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猥獕偶遇》
第一节
仲秋将至，殷冰莲与殷卫国、梁艳姬一起去SZ区看望祖父、祖母。祖父是从农村走出来的，经过半辈子的努力而坐上了市工商银行行长的位置。这样的老人应是新中国建立初期做出过贡献的优秀**员。祖母没有文化，因丈夫的业绩，仍享有国家照顾的恩惠。就是这样一对老人，却思想不开化，喜欢男孩儿，讨厌女孩子。他们看到殷冰莲就常翻弄有些呆滞的死鱼眼。他们这两位老人对莲儿一点感情也没有。，
两位老人见儿子来看望他们，甚是欢欣。嘘寒问暖，笑声在整座楼里袅袅荡荡。唯独把殷冰莲晾在一旁，她像墙角的碎屑一样被遗弃在了另一个世界。
“艳姬，彬彬在外面怎样？我这乖孙子可让我好想。这孩子怎么也不和我回电话，不知是不是又较劲和我老婆子耍脾气。”
梁艳姬浓艳的唇向两边猛然延伸，灿烂地笑着说：“妈，彬彬在外面可想你了——他昨天还专门打电话嘱咐我与卫国一定要常来看你们。看到吗？——这些礼物都是他想出来的。他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应该多吃些保健、延年益寿的补品。——他还惦记着你们二老呢？——她嘱咐我一定不能买含脂肪含糖高的礼品。——他在美国学习这样忙，二个月都不与我回话。——一回电话就先想到的是您。妈，你这孙子疼奶奶可要比疼妈妈甚喽！”
“我这乖孙子，真是没白疼他，还这样惦记着我老婆子，比我这儿子强多了。”老太太看了一眼殷卫国，充满笑声的又说，“我这儿子就只知道工作，整天忙。艳姬啊，你也有福气，比我强，你有个争气的儿子惦记着你！我这儿子啊，就没有这心！不过，这也苦了你了，忙里忙外的。”
“妈，我怎么会苦呢，这算不了什么，——卫国工作认真乃是我的福气。——是您老教导有方，我感到骄傲才是真的，怎么会这点道理不明白呢！妈，你放心，有我在呢——你就别再整日为您儿子、孙子劳神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年纪这样大了还为我们操心。妈，您让我很自惭啊！”梁艳姬装着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心中却在暗暗排挤老人。
“艳姬啊，你能这样想，我老婆子可可就放心了，我把这个家交给你也放心，何况一个儿子。现在不比以前了，我老婆子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也知道在这样的社会要时常留个心眼。”
老太太满意地看着梁艳姬，心想：卫国这媳妇比那丫头的母亲强多了，我儿子眼光好着呢。嘴角挂上了一种陶醉地笑。他欣喜地又说：“彬彬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千万别让孩子受累、受苦，别让他像其它孩子那样在外面打小工，孩子这样小，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罪。再说，我孙子怎么可以为别人出力，一定要多给孩子些钱。”
“妈，你别愁彬彬的事了，他好着呢，我们一年给他几十万呢，委屈不着他。——您老就等着彬彬接你去美国享清福，颐养天年吧！”
“好，好，我一定要等着我乖孙子接我去美国，看一看大国的风采。”一边笑着一边把手伸向了两个玉器装饰的后面。两打钱映在了梁艳姬面前。
她说：“这些钱是给我那出息的孙子的，我老婆子想他快想疯了，这些钱你就帮我给孙子汇去。”
梁艳姬心中欢喜不已，但脸上仍静若止水。她故意装出一种不愿收下的态度，她把钱推向老太太那边说：“妈，妈……这怎么行，您自个儿留着……买些东西什么的。——彬彬的事有我们办就行了——上次彬彬还说爷爷给他汇钱了……这次，坚决不能再让您……”
老太太不等梁艳姬把话说完，把钱又推向了梁艳姬那边，并用眼向殷冰莲瞥了瞥，示意梁艳姬——这里还有一个外人。
