉到一边:“小郁你先上楼,我就说你睡了,明天再说不迟。”
“不要担心,”我朝她做了个鬼脸,“我会好好说的。你先休息吧!”
出乎意料的是,外公只是问了我和谁在一起,我说了实话,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半晌说了句:“展家是不错,倒是周家也不好得罪。”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只是摆摆手,示意我出去。
早上还在睡梦中就有电话打上来,我迷迷糊糊拿起话筒“喂”。
“我是婉静。”
“婉静,”我一下子清醒了好多。
“佳郁姐,你呀太不够意思了,一声不响的走了,又一声不响的来了,你还把不把我当妹妹呀!”她嗔怒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好了,我原谅你。今天约你和我一起吃饭,将功补过怎么样?”
我当然不能说个不字。
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当作她什么也不知道,对,也许我愧对了很多人,但是我唯一能够做的,是减少对大家的伤害。
白色背心,格子衬衫,牛仔裤再加运动鞋,轻便有舒适,却把妈妈气得直跺脚:“童佳郁,你能不能花点时间打扮一下自己呀!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
“正因为韶光易逝,所以我不忍心花太多时间在打扮上。”
老妈无语中。
来到相约地点才发现,不听老人言,丢脸在眼前。泊客,这家餐厅外表虽然不起眼,可是内部装修却十分豪华,整体以金色为主,璀璨的水晶灯,柔软的羊毛地毯,耀着金光的餐具,连桌布都是金线刺绣的八宝图。
年轻的侍者上下打量着我:“小姐请问有预约吗?”
完全理解他眼中的狐疑,这样的地方花费想必不小吧。我点点头:“103包厢。”
随着侍者往里走,才发现里面远比外面大,穿过狭窄的走廊,一片阔大的舞池跃入我的眼帘。“这里……”我忍不住好奇起来。
“这里晚上是夜总会、酒吧。”侍者很礼貌地回了我一句。
哦,真是娱乐休闲的好地方,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呢?也是,我这个宅女,就算什么时候长城建到上海了我也不一定知道。
“小姐,到了。”我收住奇怪的想法。轻轻推开门。
《10》
为什么总要面对这样尴尬的境地,我站在门口,看见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侣,听到推门声,两人迅速分开。脸色娇羞地像玫瑰一样的婉静,若无其事、冷眼看人的何阳。
“佳郁姐,你来了。”婉静玩起耳边的碎发,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是呀!”我故作轻松地放下包,“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是吧?”我开玩笑地说道。
“佳郁姐你真坏,不理你了。”婉静佯装生气。
“童小姐,好久不见。”旁边的人终于开口了。
“是的,有事情离开一段时间,何经理,不过很不好意思没能参加你们的订婚宴。礼物你们还满意?”我坦然地说着。
“当然,”婉静插进话来,“佳郁姐,那条项链是AlexSoclfialed大师亲手设计的,限量版的,你怎么弄到的?”
我神秘的一笑:“这个吗……就不告诉你。”
“可是人家结婚的时候还想弄一条配我的婚纱。”婉静嘟起嘴。
结婚,童佳郁,你应该早就接受这个现实了吧,他们总归会结婚的,我有两秒钟的失神,很快又恢复过来。换上笑容:“到时候一定还有大礼的,你还真会宰人。”
“小气,等你和表哥结婚时我一定会送上大礼的。”婉静一脸坏笑。
一直在忽略着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他不断的在我面前做着和其他女人的亲密动作,在我看来,有些幼稚,可悲。
知道婉静出去接了一个电话,空气骤然冷却起来。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童小姐也有害怕的时候?”他幽幽地说道。
“因为不用看就能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我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不过,不要这样,不要为了我伤害更多的人,我欠你的,只能由我来还。”
“是吗?”他突然跨过桌子,用手狠狠地抓住我的下巴,令我被迫与他对视。“可是我觉得这样还不够,代价还要更大一些,游戏才开始而已。”他充斥着血的眸子,让我忘记了下巴传来的痛感。
我别开脸,不去看他。没想到这个动作引来他的更加激烈的反应,他攫住我的后脑勺,不带丝毫柔情的,粗暴的吻上了我的唇。我企图推开他,捶打着他,男女力气悬殊本来就很大,他仅用一只手就把我的双手禁锢地无法动弹,手很痛,最很痛,更怕婉静此时会回来,发了怒的野兽,我不知道给怎么制止,两行清泪汨汨地流淌着。
也许舔到了泪水的咸味,也许估计到婉静要回来,也许野兽怒气消了,他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我。抓住这一秒的空隙,我抓起包,逃离这是非之地。
《11》
出了餐厅,吸了口气,我拨通了婉静的号码:“婉静,对不起了,我突然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了。”
“嗯,你先走吧。”听不出她的口气,我也没多想就挂了电话。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
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到底有多深的恨,这样因为恨而被一个人记住,真的很不安。
外公的八十大寿越来越近,可是家里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起来。有时候饭桌上都听不见声音,外公和舅舅也总是板着面孔,舅妈也没空挑我的刺了。几次见妈妈欲言又止,当然,她知道我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我也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只有俊涛的到来,家里才有一丝活跃的气息。
