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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9、章节19

“老公,你为什么最近老是粘着这个小白脸?”小裙英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满地对着小卜同学说道。

“呃……我不是粘着她,而是在向她讨教骑术。”

此时的小卜同学正搂着黄舞蝶的柳腰,很是享受地骑在马上,与其说他是讨教骑术,还不如说他是在揩油。小裙英最近很是不满意,因为小卜同学最近只顾着揩油,已经很久没和她讲故事,没和她斗嘴玩,也没给她讲笑话逗她高兴了,小裙英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她想不明白,为啥自己的老公学骑术会学到那个小白脸满肩膀都是口水,实在看不下去的小裙英终于出言质问小卜同学,小卜同学自然又是拿讨教骑术的借口来搪塞小裙英。

小裙英和小卜同学两人对话所用的是皓月部落语言,黄舞蝶自然是听不懂,不过她凭女人的直觉可以感受到小裙英那带着敌意的灼热眼神,心里免不了有些纠结,于是决定向小卜同学探探口风,看看这个小姑娘到底在气些什么。

“恩公,尔等方才所言之事谓何?”

小卜同学不好照实回答,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道:“裙英言及黄兄弟相貌俊美、弓马娴熟,多日相处,已心生爱慕,欲下嫁之,却不知黄兄弟愿意否?”

黄舞蝶一听,茫了,自己是女儿身,怎么可以娶她呢?连忙摆手说道:“不可不可。”

小卜同学见黄舞蝶还真信了,心里一乐,继续捉弄她地说道:“嗯?莫非黄兄弟嫌弃我等山野之人?耻于联姻?”

“非也非也,此事惟恐……我……唉……”黄舞蝶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是急得额上汗如瀑布。

“莫非……”小卜同学顿了一顿,故意不可置信地说道,“莫非黄兄弟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黄舞蝶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哪里知道天下间还有同性恋一说,她还误以为小卜同学在引述典籍事例,随后想到,自己这个恩公气质非凡,儒家气质浓厚,应该是饱读圣贤诗书之人,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龙阳断袖是何典故,但记载于圣贤书册之中的事例自然应该是教化众生、导人向善方面的内容,一念及此,黄舞蝶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恩公所言不差。”

小卜同学闻言却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黄舞蝶会公开承认自己是搞断背山的,随后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过来,敢情这小妮子是顺坡下驴惯了,却是没注意这坡的另一头到底是大道还是陷阱。

小卜同学放声大笑道:“哈哈哈,黄兄弟可知这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之意?”

黄舞蝶小脸一红,知道自己可能哪里出糗了,于是尴尬地说道:“倒是未曾知晓,请恩公为我解惑。”

小卜同学哈哈一笑道:“如此正好。”然后转头面向小裙英用部落语言说道,“老婆不是经常吵着要听故事吗?今天为你讲一个龙阳君的故事,要不要听?”

小裙英一听,哪有说不要的道理,怒气也消了,腮帮子也不鼓了,换上一张希冀面容,乖乖地静待讲故事大师小卜同学讲故事。

对于中国的同性恋最早记载,在《杂说》中曾经提到:“**始于黄帝”,也就是说氏族部落前就有了,其后《诗经》“郑风·子矜”一章,其实就有不少是关于男同性恋间的情爱描写。

大名鼎鼎的“三十六计”,其中有一条最出名的妙计“美人计”就和同性恋有关,很多人都以为,“美人”就是美女,其实不然。

虞侯并不爱美女,晋献公想麻痹虞侯,就听了谋臣荀息的馊主意,精选了一批美少年送到虞国去,这些美少年被称为“美人”,在虞侯面前大施媚术,离间虞侯与重臣的关系,最后逼得宫之奇出逃,于是晋国顺利地灭了虞国,计谋虽然是馊了点,但胜在投其所好,也凑效。

诸如此类的同**情故事在春秋战国时期还有很多,最出名的莫过于魏国的龙阳君,也就是小卜同学正讲要加油添醋讲的故事。

话说,“龙阳”是古代经常使用的男宠**的代称,龙阳君乃是一名俊俏的奶油小生,他的名气之所以比安陵君更大,是因为其以色事人,固宠手段又很高明,惹得魏王宠爱无比。

一次魏王与之同船共钓,龙阳忽然泣下,王问原由,对曰:“臣所得之鱼越来越大,故欲将前鱼弃置。而今四海之内美人甚众,皆欲趋于王庭,则臣亦将见弃矣,安能无涕出乎?”

