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迅家住在郁城的一隅,有正处于童年的妖在街道边玩耍,给街道增添了几分热闹。
阿迅看起来在这一带人气很高,看见她的纷纷与她打招呼,阿迅也当真是个最乖的小妖,“伯伯、阿姨、叔叔、婶婶、爷爷、哥哥、姐姐”地叫着,清脆好听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尊敬,加上纯真无邪的笑容,也难怪大家一见到她都是笑容满面的。
我带着微笑看着阿迅,真是个传递快乐的天使。
棱家和阿迅家隔了几个人家,棱先将阿迅送回家,街上的妖们带着微笑看着我们,确切地说是看着棱和阿迅,“棱又送阿迅回来了”“阿迅又和棱出去了”几分戏谑,几分调笑。
我心想,看来关系很明朗嘛,青梅竹马的感情,可以想象曾经有无数次棱送阿迅回家。
到了阿迅家,棱便回家了,阿迅领我进去,喊道:“爹爹,妈妈,我回来了,我还带着客人回来。”
屋内传出笑声“什么客人?”一个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她我便明白阿迅为什么拥有如此的快乐,眼前的女子带着温婉的笑容,明媚如阳光。她的脸上有妖纹,红色的妖纹不但不增恐怖反倒显得更加的温和,我的笑容很自然地露出,道:“阿姨好,我叫梓夕。”
阿迅的妈妈笑着道:“梓夕啊,快进来,我刚做好了晚饭。”
我刚说了句“谢谢阿姨”已经被阿迅拉着进了屋子。
厅里坐着一个笑呵呵的妖,我正想着应该是阿迅的父亲,阿迅已经叫道“爹爹”。
我也连忙道:“叔叔好,我…”阿迅的父亲已经笑着向我道:“是叫梓夕啊,我刚才听见了,欢迎来我家。”
阿迅的母亲已经端了饭菜出来,我们开始吃饭,饭桌上的气氛相当之融洽,阿迅的父母都是热情健谈之妖,我真的得庆幸自己遇到了阿迅,来到了阿迅家,这一家都会带给周围无数的快乐。
我在阿迅家住着,阿迅和棱带我出去玩,说起来阿迅和棱还真是形影不离,我们一起出去玩了几天,走到哪儿他们都是一起的。
我从阿迅的母亲纱姬那里得到一个消息,两家已经在计划着阿迅和棱的婚礼,我听了很有兴趣,不知道妖的婚礼是怎么样的,我对婚礼有兴趣了,也不大出门了,帮忙出主意,把我在人类世界见到婚礼上好的点子说给更木和纱姬听,他们听了很有兴趣,我越说越起劲夹带着说我的一些想法,婚礼的布置什么的。
我们正谈得起劲,棱进来了,我见他的身后并没有跟着阿迅。有些奇怪道:“阿迅呢?”
棱向更木纱姬打了招呼道:“我是来找阿迅的,她不在吗?”
我摇摇头,这几天我热衷于阿迅和棱婚礼的事情,没有和阿迅出去,我看阿迅每天都出去还以为是和棱一起呢,看来不是。
棱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我取笑道:“每天都见,不过一时不见就这样,你们天天一起连花花草草都要妒忌呢。”
棱涨红了脸,半晌才道:“我这几天家中比较忙,一直都没见阿迅。”
我觉得奇怪道:“阿迅这几天每天都出去,我还以为她和你一起呢,这丫头忙什么呢?”我眼珠一转心想:不会也在忙于筹备自己的婚礼,如果是这样那可不能说,向棱笑道:“说不定是要给你个惊喜呢。”
棱睁大了眼睛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笑着向他道:“没什么,没什么,这说不定是阿迅的秘密呢。”
棱听了更加的茫然,我笑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棱一脸疑惑地告辞了。
天都已经黑了,阿迅才回来,我看阿迅一脸高兴地样子更加坚信自己猜的是对的,向她道:“你这两天很忙嘛,干什么去了?”
阿迅瞳孔一收,“小丫头,很紧张嘛”我在心中偷笑,阿迅已经泰然自若道:“我出去玩了。”
我忍住笑道:“去哪儿玩了?”
阿迅道:“还不就是城外那些地方,梓夕姐姐,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他玩。”
我奇道:“新朋友,那么这几天你都和新朋友一起了。”
阿迅点头道:“是啊,你不愿陪我出去,棱哥哥也很忙,我只好自己去玩,就认识他了。”
我垂头丧气“猜想全部破灭”果然这小丫头一眼就能看透,怎么会有什么秘密,更何况还能藏起来。
阿迅见我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道:“梓夕姐姐,你怎么了,不愿意去吗?”
