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
“体质的关系。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他冷冷的说道。
许宜也纳闷,居然开口问了一个如此弱智的问题。她静了静心,脑中整理着这个蜘蛛网似的疑团,想想问什么最直接。
“那个阴影是什么?”许宜对那个东西还是有点不好的记忆。
头巾很奇怪的看着她,摇摇头。许宜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许宜的第二问。
“我不知道你说的,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他不耐烦的回答。
许宜来气了,“你叫我问的,但是一会儿你不需要知道,一会儿你不用知道。那我能知道什么。”她怒喝道。
许宜以为他会不理自己了。没想到他缓缓得道出了一些事情。
“你说的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看到什么阴影。我奉命来山里找点东西,那种无形无影的东西。为了追那个东西跌落山崖,”他还没说完,许宜就立刻将他的话打断了。
“你当我是小孩,编鬼故事给我听,”许宜哼了一声,“你看不见怎么追它的,有点逻辑好不好。”她不相信头巾说的话。
只见他从身上拿出了匕首,对着许宜,吓得许宜以为激怒了头巾,想杀她。顿时,心跳加速。谁知,他把匕首递给了许宜。
青铜色的匕首,刀鞘上一个龇牙咧嘴的麒麟图腾,麒麟的身上有一个六瓣花的标记,每片花瓣上嵌着红色的石头,刀柄上一条盘旋的青麟蛇,长着一对锋利的尖牙,仿佛从刀柄上活过来咬住对方的喉咙。拔出匕首居然是一把没有刀锋的钝刀,锈迹斑斑的,青绿色的带着白花的铜锈在刀身上显示了匕首的年代久远。应该是古董。
“匕首能够感应到这个东西,你还要问什么?”他看着许宜认真的说道。
四目相对视着,只见他的眼睛已经恢复常态了,清澈的瞳间透着一份真诚。
“你为什么要找那个?”许宜不安地问道。
“我没必要告诉你这个,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他郑重其事地告诫许宜,可她还是无来由的好奇。
许宜无法反驳他,可是,她隐隐觉得一下子什么线索都被突然掐断了。“你真的能看到那个东西?”头巾有点犹豫的问,他的表情十分的冷漠。
“是的,那个阴影像鬼魂似的,没有身体,两个红色的眼珠似地东西,挺吓人的。”许宜回想起来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想再说这个东西。
“你不是和好几个人进山的,”其中不是还有个‘筷子’,许宜心里想到,但是没说出口,“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了,其它人那?”
头巾低着头盯着地上在发呆,刚才的话他没听。许宜对头巾这种若有若无的存在习惯了,她不自讨没趣。拉紧了衣服,朝火堆靠了靠。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飕飕的冷风吹得火苗不停得晃动,柴都烧得差不多了,冷风吹得许宜的牙齿格格得响。头巾起身朝前走了,她立马跟了上去。
头巾走路很快,害的许宜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前方出现了一个山凹,地势比四周低许多,斜坡的地方长着一人高的草,风吹过,齐刷刷的像波涛似地波动着,由于山凹下面比较深,看上去黑漆漆的透着一股寒意。“我们要去哪里?”许宜问。她心想,别告诉我要去那个山凹。
只见他头也不抬的顺着草一溜烟就滑了下去,许宜只能透过探照灯看到他迅速得起身往山凹里面走去。
“等等我,我下不来,哎。”许宜进退两难地瞅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干着急,索性一闭眼,整个人连摔带爬的滚了下去,碎石子擦得两条腿火辣辣得疼,草割得手血痕累累的。这样的境遇已经不是头一遭了,她坦然得爬起来,跟着头巾走的方向继续前进。
山凹里有块平坦的空地,周围林木茂盛,很难察觉此地,空地上居然架着一个帐篷,许宜猜测,这个应该就是头巾的落脚点。
头巾点起了小火堆,从帐篷里拿出了背包,一个黑色的尤里克的防水背包,许宜在野营商店看到过这种包,价格相当的高。一般都是专业的科考队之类的选购器械。只见他打开背包拿出了水和干粮,扔给了许宜一份,他自己也打开一袋吃起来。
许宜终于实实在在的吃了顿饱饭,不是靠灌水来充饱。从来没想过,人生的幸福就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有顿饱饭,有片砖瓦遮风挡雨,睡个安稳觉。从前的人生许宜想了很多,在野外,居然心安理得起来,忘记了那些奢侈的烦恼,只顾着眼前,吃饱,睡好,挺过去。
“你睡帐篷,我在外面守着。”头巾酷酷地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背对着许宜。
还巴不得那,本来许宜正担心,自私的头巾会不会自己睡了帐篷,而把她丢在外面挨冻。何乐而不为那,几天下来许宜都没在像样的地方睡过觉,如今,有帐篷睡,恐怕比住总统套房还觉得奢侈。
躺下来的时候,许宜想起了可嘉,这个丫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男子,而她无依无靠。只能暂且跟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干嘛。许宜越想越睡不着,隔着一层帆布外的头巾到底是谁?来山里找如此邪门的东西,还有他那神秘的力量。许宜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些都会将她逼疯的。只是暂时投靠他,他总是要离开这里的,自己跟着他到地方了自然会分开的。以后永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这样想,许宜的内心总算能获取一丝的平静和希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宜睡的很浅,应该和这几天的经历有关。她细细得听着帐篷外的动静,虽然头巾给了她安全感,但是,头巾本身就是一个谜一样的人,对他这种人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透过帐篷的星星点点的火光,深秋夜里,这种寒意是无法忍受。许宜从帐篷拉链的缝隙偷看着,只见头巾一直保持着先前的盘腿坐姿。由于他背对着火堆,所以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背影看来,他像尊石像一样,纹丝不动。入秋的深山夜里冷得要命,凌晨的时候许宜根本睡不着,只能将单薄的毯子裹得像粽子一样。
后来实在是躺不住了,想出去走走暖和一下。火堆已经灭了,只剩下一堆黑炭还在冒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