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个故事桃花下的狐狸
不记得是谁曾经说过：无忧者无梦……
蓝毛兔就是这样一个无忧者，似乎从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以后，他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欢喜的。很奇怪，也不知道是蓝毛兔心态太好还是命运之神真的在蓝毛兔身上偷了懒，蓝毛兔就是一只人生中没有经历过任何挫败与霉运的神奇的幸福兔子。于是，也正因此，他成为了上述那句箴言的亲身验证者。
人人都会做梦，梦与未来都是完全不可期的事物，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神秘，才令人对它们反而有多少期待，蓝毛兔也不是一个例外。从性格上讲，蓝毛兔是一个格外有好奇心的人，不过这梦嘛，可不是说有好奇心就能得到的，就在蓝毛兔要以为自己的一生注定与梦绝缘的时候，不知该判断为成全还是捉弄，命运之神为蓝毛兔赐来了他生平的第一场梦境，那是一场唯美绝伦却又莫名奇妙的梦……
梦里，蓝毛兔不是蓝毛兔，而是一朵蓝莲花……
蓝莲花绽放在一湾不知名的小池中央，兀自过着独自一人的无忧生活。有一天，池塘边来了一个陌生的家伙，那是一只美丽的狐狸。当时，蓝莲花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只狐狸的眼睛，蓝莲花发誓，他在那只狐狸的眼睛里看到了桃花盛开……
狐狸不知从何出来，却似乎十分满意在这个地方定居，确切的说，狐狸似乎是看上了蓝莲花这朵绝美的衬景。说也神奇，当初狐狸选择留下，起绝对影响力的是蓝莲花，但当狐狸真的留下来后，他反而再也没有注意过蓝莲花，吃吃睡睡，狐狸的生活一如从前的蓝莲花。但是蓝莲花，不知为什么，自从狐狸来了以后，他的视线就忍不住被吸引，这种吸引简直可以说是致命的，因为它，无时无刻……
蓝莲花找不到任何方法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前他只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可是自从狐狸来了后，他所能嗅到的，全都是桃花香，明明方圆十里全是波光粼粼的池塘，可是映入蓝莲花眼帘的却尽是飞舞的桃花，桃花……桃花中有人轻摇折扇，眉目如画，容倾漫天桃花……久而久之，连蓝莲花都要以为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蓝莲花不禁怀疑那只突如其来的狐狸身上有什么问题，可是蓝莲花却不曾想过逃离这片池塘，为什么？蓝莲花忍不住瞥了一眼在岸上睡得甜甜蜜蜜的狐狸……大概是前世修来的冤家吧……
平淡生活的转折出现在一个遍布星光的夜晚，仿佛狐狸才来了几天，又仿佛狐狸已经来了好久好久。那晚，狐狸看似依照惯例沿着池塘畔在进行他的饭后散步，蓝莲花也一如既往默默注视着早已熟悉的身影。蓝莲花从不曾设想过狐狸不知道自己在看他，他之所以装作不知道，蓝莲花虽然想不通他有什么企图，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不过今天是一个例外，自从狐狸开始散步，蓝莲花就有不甚好的预感，像是什么要被揭破了，对此，蓝莲花不能说没有忐忑，却委实没有惊慌。
果然，变数如期而至，以蓝莲花最没有想到的方式。醉人的桃花香再一次弥漫开来，蓝莲花看见星光下的狐狸开始化出他的人形，桃花香散去的时候，幻梦变成了现实，竹骨扇盈盈在握，蓝衣蓝发，一朵桃花钿嵌在眉间，眼角含情，嘴角含笑，不知不觉间，说不清是谁倾覆了谁的世界。可是狐狸似乎还不满足，对着星光无意义的摇摆了几下折扇后，狐狸将它弃置一边，而后开始……宽衣解带……
如同披着星光，狐狸一步步踏入这片池塘，狐狸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岸边，那一刻，蓝莲花的呼吸，有些乱了……
