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抢劫呀···”一名女子被撞倒在地,她看着跑在前面抢着自己皮包的男子,大声呼叫着。
男子夹着抢来的皮包,拼命地跑着、跑着,忽然被人一脚踢倒。
男子看了一眼踢倒自己的人,原来是一个女子,他立刻爬了起来,一拳朝高恩雅打过去,嘴里还骂道:“妈的,谁让你多管闲事。”
高恩雅身体一侧,双手抓紧男子挥过来的手臂,用力地往前一扔,男子再次被摔倒。
男子不服气地再次爬起来,他刚想反击时,又被一脚踢倒。高恩雅看了身边的人一眼,是林以戍,他们对视地笑了笑。
那位男子见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灰溜溜地跑走了。
高恩雅捡起地上的皮包,走到那位失主面前,递给她:“给你,小心点。”
女子接过自己的包,感恩戴德地谢过高恩雅和林以戍。
林以戍看见高恩雅地手背上有一条划痕,微微冒出血丝,担心地说:“你受伤了。”
他陪着她在一条靠椅上坐下,自己跑到对面的药房,买了一张创口贴。
他撕开封口,轻轻的把它贴在高恩雅的伤口上,又严厉地说:“所以说,你就不能小心点,这么容易受伤,还这么拼命。”
高恩雅看着他,她本该生气,但看到他担心自己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地笑了。
林以戍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又摸着她的头说:“脑袋有受伤么?”
高恩雅没好气地挥着拳头说:“找打是吧。”
林以戍忙捂住她的拳头,笑着说:“开玩笑的。不过你刚刚···”他学着她刚刚的招式摆动了一下,说:“真酷,在哪学的?”
只见高恩雅脸色阴沉了下来,沉默了一小会,回忆地说:“8年前,我刚去澳洲的时候,还不习惯那里的生活,很想家,所以常常就一个人跑到海边去。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海边发呆。黄昏的时候,来了两个游手好闲的小**。他们看到我,就过来找我,我也听不懂他们讲什么。后来,他们见我胸前的项链,就动手想抢过去。那是我父母生前留给我的东西,所以我死活也不给他们。他们就硬抢了过去。姑妈来得时候,我已经满身是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姑妈把我带回家,从此以后不许我单独去海边,后来她为我请了一个武术老师,教会我一些防身之术。”
“就是这条项链么?”林以戍看见她用手握住脖子上的项链。
“嗯,这是我爸爸结婚时候送给我妈妈的。姑妈回去后,就立即报了警,他们找到了那两个流氓,把项链给我找了回来。”
林以戍看着平时在自己面前大大咧咧的恩雅,与眼前这位感性地她判若两人,让他不知所措。
他抱着她说:“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高恩雅没有挣开,她很享受现在的感觉,躺在他怀里,这是一种她从没有过的感觉,任凭外表多么强悍的都希望有一人可以保护她,爱护她,或许说越是外表坚强的人,内心越是渴望一份爱。她知道她喜欢这个怀抱,她确定这个男子就是她想要。
在咖啡厅里,唐晓柔咬紧自己的嘴唇,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梁毅恒点了两杯咖啡,看着她紧张地说:“你最近还好吧,我来是为上次的事来道歉的。”
梁毅恒于是向唐晓柔解释那天发生的事,“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特代表我表妹向你道歉。自从我姑妈死了以后,她性格变得有点怪癖,希望你能够原谅她。”
乔影到处也找不到唐晓柔,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他怀着忐忑不安地心走在大街上,“千万不要出什么事?都是我不好,这个时候我应该在你身边,陪着你,支持你而不是和别人一样怀疑你,那我和别人有什么区别。”他深深地责备自己。
路过咖啡店,乔影本无心地观望,刚走到唐晓柔所坐的地方时,他忽然停了一下。他侧过脸,看到唐晓柔,他兴奋地笑了笑,又看到她对面坐着那位照片上的男人。
他一下变了脸色,兴冲冲地走进咖啡店,二话没说一拳朝梁毅恒打过去。
“乔影,你在干嘛?”唐晓柔上前推开乔影,她看着被乔影打倒在沙发上的梁毅恒,嘴角还流出丝丝血迹。
“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晓柔还不够么,还有脸来找她?”说着他又准备一拳过去。
这时唐晓柔挡在梁毅恒的前面,乔影立即停住拳头,唐晓柔生气地说:“要打先打我。”
听到唐晓柔的话,乔影犹如晴天霹雳,他看着唐晓柔又看着梁毅恒,冷笑了一声,收回拳头,跑出咖啡店。
唐晓柔扶起梁毅恒,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你刚刚不应该帮我的,让他出了这口气,他心里会好过点。”梁毅恒立起身来,用纸巾擦干嘴角的血丝。
“他现在误会我们,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刚刚我不帮你,他一定会下手很狠的。”
“可是,你现在越帮我,他只会更加误会我们的。”梁毅恒担心地说。
唐晓柔看着思量着梁毅恒的话,看着乔影渐跑渐远的背影,她感到心阵阵地疼痛起来。
50.
