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起来,我就忙得不可开交,更木、纱姬更是忙得团团转,辰时一过,棱的父母就要来提亲了。
在郁城,提亲相当于一个订婚仪式,订婚仪式过后两家就算正式结亲了,我精心给阿迅收拾了一下,水蓝色的长发平时束起来,今天我给她把头发放下,把头顶的头发编了几根辫子,向中间盘起来,再加上几朵小花,一只朱钗,仔细看看,勉强还可以,我的能力也只有如此了。
阿迅自己选了件淡粉色的衣服,我给她加了金色的宫绦,打扮下来倒也有些吃惊,完全没有平时小丫头的样子,眼前的阿迅颇有温柔似水的感觉,一双汪汪的眼睛仿佛要将心融化似的,若不是我一直都在,真要以为只是和阿迅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我单手托着下巴,“啧啧啧”地微笑道:“真是衣饰是女人的第二形象,换了个造型完全不敢认了。”
阿迅冲我眨了眨眼睛,俏皮的样子立刻原形毕露,忽而眼神又有些小忧郁,向后几步坐在椅子上。
我打趣道:“怎么,紧张了,放心,这是结婚前的正常反应,不过只是提亲,你这婚前恐惧症来的有些早了点吧。”
阿迅睁大眼睛看向我道:“什么婚前恐惧症?”
我解释道:“婚前恐惧症是在结婚之前对未知婚姻生活的不安,会有些害怕。”
阿迅摇头道:“我可不是害怕,梓夕姐姐,这些天我总是在做一个同样的梦。”
我在她身边坐下道:“什么梦?”
阿迅道:“我总是梦见一个姐姐,她一直叫我别结婚。”
我道:“这是什么怪梦?”眼珠一转,笑道:“还说不是害怕,看来你这婚前恐惧症很严重啊。”
阿迅摇头道:“不是,梦里的姐姐一直告诉我,不对,她是在恳求我,让我不要嫁,她的声音温柔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温柔、那么好听的声音。”
我想了一会儿道:“你认识她吗?”
阿迅道:“我看不清她的脸,但又觉得她好熟悉,仿佛是亲人。”
我心想:这倒是件奇事,不过也有可能只是梦境而已,梦里的事只是虚幻的,当不得真的。站起来拍拍阿迅的肩道:“别想这么多了,只是做梦罢了,棱一会儿就来了,我们得快些准备。”
阿迅点点头,我又给阿迅找了点饰品戴在身上,务必显得隆重又不艳俗,清灵中透着秀气。
辰时三刻,棱一家到了门口,屋外响起了丝竹声,不知道是什么音乐,听起来悦耳动听,又不失欢快喜庆,倒是与人类古代的吹吹打打大不相同。
音乐声毕,棱一家已经进来了,我向阿迅道:“我出去看看,你先呆在房间里。”走了出去。
棱今天也是让人眼前一亮,墨绿色的头发束起,戴了银白色的冠,白色的长袍配以金色的烫边,在初晨的阳光下闪闪发亮,黑底红丝的腰带增添了几分成熟微风吹来,墨绿色的发丝扬起,不似平时的沉默少年,倒像是动漫中走出的王子。
我冲棱笑道:“棱今天很帅哦。”
棱愣了一下,脸上泛起红晕道:“梓…梓夕,早…早啊。”
我在心里偷笑:这孩子还真是不经夸,这么紧张,笑道:“准新郎,早啊。”棱的父母已经进来了,我又拜见了他们。
更木和纱姬更是盛装出迎,纱姬还罢了,更木平时穿衣服随随便便的,乍一见盛装的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们一起进了客厅,棱向更木和纱姬行了拜礼,我进房间去请阿迅出来,阿迅和棱一起向四位长辈行礼。
提亲仪式并不复杂,更木和纱姬在这一带人缘很好,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很多,我要招待宾客变得十分的忙碌,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也没有这么累过,话说我今天真的做了许多事情。提亲完毕,双方父母将棱和阿迅的婚礼定在一个月以后,看来又有的忙了。
不同于人类世界,提亲仪式很欢乐,阿迅和棱作为准新郎新娘要表演节目,阿迅表演的节目十分搞笑,我已经累得要散架了,又被她逗得笑得喘不过气来。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阿迅也会忍不住笑,我的房间躺在床上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的星空,漆黑的天空,明亮的繁星,真美,伸了个懒腰,该睡了。