梁艳姬转过脸，看了一眼正对门外发呆的莲儿，便把钱收了起来。
第二节
殷冰莲正愣愣地注视着门外的芭蕉树，芭蕉树的几片叶子向外伸展，暗绿色的叶子在天空下默默地微垂着，如期盼远方亲人的怅惘苦心。有一只小雀在空中旋转着划过一道圆弧，轻轻地落在了一片叶子上又迅速的飞去。叶片悸动了一下又缓缓地静了下来。
殷老先生半躺着雍肥的身子，灰白色的头发已经很稀疏。他张开口说：“卫国，你在银行贷的款让我给你拖了不少时间。你现在学校的情况我是知道不少，我也不但心你的学校。就是你那公司，我心里没数！银行里的账款，可没少让我费尽心思啊！现在他们是知道了，但也没有人敢动我一根毫毛，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可就怕他们对你……”
“爸，你放心吧！我没事。再说，我又不是不想还钱——想带钱逃。我只是想拖几年——停几年公司还要再扩大规模，还得用一些资金。这让爸费神了——儿子真是惭愧啊！”
“我想我儿子也不会是蠢才，自小我就看你是块好料子，如果你的公司也能像你的学校一样，名气这样响亮，那你可是我们殷家的模范了，我就与你相差甚远了。儿子啊，一定要为我们殷家光宗耀祖，你好好干，我看你能行！”
“谢谢爸，不过儿子还是不能和爸爸相比。自幼我就受你教导，把你当作榜样——现在也是！爸，您才是我们殷家最大功臣。——没有你怎么会有现在的殷家家业。——我怎么会有今日这样腾达。”
“银行的事你不用管，你也不用想，我自会安排。你做好你的事就可以……还有彬彬，你一定要好好的多教导他，在美国学习也要多长些心眼，我还指望着去美国呢！指望着他把殷家更推上一步呢！”
一家人吃过丰盛的酒餐后，续完家常便返回学校。梁艳姬要去商场购买新衣，便一人开车先去了。殷卫国打算与女儿步行到三环路准备坐出租车返校。
殷冰莲与殷卫国行在路上，各自想着自己的事，突然窜出来一个青年。
青年人笑着说：“殷局长，这是去那里啊！”
“哦，小刘同志啊，我正赶着回家，刚去看望了父母，你这是去——”殷卫国带着笑容说。
“我，随便玩玩……这女孩——哦，——我说呢，你殷局长怎么不光顾我们这里了，原来——，这小姐可真俊呢！小刘鼠眼转溜溜地扫视着殷冰莲。嘴角怪异地笑着又说，“小姐，我们殷局长是不是挺老练，他可是有功夫的。”说着把手伸向了莲儿嫩嫩的脸上。
“小刘，这是我女儿——你别胡闹。胡说些什么呢，又喝酒了吧！我现在还有急事，要急着返回学校，不然我就送你一程了。”殷卫国心中有些气愤，但仍语气平静地说。
“殷局长，你别装了，我又不是外人！——这小姑娘的确比我们那儿的年轻漂亮。——我明白这道理，我又不抢你的。——你上次还说那位是你小姨子呢，到最后还不是假的——你敢和你小姨子睡在一张床上？”
“你小子，喝了多少酒？胡说什么——这，真是我女儿，我们刚……”
“行了，殷局，你还把我当外人，我又不是不知，还装正经。——小姑娘，好好陪殷老板玩玩，他可不是一般的老板。”小刘伸手欲抓殷冰莲的小胸脯。
殷冰莲压住心中怒火，几个疾步躲开小刘向前走了去。
“呸，还装高贵呢！婊子一个！小刘欲追上去伸手扯莲儿的头发。
殷卫国一把抓住小刘，气愤地说：“你小子，今天怎么了，她是我女儿。他见女儿已走远，又说：“你这混蛋，气死我了——我恨不得踹你几脚。”眼睛里的凶光像是要吃掉小刘似是。
“女儿！真是你女儿？我只知道你有个儿子，不曾知道你有过女儿。这么大的女儿什么时候有的。”小刘半信半疑地说。
“你知道什么，她是我前妻——算了，你这混蛋竟坏我事——”
小刘见殷卫国动了气，他看着殷卫国愠色的脸自责的说：“这……这……早知道是你女儿——对不起，殷局——我这张嘴！”
“算了，算了，以后别这样粗心就是了。——你们那里现在——”
小刘脸上又浮上了笑容，他向殷卫国身前凑了凑低声笑着说：“殷局长，我们那里已经换掉了一批人，再过两天就会来几个新的，为了补偿这次我的过失，我决定让你免费开心一夜。这次来的人中，还有一位十六岁的少女呢？如果你——可以给你优惠。——要不现在——”
