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嘉的车停在许宜家的楼下,几个小时前刚见过,有什么事情来找她。她边想边开了门,可嘉正在和妈妈聊天。随后,两人一起上楼,来到许宜的房间。
“今天你不用去健身房?”许宜将外套脱了背对着可嘉说道。
“小心眼的死丫头,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可嘉俏皮地说道,突然她语气一转,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道:“我觉得有件事情还是要告诉你。”
许宜在可嘉对面坐下,她尽量在放松自己,可是她的双唇在发颤,不时用手抓着头发,“怎么了,”许宜有点紧张看到她这样。“可嘉,发生什么事情了?说出来,和我说说。”我揽着她的头在我肩上,希望能让她好点。
“那天在树林里,你不是问我看到什么?”可嘉深吸了口气道。许宜仔细地回想着,点了点头,可嘉被吓的魂不附体的样子在她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当时可嘉好像不愿意谈起这件事情,许宜预感肯定要听到什么离奇的事。她也不自觉得紧张起来。“那天我们不是打着手电筒,我老远看到前面有强光在闪,我想肯定是有人过来,而且越来越近,我关了手电筒,在灯光刚熄灭的那刹那,我看见了他们。”可嘉手不自觉得加重了力道,她拉着许宜的手,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冷汗。
“他们扛着什么东西,因为隔得远不可能看清人的脸和东西,但是,其中有一个人的脸我看到了,”可嘉艰难地表达着,手拉得更紧了。
可嘉接着说:“那个人的脸没有,不是,不。是金色的脸,阴深深的。”可嘉的表达能力一直很强,如此凌乱的描述可见她看到时候的慌乱和害怕。许宜很难想象,可嘉露出很恐怖的表情,继续道:“那好像不是人的脸,是金色的狐狸脸。”许宜听到此,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震惊程度不亚于可嘉。
她仿佛看到那个金色的狐狸脸,抬着尖锐的下巴冷冷得逼视着她,狐媚的细长眼里闪过残忍的目光。许宜不由自主的大叫出来,窒息的沉闷感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头脑里仿佛被乱码充斥着,昏昏糊糊的。这可怕的现实感,难道听可嘉说,许宜就仿佛身临其境般感受过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好。
“我觉得,那帮人也许是和我们一起进山的。”可嘉的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她恢复了平静,开始分析起情况来,“我怀疑就是‘筷子’带的那伙人。”可嘉的神情有点凝重。
“我们没看到有那个恐怖脸的人。”许宜回想了下,回答她。
“说不定是老早就在山里等候的同伙,在干点什么勾当。”可嘉正色道。
可嘉精神奕奕的样子,真想不明白,她的基因里是天生的冒险精神还是神经过于简单。
不过,许宜还是决定告诉她:“可嘉,你知道嘛,今天早上我看到那个‘筷子’了。”
“真的呀,在哪里?”可嘉兴奋地冲她喊着,“我要会会他。”可嘉的表情让她觉得很奇怪。
可嘉的家庭背景挺复杂的,她的哥哥是在城里混的响当当的人物,经常能上点杂志,为公益慈善积极奔走的企业家,正当的职业是个商人,其实曾经也是趟过水,捞过旁门的,现在漂白上岸的**人物。可嘉是家里的独女,有了这层关系,可嘉在城里办事或者想有点作为都是非常顺畅的,没人敢动她家的人。
许宜将心里的疑惑告诉了可嘉,没想到她也有同感。如果想查清“筷子”进山的目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嘉说:“‘筷子’是类似于中介的一种称呼,一般道上的人这样叫,‘筷子’受雇于人,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帮雇主做事情拿好处的人。”她讲得起劲,喝了口茶,接着说,“当初在澄县初遇到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了解,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我们也不敢造次。所以我让你别好奇。”可嘉用一种老道得口吻说着,还不停地教育许宜。
终于从那个可怕的气氛中解脱出来,许宜似乎都忘记了害怕,强烈的好奇心又让她们紧紧互相支持和理解着。
在许宜家吃的午饭,她们谈了一个下午。内容是关于那次进山的一些细节,原本许宜打算忘记,打算逃避来保护自己,她发现还是做不到,那种拼命想忘记的东西反过来不停得在脑里重复,让人更痛苦。
可嘉是觉得一切都似乎有点出人意料,许宜被人推下悬崖命悬一线,那个神秘的假扮着嗲妹的人是谁。那个人好像很熟悉他们,不然怎么找机会单独接近许宜,还有进山后看到的那个金色狐狸,吓得她心惊肉跳的,一切的线索似乎都无从查起,可是筷子的意外出现,让可嘉起了兴趣,她是一个敢做敢想的人,况且在城里,谁敢和她作对。
说实话,可嘉的介入正是许宜希望的。有了她许宜会觉得更加安心和心里有底了。仅凭一个人从何入手去查“筷子”,而且势单力薄的,也没什么经验。可嘉主意多,靠山硬,无论如何都比许宜强很多。
夜里,许宜一个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白天和可嘉的对话让她更加的迷惘,头巾是他们一伙的,怎么现在又多出个金色狐狸来。每次想到这个金色狐狸她的心就一阵战栗,她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别处,那种淡淡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
第二天可嘉约了在商品交易市场门口见。老远就看到可嘉那辆火红的跑车停在那。许宜知道可嘉想去探探,先摸摸路。
她们乘着那个扶梯下到地下一层,许宜从来没来过,她打量了周围,发黑的地砖,沾满口香糖块,烟头,包装袋随处可见。整个商品交易市场规模还算比较大,纵向和横向得交叉着隔出3.、4平方左右小间作为摊位,每个摊位都摆放着样品,挂着也有,摊着也有,摊主们搬把凳子坐在摊位前或看报或喝茶的,对每个走过的人兜售着商品,有几摊老板正在做生意,讨价还价吵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