“瞒人瞒不识，同样是妖，兄台就现出身来吧，要不然兄台还打算看多久，没有眼珠不用担心会掉下来么？”狐狸大半身子都没在池塘中，一边惬意的洗着澡，当然他更像是在玩水，一边极有分寸的调侃着，不过，蓝莲花自然是不会顺了他的心意变成红莲花……
蓝色的毛毛扇摇动着夏夜里清爽的风，蓝发蓝眉蓝衣，不过蓝莲花的蓝跟狐狸的蓝可不是一种格调的，蓝莲花是如风如羽一般的靛色，而狐狸却是似夜似海一边的魅惑。蓝莲花毫无被揭穿的窘迫，自然而然的走到了狐狸叠起衣服的地方，席地而坐，打着哈哈道：
“咿呀呀~~虽说同样是妖，不过在下可是与兄台差距太远啊，在下是妖?怪；兄台是妖?孽。”
“初次见面就这样下定论未免轻率，何况兄台你这番话，真叫人寒心啊。”池塘里投来了楚楚的波光，蓝莲花险些没有一个寒噤。
“说实话，小狐狸，在下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何要留在此地，又为何费尽心机吸引我的注意，直到把我诱出来？”这句话蓝莲花问的正经了，虽然语气不沉重不过态度还是诚恳的。蓝莲花并不计较他的生活就此被打乱，但这件事意外的对人不对事，狐狸，蓝莲花自诩沉稳也忍不住想对他探根问底，只是对他……
“你就当是我存心来勾引你好了。”依旧是调侃的语调却是沉默良久的答案，亦真亦幻。
“趣味，着实趣味。”蓝莲花用他的莲花毛毛扇遮住了半边脸回应着。这个时候，恰巧狐狸洗完，狐狸就这样毫不避讳的从池塘里走出来，供岸上唯一的观众欣赏了一个淋漓尽致。
蓝莲花盘腿坐在地上，只差闭上眼就要入定了。狐狸走到他身边，拎起自己的衣服，一翻身却是窝进了蓝莲花的怀里，而后翻腕将衣服披在了自己尚且湿漉漉的身上。
“你身上是湿的。”嘴上虽然这样说，手上却将狐狸抱了个满怀，仿佛是感受到蓝莲花身上的温度，狐狸不禁又往里窝了窝。
“你不一直生活在湿漉漉中吗？”狐狸反唇相讥。
“我说，这是不是也进行得太快了？”蓝莲花“好心好意”提醒着。
“勾引嘛，就要有个勾引的样子~~什么也不做不是我的风格。”很明显就能识破的顾左右而言他，狐狸不是不懂得蓝莲花的意思，只是他不想顺着那个意思往下说。
“现在这样确实是你的风格，只不过你还是贸然了，你不该是这样的，说说看你的心里话啊。”怀里抱着一个人的感觉，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宁静，好像填补了从前那一种莫可名状的空虚。
“哦，贸然了么？那要不再贸然一点好了。”
狐狸还在回避，蓝莲花不想逼他，狐狸为了他这次的回避开出了一个诱人的丰厚条件，蓝莲花……“从善如流”。空气中，桃花的香味与莲花的香味混在了一起，搅动了一整个宁静的夜晚。
仿佛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又好像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蓝莲花还是每天安静的杵在池塘中央，而狐狸倒是变人形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有时就那么赤着脚坐在池塘边，很少女情怀的把脚放在水里拨来拨去，偶尔撩起一波水花，总有那么一两滴能滴在蓝莲花身上。蓝莲花在池塘中央，不过狐狸自然是有办法，要说倾盆大雨狐狸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只不过这是一个舍不舍得的问题，一两滴，就像是狐狸的性格，有一点点调皮，有一点点诱惑。有时狐狸会凌波走到蓝莲花的身边，就那样俯下身看他好久，一直看到蓝莲花忍不住开口。
“你再看我就要谢了。”蓝莲花好似无奈的叹道。
“很无聊嘛，为什么不变成人来陪我呢，那样会有趣一些。”狐狸的眼睛里闪动着慧黠的目光。
“你要走了吗，以后不是有的是时间慢慢厮磨，变成人形是要耗费法力的，你真的想我快死啊。”狐狸离得很近，蓝莲花突然一晃，花瓣轻轻地抚过狐狸的唇，就仿佛是狐狸亲了亲蓝莲花的脸颊。狐狸的表情一愣，不过蓝莲花倒是格外满足，他摆动了一下莲花蔓，似乎在庆祝自己阴谋得逞~
“你占我的便宜哦？”狐狸的眼睛眯了起来，但是蓝莲花知道狐狸并没有生气，因为周围的桃花香气还是那么平和，甚至有些微微醺人。