夜空忽然间变亮,一大片的油菜花,真的是好大一片,远远的望不见尽头,远处还隐隐可见有几座山,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大片的油菜花,金灿灿的,真是自然界极致的美。
咦!油菜花中还有人,看不清是谁,只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笑意。走近几步,还是看不清那个女子的容貌,不过应该是极美的,如瀑布般的乌丝被微风吹起几根发丝,她的轻笑传来,好温柔的笑容,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子,男子的笑容很温柔。咦!是星桥。
不会错,真的是星桥,星桥怎么会在这儿,有些奇怪,他身侧的女子是谁,我想着,一定是女朋友,不然他的笑容怎么那么温柔,眼中又如此宠溺。
原来星桥有女朋友啊,也和他玩了好几次了,也没见他带出来过,不对,星桥不是白虎使者吗,是神,神也有女朋友?还真是没想到呢。
我张口叫道:“星桥,星桥。“
他居然不理我,什么人嘛,嗯,什么神嘛,见色忘友的家伙。
我又喊了几声,向他走去,身体一动眼前还是星空,原来是做梦,真是奇怪,又做这种梦,梦中的事应该是星桥的经历。好奇怪我来到妖的世界以后总能梦到身边的人以前的经历,窈落那次是这样,昔颜也是,这次应该也不会错。
我为什么会梦见这些事情,还是如此的真实,我什么时候有探知过去的能力了,要真能探知过去还好,每次只知道一点点,知道什么、什么时候知道还不由我控制。
想不通的事情最好不要想,睡觉要紧,我可累了一天了,哪有时间管那么多。
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醒来时已到巳时了,没见到阿迅,听说阿迅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以为是去找棱了也不在意,吃了早饭,骑上阿哞出城玩。
阿哞这几天应该是有些无聊了,我没时间陪它,所以打算好好陪它玩一天。
我和阿哞走了一上午在溪边休息,阿哞低头喝溪里的水,我一直看着它,应该是察觉到我一直在看它,阿哞抬起头来冲我“哞、哞”叫了几声,又低头喝水。
我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溪水里,凉凉的,感受着水流从我脚面划过,惬意的感觉,来郁城这二十天来我不是和阿迅他们一起玩,就是在忙阿迅结婚的事情还真是没有这样独处过,热闹有热闹的好,清静又清静的好,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此享受,实在是一件美事。
休息完毕,我和阿哞又出发了,骑着阿哞缓缓地走着,迎着微风,哼着小曲,阿哞还时不时地“哞、哞”叫两声,真是享受。
好吧,我承认我是越来越懒了,自从有了阿哞以后,我走路明显变少了许多。
“咦,那不是阿迅吗?”远远看去,水蓝色的头发、淡黄色的衫子,绝对是阿迅,原来阿迅来这儿玩了,正要过去,转念一想:何必去当电灯泡,拍了拍阿哞的脑袋,让它转个方向。
我和阿哞玩足了一天才回去,刚要进门,看见阿迅也回来了,我向阿迅道:“玩了一天,高兴吗?”
阿迅却没有说话,走近了看见她一脸的忧愁,问道:“怎么了,和棱吵架了?”说了之后又觉得不是,他们两才不会吵架呢。
果然阿迅摇头道:“不是,我今天没见棱哥哥。”顿了一下道:“梓夕姐姐,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我点头道:“好啊。”
阿迅道:“今天我去找星桥玩了,他前几天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我去找他想让他开心一些,他却说如果我嫁给他棱哥哥,他永远也不会开心,他还说…说我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