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我真是一见如故。”
“白世兄。”
“还叫白世兄,那也太见外,小玉儿。”
“岳枫兄,小妹不能在外逗留多久的。”
“唉,我懂,良辰苦短啊。”
……
“小二,你们这的头牌菜怎么这么慢?”
“客官息怒,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再来壶好酒。”
“好嘞。”
这是一座酒楼的雅间。这里是东野城,离平阳城有多远,陆有才不记得。
他现在就在雅间外,安静的等着,白岳枫不知从哪约了个女子,就在里面。
陆有才什么都不关心,他只想里面快点结束,他好进去吃点,已经等了好一会,肚子饿的咕咕叫。
在他殷切的期盼下,雅间的门打开。陆有才连忙退到一边。
“枫哥,那小妹就先回。”
白岳枫一脸亲切,“那为兄就不再远送,小玉可要记得。”
“记得的记得的。”
待那女子消失在楼梯那,陆有才才跟着白岳枫进去,随便一扫,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他的口水快流下来。
“瞧你那样,快吃吧。”
白岳枫又走到窗口,好像看到了那位小玉姑娘,还挥起手来。
陆有才大口吃大口喝,那好像是酒,他觉得嘴里好辣,不过也顾不上。
“公子我已吃好。”
白岳枫还在窗口恋恋不舍,听到才转过身来,看了看桌子,一片狼藉,“你还真是能吃。”
他拿起酒壶,往杯里倒酒,咦,酒没了。
“小二。”
店小二应声而来,还没待白岳枫开口,小二看了看所剩无几的碗碟,心想这公子看起来文雅,可真能吃。不过他还是弯腰笑道,“吃好了啊。要结账是吧。一共是。。。”
陆有才背着包裹,已经快走到大门口,陡然听到一声尖叫。
“吃白食!”
他快步离开。
白岳枫所在的雅间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不过他并不慌张,对着面前愤怒的掌柜道,
“掌柜的莫要着级,本公子只是突然发现钱袋丢失。这样吧,我有个小侍从,你可以指使他洗碗迎客,待我去寻亲访友,区区一点酒菜钱,回头我就亲自送来。有才,咦,有才呢?”
早就不耐烦的掌柜一拍桌子,“够了!洗碗?借钱?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阿大阿二,给我打,狠狠打!”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围过来,白岳枫赶忙往窗户跑,一只脚刚跨上,背后就被一只大手抓住。白岳枫被重重的甩到地上,店小二拿起汤煲里的剩汁准备泼上去,掌柜的伸手,“别浪费,还能喂猪喂狗。”
又朝外面拱拱手,“各位客官,请让个路。拖到外面去打。”
阿大阿二对着白岳枫拳打脚踢,白岳枫只是紧紧护住脸。
“噗!”
白岳枫又被扔在大门外,引得一阵惊呼。
他猛的窜起来,朝一个方向跑去。
陆有才大骂,我都走了这么远,这瘟神怎么就能看到我呢。
这不是第一次,陆有才上次就被迫在一个客栈洗了快一个月的枕被,才抓住机会逃了出来。走的时候还顺了两个被单。
那真是段苦不堪言的日子,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怎么沦落至此。
接应的白岳枫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叫他顺手拿套好衣服,陆有才没理会他。
“追!别让那吃白食的小子跑了。”
阿大阿二紧追不舍,白岳枫狼狈狂奔。
……
“你小子倒是机灵了。”终于安全的白岳枫喘了半天气,才说了句话。
陆有才投其所好道,“还好公子的脸面还是很整齐。现在我们去哪?”
白岳枫站起来,“我先去换身衣服,等会来找你。”
陆有才看他人不见,慢慢坐下,从包裹里拿出吃的,慢慢吃起来,吃几口,再解下腰里的葫芦,拔开塞子,深深闻了下,装模作样的哆嗦一下,“好酒。”
其实他并不知道什么是好酒,只是感受下味道。
这都是刚才酒桌上的,他趁白岳枫不注意打包好,酒也灌进葫芦,这样才能吃饱喝足。
白岳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深色衣服,不知又从哪里偷取。
白岳枫带着他来到一个巷子口,指着一户人家,那家门口有个正在收桌子的小妇人,道,“看见没有,就是这里。”
陆有才不敢不问清楚,怕又是一出麻烦,“公子你认识?”
“三天前认识的。”
陆有才皱眉,三天前他们才刚到东野城。
白岳枫继续道,“那是个丧夫已有五年的寡妇,只能靠卖豆腐来养活一家人。何其不幸,我怎么能忍心让她独自承受。你明白吗?”
“我知道。”陆有才翻了个白眼。
“她有一个七岁的儿子,你等会就跟他一起玩,不要来影响我和这位佳人的交流。”
“什么交流?”
“你多大?”
“快八岁。”
“哦。那你可以听。我们是要探讨她的生意。你看,这么瘦小的女子,怎么能让她一个人从事如此繁重的事情,怎么能让她在深夜一个人磨豆腐。”
陆有才舔了舔舌头,刚才吃的时候不小心咬了舌头,很是生疼。
走到近处,看到这位白岳枫口中佳人的小寡妇的正面芳容,陆有才不由吞了下口水,这所谓的佳人丑的像他捏的泥人。
他们果然认识,只是熟不熟就不是路有才能知道。
待佳人去收拾屋子的时候,白岳枫盯着他,“你好像想说什么?”
陆有才吞吞吐吐,“那位。。。好像嘴是歪的。”
白岳枫眉毛一挑,“年轻人,我再教你一句,出来修行,就要勇于承担。”
看着屋内一个推磨,一个喂豆子,坐在门槛的陆有才叹了口气,他对面坐着个黑小子,正是那豆腐佳人的儿子,完全继承了他娘的肤色。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几句,黑子对陌生人显然很警惕,不时就跑去他娘身边。看到白岳枫又给他使的眼色,陆有才挠起了头。
他知道,自己必须给白岳枫创造机会,不然没好果子吃。
“黑子,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陆有才摇着葫芦。
黑子凑近一闻,“酒。”
陆有才得意的摇头,“这可不是普通的酒,是一种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