“兄弟，你这次可害的我很苦，在我女儿面前算是丢尽了脸面，你让我以后……唉，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我也不能薄你脸——不给你弥补过错的机会。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兄弟般看，你以后一定要谨慎些。——就像这次，你别老在公共场合喊我局长什么的，这样不太好，容易出事，你应该保密我的身份。”
两个人说着便朝着一个巷子走去……
第三节
“姐姐，你真漂亮，你这么年轻，这件衣服不太适合你，你应该穿鲜艳一些的衣服。”服务员是一个十七、八岁年龄的女孩。她见梁艳姬正在试穿一件褐色的长衫，便盈满笑声地走了过来。
梁艳姬从试衣镜前端详了一下自己的粉脸，好像很是满意。她转过脸向服务员笑着：“你说我应该穿什么样的裙子。——我本想让我姐姐帮我来选的，可我去了你们经理室办公室，她人不在，只好我一个人来挑选了。”
其实梁艳姬没有什么姐姐，她也不认识这家商场的经理，但她知道这家商场里有位女经理。梁艳姬见这服务员年幼，心想她可能是刚来这里上班，前两天来时还未曾见到她，梁艳姬想耍耍这孩子。
果然，小女孩上当了，她用更热烈的笑说：“你是赵经理的妹妹啊，今天真是有幸认识你。——我是湘湘。说完便轻轻躬了一下身子，做了一个礼貌的姿势。她双眼望着高贵的梁艳姬又说，“你真漂亮！——与我们赵经理一样漂亮。
这女孩并未见过赵经理，赵经理的面容她也不知，她这样说，只是想奉承梁艳姬。她没有怀疑梁艳姬的真假身份。她没有其它服务员般的随机应变能力，却又想像其它人一样巧言妙语地去讨好购物顾客。因为她开始说出了梁艳姬年轻漂亮，便只好顺势说下去。经理妹妹的出现，无疑给她会带来最大的机会，在公司里能得到领导的赏识，是每个职工最喜欢的。
小服务员热情地为梁艳姬挑选颜色，更换款式。最后，梁艳姬看中了两件长衫和一短裙。
小服务员给梁艳姬开了最便宜的六折优惠购物票，还没有付钱，小服务员就满心欢悦地开出了票。一切都已准备完毕，服务员小姐憨憨地笑着，只等着收钱了。
梁艳姬看到这，心中暗暗发笑。她摸了一下身子说：“唉——怎么把包包放在了姐姐办公室里面了，银联卡在里面。——脚痛死了，还要爬这么高的楼梯。——小妹妹，你能不能去把我的包包取回来？我今天太累了。”
服务员小姐想在经理面前露一下脸，她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便答应了梁艳姬。
“小妹妹——我姐姐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热情服务，她一定会高兴的。——下次我一定让她来看看——你是怎样对顾客服务的。——她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也不关心一下职工。——像你这样——一定给最高薪水才可以。”
“姐姐过奖了，这是我们服务员应该做的。”小服务员笑着就向楼梯方向走去。
“劳驾你了，妹妹！我的包在姐姐办公桌的左侧。”梁艳姬嘱咐般的语气。
小服务员兴致勃勃地去了经理办公室，脑海里想象着经理拍着她的肩夸赞自己的美好一幕。却不知这是引火**，虚荣心的驱使让自己将成为悲剧的一幕。
梁艳姬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摇了摇头，轻轻地向商场门口行去，步履平缓自然，面色恬适安静。她一进商场就发现了这个区域的摄像头毁坏了，几个技术人员正在检修。梁艳姬脑中构想着小服务员被经理怒不可遏地痛骂的一幕笑着走出了商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