夜晚,唐晓柔一个人徒步回家,她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人,她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就是乔影。
看着他,她有种想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的冲动,因为只有在他怀里,她还能感动一丝温暖,她好想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懦弱宣泄出来。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刻,时间静止了,世界也安静了。
他朝她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然后把她拥在怀里。
她感觉到他的温度,他衣服上淡淡的清香味,他的心跳,还有一点酒气。她知道他喝酒了,她觉得心头一酸,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晓柔,不要离开我。”乔影松开手臂,深情地看着唐晓柔,又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说:“这里好难过,就象被挖空,没有你,我的心也会死去。”
唐晓柔没有说话,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乔影抓住她的手臂继续说:“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你和梁毅恒没有什么,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我们一起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天涯海角,只要你愿意,我都愿陪着你。”
唐晓柔松开了乔影的手,哽了又哽,低声地说:“我们分手吧。”
乔影难以置信地看着唐晓柔,他不安地问道:“为什么?是因为那个男的?”
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唐晓柔几乎快要崩溃了,但是她还是咬咬牙,看着他的双眼说:“不是,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我只是把你当做杰西的影子而已。”
乔影不敢相信唐晓柔说出来的话,他怔住了,连忙后退了两三步。他又拉住她说:“这不是真的,你是爱我的,难道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你看着我的眼睛。”
唐晓柔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乔影,她摘下乔影送给她的紫色蒲公英交到他手中说:“给它找一个合适的主人吧。”
乔影傻傻地看到手中的蒲公英,唐晓柔匆忙地从他身边走过,她怕他看到自己的眼泪,知道自己在说谎,她怕再多看他一秒,她会改变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她怕看到他的难过地表情,因为伤害他,比伤害自己还要痛一千倍、一万倍。
她闭紧双眼,任由眼泪肆意流淌:“对不起,你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该拥有更加完美地爱,而我却给予不了。和我在一起,只会让你一次次地受伤,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脱离伤害。”
唐晓柔抖动着双手,打开了前门,她猛地一下关上门,跑进自己的房间。她跑上床上抱头痛哭起来。
忽然她听见外面鸣起阵阵喇叭声,她看着窗外,外面漆黑一片,风沙沙作响,汽鸣声划过的黑夜,让她更加悲伤起来。
在那辆黑色的轿车里,乔影用头一次次地撞击着方向盘,好像这样他才能减少心痛的感觉,刺耳的喇叭声遮住了他内心撕裂的呐喊。
他一边开着车,一手托着头,唐晓柔的那句:“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我只有把你当做杰西的影子而已。”在他脑海来回徘徊,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吃好晚饭,高恩雅觉得无聊,见林以戍来了,就和林以戍玩起了剪刀、石头、布的游戏,三局两胜,输了要被刮鼻子。
不知道是高恩雅运气好,还是林以戍故意让她,每次都是她赢两局,无辜地林以戍只好把脸伸向她让她刮,这时她会得意的哈哈大笑。
终于有一次,林以戍赢了两局,她刚想刮高恩雅鼻子,高恩雅大叫道:“我表哥回来了。”然后朝乔影奔去。
这时,乔影左摇右摆地拖着身体走过来,高恩雅连忙上前扶着他,问到他一身酒气之后,她慌忙捂住鼻子:“表哥,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只听见乔影含糊地重复着:“这是不可能,你骗我···”
高恩雅莫名其妙地看着林以戍,两人对望着,又一起把乔影扶上楼,摔在床上。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高恩雅担心地说。
“看样子这次的事对他来说打击不小,”林以戍叹了口气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恩,我送你到门口。”高恩雅送林以戍至大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转身上楼去。
51.