“哈，我占你的便宜还少么。”如果可以，蓝莲花是真的很像伸出一只枝蔓挑开狐狸那件精致的蓝衣，看看他身上斑斑驳驳的痕迹是否还在，狐狸并非凡人，他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消除掉那些痕迹，不过，不知为什么，蓝莲花就是认定狐狸不会消除任何他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就像是要把这些宣告归属的印记，狠狠地狠狠地烙印在心里。
“蓝莲花，你放心，你当然是死不了的。不过我嘛……”狐狸的话戛然而止，他忽然站了起来，转了个身，悠悠的回到岸边，变回他的狐狸身，开始趴在岸边小憩。
蓝莲花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并不是为了狐狸没有说完那句话，也不是为了狐狸不再理他，而是为了狐狸那句话的内容，那句隐隐昭示了一些定数，又暗暗隐藏了一些变数的话。
狐狸来的时候是个夏天，池塘周围本来就没有种桃树，何况就是有，夏天桃花也该谢了，可是蓝莲花却看到了桃花盛开，狐狸走的时候是一个春天，毫无预兆的，蓝莲花本来以为，狐狸会永远留在这儿，蓝莲花本来以为，他对狐狸的判断永远也不会有错……
“蓝莲花，你知道吗，其实你只是一道幻影，一道可以不背负任何包袱的幻影；而我，也只是一场幻梦而已，一场有关于桃花的幻梦。我这个梦，做得太久了，我到处在找，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直到我遇到了你，哈，一场幻梦恰逢一道幻影，你说这是不是天意。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定我在找的一定是你。找到你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你也对我有兴趣吧，这就是因为你在我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你说我们是妖，其实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什么也不是，连妖也不是……谢谢你，给了我一场好梦，一场最好的梦，虽然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想，因为你，我也会笑着醒过来的。梦不持久，我该醒了，抱歉，抱歉……来打扰你的是我，如今要离开的也是我。蓝莲花，你身上有很坚定的气息，也会你还会存在于这个世间好久，甚至有可能是永远。你，会不会记住我？记住这一场桃花幻梦？”
蓝莲花感觉到狐狸的气息柔柔的喷在他的耳边，他能听见狐狸在说什么，但是他醒不过来，这是第一次，蓝莲花发现狐狸的法力比他高深了许多，只要狐狸愿意，他可以无能为力。狐狸话说的意思，蓝莲花找到了他以往了许久的感觉，他自己是什么，他会不知道么？只是他选择了不知道，所以，所以才会有那种空空的，像是吹着风的感觉。这是注定的结局，他，留不住狐狸，他……不是不想留住……
怎样也醒不过来的蓝莲花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阵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蓝色荧光的风，轻轻地吹，吹起了桃花，漫天……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蓝莲花恢复了他的莲花状态，狐狸已经走了，也许应该说是消失了……蓝莲花看到池塘周围方圆十里，绽放了世间最灿烂的桃花，漫天的桃花都在围着他飞舞，像是随时随地，那个眉目含笑的桃花眼妖精，都会翩翩走出来……
莫名的痛感传遍了全身，蓝莲花的花瓣一瓣一瓣散落开来，被一阵蓝莹莹的风裹挟，与漫天的桃花卷在了一起，缠绵无双……
这算是什么？一场春梦么？这梦里，有春，春天里的桃花，桃花下的狐狸，却是无言悲伤的结局，蓝毛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梦到这样的场景，睡醒以后，蓝毛兔不得不承认，自己，前所未有的畏惧与惊慌了。畏惧的梦，如果梦原来竟如此，那还不若原先那般无忧无虑；至于这惊慌，惊慌……蓝毛兔也不知道自己在惊慌些什么……