“孔子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溃。看你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想我想到睡不着觉。”某人凑上来,嬉皮笑脸地说。
我将书本调了一个方向,貌似心无旁骛的继续看。
“还装!别骗我啦,你一捧书就睡觉的好习惯谁不知道,现在装认真。”竟敢侮辱我的学习格。放下书,我以犀利的目光秒杀眼前的人。
“别这样,”他像小媳妇一样羞答答地捂着脸,“虽然有时候看镜子,都会被自己吓到,世界上哪有这么帅的人。你也不能矜持一下,这样赤裸裸地爱意……”
“展俊涛!”我咬牙切齿地说。
“终于肯说话了。”他松了松领带,抽掉我手中的书,在我对面坐下“怎么每次见到我都像仇人一样呀!人家佳郁在何阳面前就像小绵羊一样,你呢,叫你喊声亲爱的你都嫌肉麻。”
“是吗?”我故意板起脸,“你要是喜欢听就找别人叫给你听。”
“可是我只喜欢听你这么叫我。”俊涛两只手撑在躺椅的扶手上困住我,迟疑的抬头,眼睛便落入那深邃的眸子里,象是掉入黑洞般,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吸进去,沉沦……
俊涛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我唇上摩挲着,仿若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官簌簌的爬上满我的神经末梢,他略一低头,唇在他刚刚用指腹反复摩挲过的唇上一拂而过,虽然是轻轻的滑过去,虽然这一切动作如羽毛般温柔小心与轻盈,还是让我的心止不住的颤粟,就好像那根羽毛拂过的是我的心。
不是缠绵的、激烈的吻,只那如蜻蜓点水般的轻触,让我感觉比初吻更难忘记。想着想着,觉得耳根烧的难受。
“是不是还不够?”俊涛轻轻在我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
“嗯。”话一出口我就像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可是还没来得及后悔,他雨点一般的吻就落了下来。
直到,“嗯哼”的假咳声响起。
《12》
“俊涛,你小子,泡我妹妹泡到家里来了。”表哥背着球袋,立在我们面前。
我对这个不务正业的表哥没有什么好印象,他的一举一动都令人厌烦,我收起书,示意他们聊。
晚餐桌上,外公舅舅出奇地好心情,外公破天荒的问了我三个以上问题,不过都是关于展俊涛的。
“小郁,以后大成的需要你的协助。”外公夹了一只鸡翅放在我的碗里,他的用心一目了然,但是我不喜欢鸡翅。
晚上,刚要躺下电话就响了起来。我叹了口气,例行的问安又来了。
“想我没?”沙哑而性感的男中音。
“没有。”我撇撇嘴,这个人怎么那么幼稚。“你尽管伤心吧!”
“上帝呀,原谅这个没情调的女人吧!”他一定仰天长啸,垂足顿胸。
“上帝肯定会原谅我的,因为那是他的职业。”我回了一句能让他喷血的话。“好了,不呕你了。你在工作吗?”我听见翻动纸张的声音。
“嗯。”简短的回答。
我突然想起外公的话:“俊涛,你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情,我不想欠你。”
“你一定要把界限划得那么清楚吗?”他有一丝的不悦。
“嗯。”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这样回答了。嘟嘟,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最喜欢《简爱》中一段话:您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告诉你吧,如果上帝赐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会让您难以离开我,就想我现在难以离开您。可上帝没有这样做,但我的灵魂能够同您的灵魂说话,仿佛我们都经过了坟墓,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
大概,我需要的就是这种平等有尊严的爱情。
我们置身在极高的两座山脊上,遥遥的彼此不能相望,却能听见你温柔的声音传来。云雾缭绕,峡谷陡峭小心啊,你说。我们是置身在一步都不可以走错的山脊上啊。所以,即使是隔着那样远那样远的距离你也始终不肯纵容我,始终守着在那个年轻的夜里所定下的戒律。
我们一步都不可以走错,粗犷、乐观的外表下,是脆弱敏感的内心。我和俊涛,甚至何阳,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害怕寂寞、害怕失败的人。非爱即恨,看似泾渭分明,其实爱与恨都是盘曲错节,同根而生的。
一连三天,俊涛都没有给我打电话。翻翻报纸,断断续续了解了一些消息,前段时间股价狂跌的大成如今势头渐好,迅展董事长突发心脏病,迅展企业陷入危机,展氏太子爷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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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一刻时间到了,最近狂迷《越狱》,上课、吃饭、做梦,全是他深邃、睿智的眼睛。啊,我真是不可救药了。每天都是神经紧张状态,害怕迈克被捉到。疯狂搜集米帅的信息,可惜,他最近变胖了,很失望,还是受一点好看,虽然大家认为那种胖是健美。
可能会将迈克的性格加进去,或者借鉴《越狱》的情节,当然不会那么血腥暴力。我的文章,大家读了只要有一种向往爱情的感觉就好啦!
我好像不太会做宣传,呃呃,大家随意,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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