连续好几天,唐晓柔在学校里都没有看见乔影,看着他空荡荡的座位,她心里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早已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她知道这一次他一定被伤的很深,可是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他们在一起只会让他越伤越深。与其现在痛点,总比有一天让他难以自拔的好,她相信时间是一个好东西,它会慢慢愈合他的伤口,直把她忘记。
“乔影有好几天没来学校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么?”安可妮看着乔影空置的座位,小声地问。
“肯定是不想看见某些人呗,”江雨薇故意提高声音说:“有些人呀,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敢来学校。可怜的乔影呀,肯定接受不了事实,躲了起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伤心了。”
“都怪她,把我们西影第一大帅哥弄得那么惨。”安可妮愤愤不平地看着唐晓柔。
唐晓柔装作没有听见她们的话,盯着窗外,可心里却念念叨叨地自责道:“对不起,你一定要好起来。”
林以戍牵着高恩雅的手漫步在树林中,林以戍问:“影,现在怎么样了?”
只见她嘟着嘴,叹气地说:“自从那天回来以后,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不搭理人,我真的挺担心他的,要是姑妈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
“你有问他是怎么回事么?”
“我想问呀,不是问不到么。”高恩雅灰心丧气地说。
“或许让他们冷静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林以戍安慰地说。
想到表哥现在的样子,又想到即将要和林以戍分别,高恩雅心里就隐隐作痛,她感慨到自己和林以戍的爱情道路能维持多久,他们的感情能不能经得住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你在想什么呢?”林以戍看高恩雅想得非常入神,脸上还有淡淡地愁容。
高恩雅停下下了脚步,一本正经地看着林以戍说:“你说我们有一天会不会像表哥和唐晓柔那样?”
“你说什么了,怎么可以把你表哥的事扯到我们身上,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不许你那么想。”林以戍开始有点生气,然后又缓和了语气,认真地说:“我对你可是真心地,天地可鉴,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林以戍如果敢做背板高恩雅的事,我就···”
高恩雅慌忙堵住他的嘴,她相信他,这么久以来林以戍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能感受到:“我不要你的承诺。”
她知道承诺对于恋爱的人来说是润滑剂,可是对于失恋的人来说,却是腐蚀剂。她不想给他们的爱情加上任何捆绑,她要一切都是自由的。
“我爱你,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她微笑地说:“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把我表哥他们的事放在我们身上。我们有我们的爱情力量,我相信只要我们心连心,”她牵着他的手继续说:“不管任何困难,我们都可以克服。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再难的问题也不会是问题。”
林以戍盯着高恩雅,他被她身上所散发的魅力所折服,她善良、纯朴,敢爱敢恨,和他以前所认识的女孩来说,她们只不过是凤毛麟角。
他抱着她,感觉到无比的幸福,他很感谢上苍对他的宠爱,让他遇到了她,这一生他只要她,就算那整个世界来换,他也不愿意。
他看着她说:“我带你去见我爸妈,他们一直都想知道是什么人把他们的儿子迷的神魂颠倒,如果知道是你,他们肯定会大吃一惊。”
高恩雅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所惊吓,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林以戍。
“怎么了?”
“那个,我还没准备好。”高恩雅害羞地低着头。
林以戍看着高恩雅的表情笑着说:“怎么了,害怕了,怕他们把你吃了不成。”
“好呀,你敢取笑我。”高恩雅故意岔开话题,追在林以戍后面。
外面的世界色彩斑斓,可是对于乔影来说,他的房间只有一种颜色—灰色。
他关掉了所有的门窗,不让一点光线进来。也许只有这样的颜色才能映出自己的心情。
“表哥,你开一下门,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姑妈。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姑妈怎么办?”
高恩雅站在乔影的房门口哀求地说,她侧着耳边,听见里面没有响声,她想既然软的不行,那她就来硬的,她又敲敲门说:“表哥,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把门撞开了。”
说完,她转过身对身后的虹妈说:“虹妈,你去找几个男的,让他们把我表哥的门撞开。”
虹妈正准备下楼时,乔影的房门打开。
高恩雅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酒味。她捂住鼻子,打开灯,见满地的易拉罐,她看见表哥靠在床沿,用手遮住耀眼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