蓝毛兔的生活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梦，确切的说是梦，蓝毛兔再也没有做过。直到有一天，蓝毛兔突然对他难得来聚会的两个兄弟红毛兔小黑兔说：
“我要走了，我可能要走很长一段时间，我下定了决心，我要去找一只狐狸，一只跟桃花有关的狐狸。”蓝毛兔说的很平静，仿佛这决定就像是“我要去采一朵蘑菇，晚上回来炖蘑菇汤”一样。
听到蓝毛兔这一决定的红毛兔和小黑兔面面相觑……
“你说，你要去找一只跟桃花有关的狐狸？”倒不是不可置信，但红毛兔又问了一遍。
“是。”难得蓝毛兔这么正经。
“问题是人家已经找过来了，难道你不知道么？”小黑兔感到十分惊异，一个要去找另一个，却不知道另一个已经找了过来？这是什么状况？？
“咦？？找了过来？什么意思？”准备去拍两兄弟肩膀告别的蓝毛兔爪子直接僵在了半空。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桃花林那边，有一只笑的很妖异的狐狸，已经来了两天了，我还以为他想要吃二哥。”小黑兔表情很无辜。
“不是妖异是妖孽！”红毛兔纠正道，“还有，什么叫他要来吃我，要吃也是吃你，你那么弱。”
“我才不弱我才不弱……”
红毛兔和小黑兔开始打他们的惯例口水仗，等他们打完，才发现蓝毛兔早就没影了……
由于平时老在窝在一个地方不动弹，难得跑到那么远的地方，等到了桃花林那里，蓝毛兔已是气喘吁吁，太过令他激动的消息让他失了神，根本忘了自己是一只妖，他是可以变成人的……怎么会这么傻，要是让红毛兔和小黑兔看见了，肯定会嘲笑他一年……
蓝毛兔看到狐狸的时候，狐狸正在桃花树下睡觉，现实与梦境合二为一，梦里，狐狸也很喜欢睡觉，开始是趴在池塘边上睡，后来是窝在他怀里睡。蓝毛兔兀自沉溺在怀念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狐狸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面前。
“怎么是只兔子？？”狐狸伸出爪子将蓝毛兔拎了起来。
“怎么，你有落差？”蓝毛兔很是从容地对上狐狸那双眯起来的桃花眼。
“蓝莲花，蓝兔子，这怎么能没有落差……”狐狸一脸很无辜的表情。
“莲花配桃花，兔子配狐狸，我以为这十分妥当啊。”蓝毛兔倒也没有对自己目前这个悬空的处境感到多么的担忧。
“不妥啊，要是莲花也就罢了，可是你是只兔子啊，哪有一只狐狸被一只兔子吃了的道理？”狐狸委屈的抱怨，于是情势在下一秒发生逆转，狐狸被稳稳抱在了蓝衣蓝发的风莲手中。
“咿呀呀，不要胡思乱想哦，小狐狸~~”风莲笑的眼儿眯眯，本来就有些饼的脸此刻在狐狸看来更加的饼，简直让人想咬一口！偏偏这时风莲还在狐狸脖子那里敏感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狐狸又痒又麻，就差没在风莲怀里滚了。
“你以为就你会变成人形啊！”
与梦中一般的眉目，再见却恍如隔世，风莲情不自禁，抬手抚上九章的脸，抚上九章眉间的桃花印记，九章长长的睫毛在风莲的掌心刷啊刷。突然，九章侧过头就在风莲的手上一咬，没有出血，就只有钝钝的痛感从指间传过来，传到心里竟成了慢慢的充实感……
“怎么还咬人呢，以前可没有这个毛病的。”风莲直对上九章的双眸，在那双眸里，风莲看到了莲花绽放，看到了桃花盛开，看到了莲花与桃花翩飞一世，缱绻缠绵……
“谁叫你摸起来就没完了。”九章微微颔首，别过头去，本来准备好的唇枪舌剑瞬间化为虚无，或者也许，都化作的这盛开的桃花。
“说说看，这回你找来这个地方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找个人，还他一笔债。”风莲扶住了九章的肩，而九章也根本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找什么人，还什么债呢？”
“我来找一个希望自己变成蓝莲花的人，还他一笔不解的孽缘，未了的情债。”风莲不依不饶，九章坦然相对。