魏王大受感动,于是布令四境之内:“有敢言美人者,族!”

故事是在书中记载得比较简单,而经过小卜同学水煮一番便变成了以下版本。

有一天,当他陪魏王钓鱼的时候,就触景伤情,抹起了眼泪。魏王十分吃惊,连忙问他是为什么?

于是龙阳君回答说:“我觉得,自己也不过是王的一条鱼而已呀。”

魏王不解,追问理由。

龙阳君对这个粗心大意的情夫没有办法,只好解释道:“当王钓到一条大鱼的时候,满心欢喜好好收起。可是很快又钓上了一条更大的鱼,于是前面那条鱼便被弃之不顾了。这就好像我现在得到您的爱宠,受封得位,人人都因此敬畏我。可是四海之内,漂亮的年青人那么多,他们都在想方设法地接近您,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姿色超过我的人代替我的位子陪伴您。到那时,我龙阳君不就成了那条被丢弃的鱼了吗?想到这凄惨的未来,我怎么能不哭呢?”魏王一听原来如此,连忙赌咒发誓:“Darling,原来你因为此事而心事重重啊,干嘛不早点跟咱说呢?咱可不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的大老粗!”

于是魏王郑重其事地发布命令:有胆敢向咱推荐其它美男子的家伙,咱就要把他满门抄斩。

龙阳君目的达到,当然笑逐颜开,魏王一看宠臣容光焕发,顾盼生辉的样子,自然更是神魂颠倒。

于此,龙阳之好的故事就讲完了。

至于断袖之癖则是出自《汉书·董贤传》:“常与上卧起。尝昼寝,偏藉上袖,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

故事发生在西汉建平二年,有一天,汉哀帝下朝回宫,看到殿前站着一个人,正在传漏报时,哀帝随口问:“那不是舍人董贤吗?”那人忙叩头道:“正是小臣董贤。”董贤是御史董恭的儿子,在汉哀帝刘欣还是太子时曾当过太子舍人。

正是这一瞥,哀帝惊为天人,他忽然发现,几年不见,董贤越长越俊俏了,比六宫粉黛还要漂亮,他不禁大为喜爱,命他随身侍从。从此对他日益宠爱,同车而乘,同榻而眠。

董贤不仅长得像美女,言谈举止也十足地像女人,“性柔和”、“善为媚”。

一天哀帝早晨醒来,见董贤还睡着,哀帝欲将衣袖掣回,却又不忍惊动董贤。可是衣袖被董贤的身体压住,不能取出,待要仍然睡下,自己又有事不能待他醒来,一时性急,哀帝竟从床头拔出佩刀,将衣袖割断,然后悄悄出去。所以后人把嬖宠男色,称作“断袖癖”。当时宫女都加以效仿而割断一只衣袖。待董贤醒来,见身下压着哀帝的断袖,也感到哀帝的深情,从此越发柔媚,须臾不离帝侧。

两个故事都讲完了,小裙英被小卜同学加油添醋的精彩故事所吸引,听得津津有味,而黄舞蝶却是听得耳根发红,敢情这龙阳之好原来是指两个男的干那事……对了,两个男的是怎么干的呢?呸呸呸……我都在想些什么啊,被灌输了满脑邪恶思想的黄舞蝶突然发现自己思想很不健康,心魔已生的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相较于黄舞蝶,小裙英的心思倒是单纯多了,她小黄舞蝶两岁,又长居深山,男女之事未受启蒙,还处于懵懂的岁月,这龙阳君的故事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故事有趣,特别是魏王和龙阳君的对话,很是感兴趣,她兴味盎然地问道:“老公老公,那个魏王赌咒发誓时喊的Darling是什么意思?”