我摆手道:“不是,我很愿意去,明天我们也叫上棱吧,他今天还来找你了。”
阿迅道:“好啊,我正有好几天没见棱哥哥了。”
翌日,我们起了个大早,约了棱一起出去,我们出了城,郁城外有几条河环绕着,颇有几分“八水绕长安”的感觉,走了不远便听到潺潺流水声,这里是三条河的交界处,微风中带着水的清凉,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了,听到水声还是觉得心情无比的畅快。
阿迅在前面跑着,清如铃音的笑声传开,林间有各种鸟类,草地上飞舞着蝴蝶,我忙着和他们打招呼,棱背着我们带的食物跟在后面,我对天发誓,我提议叫棱一起来不是为了让他扛行李。
阿迅叫道:“星桥,我来了,你在吗,我还带了棱哥哥和梓夕姐姐。”
丛林间缓步走出一个人,我没有说错,是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如墨的黑发简单束起,漆黑的瞳孔深邃如夜,白袍胜雪不沾一丝灰尘,行动之间尽显儒雅,和我不同,我至少瞳孔是红色的,他全身没有一丝妖的迹象,简直就是完全的人类。
星桥看见阿迅,嘴角翘起,露出一个温雅的微笑道:“阿迅。”
阿迅道:“星桥,你已经来了,我还带了棱哥哥和梓夕姐姐来。”
星桥点头道:“我刚才已经听见了,你们是阿迅的朋友,我叫星桥。“
我道:“我是梓夕。“
棱走过来道:“我叫棱。“
阿迅道:“你们别这么客气了,星桥会讲许多好听的故事,我们一起听。”
我们围坐在一起,星桥开始讲梁祝的故事,阿迅和棱听得津津有味,我看着星桥,越发相信他是人类,梁祝的事是中国古代的传说,妖的世界应该没有,星桥一副儒雅的书生样,讲起故事来倒是绘声绘色,很有感染力,本来这故事我早已经听了好多遍,又看了各种版本的电影电视剧,听星桥讲竟能听出不一样的悲凉来,到最后化蝶的时候竟还会忍不住流泪。
阿迅更是感动地一塌糊涂,“呜呜呜”地哭着说:“他们好可怜。”
棱道:“阿迅,他们变成蝴蝶也很好。”指着飞舞的蝴蝶道:“你看,那些蝴蝶飞舞着,多快乐。”
阿迅抬起头,看着忙着采蜜的蝴蝶点头道:“嗯,那些蝴蝶说不定就是他们呢。”笑容洋溢开来,睫毛上、脸上还有泪珠呢,还真是个小丫头呢。
星桥道:“能一起化蝶还算是不错的结局,最苦的是相对不相识。”
阿迅看向他道:“是谁,也是一个很美的故事吗?”
星桥笑道:“不是,只是一时的感慨之言罢了,好了,我再讲一件好笑的事。”
他接着讲了一个骗子到处骗人,最终被一个聪明人教训的事情,想不到他讲起笑话更是妙语连珠、又有幽默感,逗得哈哈大笑。
谈笑完毕,我们分食了带来的食物,据此向北一里多路有一座不高的山,听阿迅说叫乐山,上次来时间不够没爬成山,于是我提议爬山,得到大家的支持,我们立刻动身,一路上说说笑笑。
说起来,星桥这人还真不错,既温文尔雅又谈吐幽默,既学识渊博又气度非凡,英俊中又不失亲和,难怪阿迅这几天一直往外跑。
我们花了三、四个小时爬上山顶,正赶上傍晚,夕阳西下之际,西边的天空如血染般,淡紫色的天空被血红代替,直向东漫开。
我冲着天空大喊“啊——”声音一直传出去。
阿迅也冲着天空大喊,不过她喊的内容有点儿不一样:“太阳公公,您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我听到这“哈”地笑出声来,星桥也是笑容满面地看着阿迅,我想我得认真地和阿迅讲讲日出日落和地球公转自转之间的关系了,正要开口又觉得算了,讲了她不见得能明白。童话、传说这类东西,你尽可以不信,但若没有了又好像没什么意思了。
棱大概对阿迅此类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带着一丝笑意,夕阳映在他墨绿色的头发上,突然发现棱也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少年,只是他平时沉默寡言的,没太在意。
太阳终于还是下山了,西边的红云也渐渐被黑夜吞噬,准备要回去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还得花至少两小时下山,我可不想在漆黑的夜里下山,抱怨道:“还得下山,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星桥笑道:“也许下山是很容易的。”
我刚说了句“难不成你背我下山”便觉得似如一阵风带过,身体飞了起来,还未及享受身在空中飞翔的感觉,脚又已着地。
我抬头看着面前的山,暗色的天空还是能瞧见山顶的轮廓,稍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已到了山脚,跳起来指着星桥道:“你会法力?”
星桥微微点了点头。
我托着下巴仔细地看着他道:“看你的样子,又不似是妖,难不成是神?”
星桥欠身微笑道:“小神西方守护者白虎使者。”
我又跳起来道:“白虎使者,白虎。”凑到他跟前仔细打量一番道:“你真的是白虎。”
星桥微笑道:“如假包换。”
我只得又仔细打量,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儒雅文气的人和威风凛凛的西方守护神画上等号,向阿迅道:“你相信他是白虎吗?”
阿迅点头道:“相信啊。”又眨了眨眼睛道:“白虎是谁?”
我听了她的话差点儿跌倒加吐血,不知道白虎是什么也相信,真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虽然没办法把星桥和白虎搭在一起,但总算是见到神了,说起来和人类真的没什么差别,胜在气质。
神都有法力,妖为什么没有,我问道:“阿迅,妖没有法力吗?”
阿迅道:“一般的妖是没有的,但也有一些修习法术、武功的妖有的。”
我道:“他们也会飞吗?”
阿迅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
棱道:“那个不是飞,是用强大的妖力御气腾空,会御气的在妖界可不多,只有妖力强大的妖才可以,听说王族的王室也可以。”
我恍然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在妖界这些天也感受到了,妖和我所知道的的妖可不一样,不是都会法术、武艺的,大部分还是像阿迅、棱这样的过着一般老百姓的日子,像寄叶那样拥有妖力的并不多。
我们分开后相约第二天再一起玩,第二天纱姬说过两天棱的父母回来提亲,我对婚礼很有兴趣不打算出去,棱自然也是脱不开身,阿迅这小丫头便自己去找星桥去玩了。
我看着阿迅的样子,小丫头一个,想不通更木和纱姬着什么急要给阿迅结婚。棱还罢了,阿迅一天到晚想着玩,怎么当新娘。我嘟囔的时候纱姬听见了,纱姬告诉我阿迅已经快50岁了,我当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还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