“你还是一场幻梦么？”
九章抿着嘴，摇了摇头。
“那我还是一道虚影么？”
九章依旧摇了摇头。
“还走么？”
这个问题九章没有问答，他的答案都被风莲吞进了肚子里。
“我说什么来着，别看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他的本质就是咱家的大情圣，功力仅次于师父！小黑，你说就他这么恶劣，怎么还会有送上门的美人呢？”躲在远处的红毛兔正极为不满的在跟小黑兔交头接耳。
“哇哦，大哥真厉害，不过这只狐狸，以后我是不是要管他叫嫂子呢？”小黑兔望着眼前甜蜜不死人的一幕，眨了眨星星眼。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白痴这么脱线，我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红毛兔恶狠狠地咬上了小黑兔的耳朵。
“呜呜，你又咬我的耳朵，我要告诉师娘去！”小黑兔带着哭腔一蹦一跳的逃走了。
“仗着师娘宠你，不过，傻小黑，师娘是月光诶，现在青天白日的，你要到哪里去找师娘，哈哈哈哈……”红毛兔很不客气的嘲笑道。
“好怀念这个气息啊，扑鼻的桃花香味，一点也不腻人，你身上的气息。”风莲把九章揉进自己的怀里，就像是蓝莲花同桃花，融合在了天际。
“可是为什么你身上就没有蓝莲花的味道？”
“我本来就不是蓝莲花嘛。”
“那为什么希望自己变成一朵蓝莲花呢？”
“咿呀呀，你真的想知道答案么？”九章没有注意到，风莲的眼珠转了转，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停顿良久，风莲终于再开口道，“也许我就是想等在那里，去邂逅一只可以在他眼睛里看到桃花盛开的狐狸……”
今天是个好日子，莹渊阁天天都是好日子，不过今天，难得谈无欲有兴致关键是有力气来处理莹渊阁里的大少事务，素还真虽然不想让他的亲亲无欲操劳，不过偶尔欣赏一下无欲认真的样子，也不啻为一种享受啊……
“素还真，风莲有多久没回来过了？”埋首在一堆卷轴中的谈无欲突然无端的问了这么一句。
“啊……”素还真手上的茶一顿，“似乎确实是久了点，无欲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因为昨夜水莲留宿，所以我就想起来了~~”是人听得出谈无欲语气中的愉悦。
不过这一下就完全踩到了素还真的痛脚，首先他的三个徒弟中，谈无欲最宠的就是水莲，水莲呆呆的看起来完全不像他，素还真实在不得不怀疑无欲是不是对他审美疲劳了，因此，这个醋坛子每逢水莲拜访后几乎都要翻上一次。再次，要不是水莲昨夜留宿，谈无欲也不会完好无损精神百倍的坐在那里处理事务，虽然就这么看看无欲说这也福利，但是怎么也没有……的福利大啊，素还真很郁闷，莹渊阁要阴天……
“怎么你担心风莲么？”
“三莲中风莲最像你了，我担心他做什么，他怎么可能需要担心？我比较担心九章一点，九章看起来聪明，遇上风莲就完全被吃死！”谈无欲语气中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郁闷，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
“耶~~这无欲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也说了风莲最像劣者了，劣者这么专一，风莲怎么会负九章呢？”
“笑的那么可疑的样子……”谈无欲俊秀的眉蹙了起来，他隐隐感觉到有一股暗黑的气息在素还真周身流动。
“无欲怎么能怀疑劣者呢，劣者全身上下都是对你的真心啊，不信我验证给你看啊，无欲。”素还真越靠越近，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怎么验证？？”
“就是……”
今天天气很好，莹渊阁闭阁谢客一天……
素还真：谢客就谢客嘛，还是劣者和无欲的福利比较重要一些~
谈无欲：只有你的福利，哪有我的福利！！
素还真：无欲不要嘴硬嘛~~
谈无欲：素还真你去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