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小声点,一看就知道粗人一个。”站在许宜床前的老者抱怨地说道。
“老小子,没说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小个子老头边说边走了过来。
“我救醒了这个丫头,你嚷什么嚷。”老者得意地对小个子老头说道。
“给我边上凉快去,”小个子老头盯着许宜直看,害的她紧张起来,那老花镜片后略带凶意的眼神,许宜不敢直视他。“你这个老东西,看你做的好事。”小个子老头指着湿漉漉的许宜对老者骂道。
老者一点也没有受影响,仍然笑嘻嘻地说道:“多亏了我。”
小个子老头咳嗽了一声,所有的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你们都给我出去,舒印,你留下。”
“是,大伯父。”头巾恭敬地回答道。
房间很快就安静了,许宜不敢肆无忌惮地打量小个子老头,只能偷偷地瞄几眼。
“把手伸出来。”小个子老头突然的大声一句话,让人不禁楞了一下。
小个子老头将大拇指抵着手掌,其它四指紧并,在许宜的手腕用指腹用力推压了一遍。
她对这奇异的诊脉之术十分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老头的眼神瞟了她一眼,许宜不由地低下头。
“大伯父,怎么样?”头巾问道。
“人只要醒了就没事,气结于心,郁气很重,人有点虚。”小个子老头自顾自说道。
“请问,你是,哪位?”许宜刚出口就后悔了,头巾一口一个大伯父不是叫着那,她这个迟钝的头脑。小个子老头瞪了她一下。
“舒印,你叫管家拿衣物过来,湿漉漉的成什么样子。”老头子声音提高了一度,许宜心想,也不知道谁害的我这样的。能怪我嘛,真讨厌。
“这里究竟是哪里?”许宜心里惦记起了家里,“我真的昏迷了一个星期了?”
“你的确昏迷很久了,这里是扬州。”小个子老头子的回答让许宜很惊讶。
“舒印,等管家将衣物拿来后,你将她送走。”小个子老头背对着许宜,严厉地对头巾说道。
小个子老头离开后,头巾一改往常的冷漠,坐在许宜的床沿上看着她,道:“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许宜点点头。
“我告诫过你要明白自己的处境,对自己的身边周围一切都要提高防范。你中了黑咒,所以昏迷了那么长的时间。”头巾略带责备地说道。
许宜被他说得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恐怖的词语,黑咒,听上去就很恶毒。“那到底是什么?我会不会死?”许宜担忧地大声说道。
“没事了。”头巾清冷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波动,静静地看着她。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生命差点垂危,许宜整个心抖个不停。
“我为什么会来扬州?”许宜虽然后怕,可是对目前的处境也是一头雾水。
“我带你来的。”头巾淡淡地说了句。
这个回答让许宜怔了一下,“还有别的话说要问吗?”头巾起身,询问了她一下,然后离开了。
许宜此刻心里特别的乱,整个人乱七八糟的,昏迷了一个星期不说,还莫名其妙地来到了扬州。她一直对苏杭水乡抱着梦幻般的美丽憧憬,也曾游历过一番,现在她身处这个梦里水乡之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家里肯定着急的很,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一周,父母一定坐立不安,担心极了。
没过多久,一名40岁左右的胖胖的女管家带着替她整理好的衣物过来,许宜换下了这类似病号服的白色睡衣,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女管家礼貌得说道:“请稍等,马上有人来接你离开。”
许宜道了声谢,在房间里转悠,她醒来的时候就观察过这个房间,简单的摆设,靠墙的简易家具中有许多的书,很多都是发黄的老书,甚至有用毛隶书笔撰写的文集。东墙上挂的字画,那个大大的禅字,凑近看才发现如此的精妙,各种字体的小禅字集结在一起,拼凑成一个大的禅,许宜推断这里的屋主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修禅养性,通读古籍。
等了约摸1个小时,她仍不见头巾来,她对所处的地方越来越好奇,门没关严,透过门缝看到了一片绿色,郁郁葱葱的翠绿,阳光透过门缝照在地上,形成了长长的光条。她想出去走走也可以,边走边等头巾。
屋门打开的瞬间,当屋外的风刚拂过许宜的脸,眯缝着双眼,等她睁开眼的那煞那间整个人楞住了。
一片绿色的草原赫然入目的时候,许宜不停地反问自己,这里难道不是NMG?草地上还有零星的羊群在吃草,这里难道是扬州?许宜怎么也不能将这场景与江南水乡的扬州画上等号。
自己的见识少,扬州也是很大的,说不定也有农场什么的,真是大惊小怪,许宜安慰自己道。
许宜开始观察起自己所住的这幢建筑,她所站的是这个建筑顶楼,房间前面就是条走廊,住的那间是最东面的单独一间,往左一拐就是楼梯,台阶和扶手都是大理石的,往西走并排有6个房间,那些房间与她醒来时所看的的房间类似,屋外是灰色的墙面,大理石铺成的地砖,走廊上都是同个纹理的大理石材料。房子看上去不新,但是很整洁,扶梯上阳台上都是一尘不染,许宜想下楼看看这罕见的草原,久居城市的人们鲜有机会看到。
刚走到楼梯口,头巾就来了。“别乱走,大伯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他淡淡地说道,“跟我来。”
“我想快点离开这里,家里人肯定会为我担心的。”许宜小声地说道。
“别担心。”头巾背着她,莫名其妙地说道。
许宜以为房子的构造每层都应该相似,实际上她错的太离谱了。下了楼,她才知道。木质结构的雕花窗,红木门,以及青板的台阶。许宜总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和小时候住的老屋有点相似,透着一种年代的沧桑感,头巾带她走过一条回廊,特别的暗,每隔几步有盏铜柱,上面是莲花的形状,点着蜡烛,走过时烛火摇晃几下,影子也随着摇。走廊的尽头,光线亮了,灰色的木雕门,门口的铜柱,比走廊里的更加高些,粗些,雕琢着许多的图案,顶端也非刚才的莲花状,是头铜牛,这个斗怒的蛮牛,顶着尖锐的角,仿佛冲过来似地,这个环境显得特别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