小卜同学没作多想,随口回答道:“这个Darling和Honey、Sweetheart、老婆、老公是一样的意思,都是对所爱之人的昵称。”

说者无心,听者有耳,细心的小裙英倒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嗯?不对啊,老公你不是说过‘老公’是你的小名吗?还有‘老婆’是美女的意思吗?”

小卜同学汗一个,辩道:“咳,偶尔音有相同而已,尔不熟汉语,自然不能听出其中区别。”

因为黄舞蝶不懂皓月部落语言的关系,所以小卜同学讲故事用的是汉语,这个时候正好以此为借口搪塞小裙英。

一行人有说有笑,不日便来到了长沙郡治临湘,据正史记载,东吴始祖武烈皇帝孙坚就因为征讨黄巾有功,被拜为长沙太守。董卓乱政之时,在演义中,孙坚为“十八路诸侯反董卓”中的一路,而正史中,孙坚实为十一路关东联军中袁术所驱使,其后因败胡轸,斩华雄,而声名远播,名噪一时。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四月,袁术派孙坚征讨荆州,攻打刘表,刘表派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迎战。孙坚击败黄祖,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刘表闭门不战,派黄祖乘夜出城调集兵士。黄祖带兵归来,孙坚复与大战。黄祖败走,逃到岘山之中,孙坚追击。黄祖部将从竹林间发射暗箭,孙坚中箭身亡,将星就此陨落。

现在的长沙已经被刘表借助蔡氏、蒯氏的力量收作势力版图之内,传说中的那种虎躯一震,四方之士争相来投的狗血剧情,并没有出现在小卜同学的身上,现在的小卜同学名声不显,连个屁都不是,也没哪个冤大头会把自己的前程交到他的手里,再说了,长沙这地方貌似也没几个名将,最出名的黄忠还在长沙攸县当基层干部,魏延更是远得连影都没看见。

长沙城池高大,人口较之桂阳几乎多出了一倍,城内街道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小卜同学无所事事地在城中溜达,所指望的名将是一个没遇到,倒是那身骚包行头引来了一大群的娇莺语燕,时不时的都会有一两个水果飞砸过来,刚开始的时候没防备,倒是被砸中了一两回,可是被砸多了以后,小卜同学也就习惯了,走在街上的时候,时刻保持着高度警觉,一有苹果梨子飞过来,潜意识就会马上自动作出反应,一记出云手把水果抄在手中,然后直接就送到嘴里,咂巴咂巴地吃起来,由于古代没人会给水果下农药,也没人会闲得蛋痛往里边添加塑化剂,所以小卜同学吃得非常放心,那个自然、那个香甜啊……非言语可以言表。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有人出水果砸小卜同学的事,其实前文已经有提过,话说这时代妇女地位虽然不高,但风气却甚为开放,三国时期,三从四德的狗屁言论尚未深入地荼毒人们的思想,庶民的女儿家若是在大街上见到有心怡的俏郎君,大多都会以果实投掷,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如果男方也觉得对方合眼,就可以上前请教姑娘家的姓名住所,好方便来日上门提亲。

小卜同学这个现代人当然不知道这一缘由,刚开始他还很纳闷,自己又不是游街示众的囚犯,为啥总会有人用果实来扔自己呢?最令他费解的是,扔自己果实的为啥都是年轻女子呢?难道自己这么招人讨厌?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不是招人讨厌,而是招人喜欢,对于这种飞来的艳福,小卜同学是来者不拒的,而且还萌生了一个大胆想法。

既得娇莺语燕以果投,何不开间水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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