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雪魄心里轻唤的瞬间,一个年轻的男子直向寒亭走去,男子锦衣玉带,气势凌人,他就是玉帝。
玉帝在寒亭外停留了下,突然,看着寒亭里面的玉凤,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沉大步跨入寒亭之中。看着眼前直至站立的玉凤,玉帝的手一阵发抖,伸了出去之后又默然收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雪魄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玉帝收回了手,就在他怒眉紧皱的瞬间,一阵狂风吹起,石桌上面堆积的花瓣一阵随风飞扬,花瓣散去,从石桌上面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仙本多情。”看着这四个大字,雪魄的心一阵颤抖起来,这四字好像是她亲手写下一样,就算现在重温笔迹已然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玉帝的脸色在变幻,手在石桌上轻轻地抚摸着,抚摸着那四个玉凤亲手刻下的字,像是在抚摸着眼前的玉凤一样。
突然,玉帝的面孔一阵狰狞起来,手突然撤离了石桌,向后甩动了,然而就在扬手的瞬间,站在一旁的玉凤瞬间消失在寒亭之中,如同阳光下的白雪,经不起阳光的考验。
“这……”见此一幕,雪魄忍不住惊叫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玉帝的面色再是一变,看着变化不定的云彩一声巨喝:“不要……”随后身子无力地瘫倒在寒亭之中。
许久玉帝方才站起,脸上的失落之色不言而喻,站在樱花飞舞的寒亭之中一阵茫然,只一瞬,似过千年,好像一下子苍老下来,站在徐徐而吹的寒风之中,他踉跄晃动两步,唇间颤抖了许久,突然一声大喝:“玉凤……哈哈……你就这么想离开朕吗?一千年了,你还是忘不了金龙,哈哈……去吧,想去就去吧,朕现在就咒诅你,生生世世永远找不到真爱,金龙永远不会属于你的,你们永生永世注定生离死别……”
看到这里,玉帝的手指再是一弹,所有的景象都瞬间消失,一声冷喝:“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既然这一切是由玉凤来开始,那么就让玉凤来结束吧。”
薛静看得心里堵塞,惊异之下,大声问道:“咒语有解吗?”
玉帝冷笑一下,说道:“玉帝下的咒语,你认为有人能够解除吗,就算是朕也无能为力,除非朕死。”
此时雪魄的脸上毫无一丝表情,眼里莫名间开始有些红肿,如同里面含沙,眼珠转动了数下,祈求般地说道:“那么你可以去死吗?”
雪魄话刚说出,所有的人都瞬间呆住,尤其是薛静,眼睛睁得大得不能再大,直直地看着雪魄的后背,心下暗想:“完了完了,这下肯定完了。”
雪魄还没说完,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都看到了,一千年来,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她真的很可怜,你就放过她吧。”
玉帝的眼里闪过一抹血红的光芒,那是怒气在增长,双眼直逼雪魄而来,冷冷地道:“朕放了她,那么谁来放过朕?一千年了,朕等了她一千年,可这一千年中,她心里只有那个是人是妖都不知道的金龙,朕的痛苦,她关心过吗?”说到这里,玉帝轻微地摇了一下头说道:“没有,她从来没有问过朕一句,她只是一直在冷眼旁观,一千年了,一千年啊,这样的痛苦又有谁能够明白呢?”说到这里,玉帝摸了一下眼睛,拭擦着眼睛因为激动而不小心滑落的泪说道:“这一次朕已经豁出去了,朕不惜开启时空轮回,放弃三界至尊之位就找到你。”
玉帝话刚说完,身子一闪,直向雪魄而来。
雪魄此时还沉寂在玉帝的话中,还未反应过来,等回神之时,发现自己身子已被玉帝携起,瞬间离开了地面。
突然虚空之中闪出一道白色身影,一个交错,雪魄的身子已被一条彩带平安地送了下来。
“离开这里吧。”空中传来一声冰冷的喝声,就算看不到她是谁,但是娇艳的身躯还是难以掩饰她是个女人的身份。
此番变故实在是太快,薛静等人还没反应过来,雪魄已在两人的手上来回交错了两下,站在地上,雪魄劫后重生,一时说不出惊喜。
听着女子的话音,雪魄突然精神一振说道:“走。”说着带着众人直向风雨镇赶去。
风雨镇里此时灯火阑珊,雪魄等人慌忙中找到一家名为‘家’的客栈简单地投宿了。
走进客栈,大家都发觉今晚上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正常,每个人都在喊着腰酸背痛。细问之下却又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是为什么,都说就是坐着坐着就感到全身都在酸痛。
来到雪魄的房间,薛静一直在耿耿于怀,眉头大皱,心下嘀咕:“不会是这个客栈有古怪吧。”
最后,在询问过几人的状况之后,雪魄回来,肯定地说道:“放心吧,客栈没有古怪。”
见雪魄如此肯定,薛静有些不解问道:“你怎么就能肯定呢?”
雪魄白了她一眼说道:“他们只不过是保持同一种动作的时间过长而已,其实没什么大碍,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啊?这你都知道啊?”薛静像看神一样的看着雪魄。
雪魄嫣然一笑,说道:“忘记了吗?刚才时间静止了多久?这段时间所有事物都会和着时间的静止一起静止,所以他们腰酸背痛很正常的了。”
原来是这样,想明白过来之时薛静,牙齿咬了一下,哼了一声:“哼……亏你现在还能笑得出。”
雪魄嘴撇了一下说道:“有什么笑不出的啊?反正我还没死,所以就别管他们什么破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守金樽空对月。哎,对了,要不我门去喝点小酒,压压惊?”
薛静撇了雪魄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得了吧,你还要压惊吗?我看你比正常人都还正常。”
雪魄扬了一下手说道:“我本来就正常啊,好了好了,回你房间去休息吧,趁现在能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我可不想还没睡好就被杀了,那多冤啊?”
薛静走后,雪魄一声轻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一系列的问题压在她的头上,只差没有将她逼疯。
一面是九州各国都有人在暗地里追杀她,一面却是玉帝将她带走,不管是那一面,都足以让她伤透脑筋。
想了许久,似乎还是理不出一丝头绪,自己该何去何从,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如果自己真是玉凤,那么金龙又在哪儿?思忖的瞬间想起那个姬水湖畔的少年,雪魄嘴角轻扬了下,闷声自语说道:“你真的会是金龙吗?小七?”
刚想起小七之时,思绪一下子回到寒亭之中的玉帝,他那万恶的咒语一遍遍在她的耳里回响。
“我和小七无法在一起难道都是因为你的这句话吗?”雪魄忍不住轻问了下,想起和小七相处了那么多日子,但终究两人最终还是无法投入进去,不觉又长长地叹息了下。
大半个夜晚就这样在不知不觉流逝,雪魄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不想在继续思考这些让人无法入睡的问题,于是强迫自己不要再去考虑,最后反转多了,已就浑浑噩噩睡了下去。
服部三郎的刺杀失败,玉帝未能将她带走,接下来将还有谁在等着她呢?这些她无从得知,但她却从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