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后悔死了,真不该一意孤行来这里,太可怕了,战争果然是可怕的东西,无论哪里的战争都不例外。
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说的很不错,我为什么非要来战场啊!
等一下,又要吐了,我已经吐了有快一个小时了,胃里已经吐得只剩下胃酸了,还是忍不住要吐。
风中依旧弥漫着血的味道,我吐的腿都要软了,走不动也要走,空气中的血腥味太浓烈了,再不走就要吐死在这里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战场,知道战场是可怕的,可还是超出了我心里承受能力,唯一能庆幸的是我见到的是已经结束了的战场,而不是正在进行的战场。
无论到哪里都是躲不开争斗,也躲不开战争。
隐隐好像有哭声传来,听来是女人的哭声,很奇怪啊,怎么会有哭声,战场上有哭声也是很正常的,可是有女人的哭声貌似就有些不正常了,去看看。
我循着哭声来到一块大石头后,看见一个少女正抱着膝盖坐在石头后哭,我问道:“你哭什么呀?”
她听到有声音抬起头来看着我。
“好可爱。”看到她的时候我想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浅绿色的瞳孔,水蓝色的头发如动漫般精致的五官,脖子上还挂了个看起来像海螺的东西,像洋娃娃一样。
我不禁叹道:“这个世界还有多少美丽的人或物是我所没见过的。”
她怔怔地望着我,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有些疑惑。
我微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我叫梓夕,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儿哭呀?”我想着让别人相信自己只有先表现的信任别人才行,所以我先报上我的名字。
她道:“我叫冰蓝。”停了一会儿道:“我哥哥死了。”
我呆了一呆道:“是打仗死了吗?”
冰蓝点点头道:“嗯,我来找我哥哥,可是找不到。”
我想起战场上的惨烈,到处是断了的胳膊、腿,与尸身分离的头颅,要找起来是有些困难,我问:“你去过战场了?”
冰蓝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恐惧。
看来不用问了,一定去过了,我蹲下来拍拍她的肩道:“别怕,没事的。”
冰蓝摇了摇头,眼中的恐惧没有消失,果然如此大得恐惧不是简单的一句安慰的话就可以消失的,其实我让她别怕,我自己又何尝不怕呢。
不行了,胃里又开始翻涌,我连忙起来走开几步呕起来,胃里能吐的都已吐完了,连酸水都呕不出来了,难受之极。
冰蓝望着我道:“你怎么了?”
我冲她摆摆手示意我没事,干呕实在呕不出什么东西来,拿了随身的水囊出来漱了口,向冰蓝道:“我们别呆在这儿了,再吐下去我恐怕要连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冰蓝大概明白了我呕吐的原因,向我点头。
我道:“走吧。”
冰蓝刚迈开脚又停住了。
我问道:“怎么了?”
冰蓝道:“我不能跟你一起。”
我奇道:“为什么,我们结伴不好吗?”
冰蓝低着头道:“我身上有霉运,你跟我在一起会倒霉的。”
我笑道:“胡说,什么霉运,我才不信呢。”
冰蓝睁着大眼睛看着我道:“可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父亲和哥哥死了,他们说是因为我的霉运传给他们了。”
我笑了起来,怎么来到妖的世界也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笑着过去拉了她的手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我可从来不信这些。”
冰蓝看着我却不动。
我认真地道:“冰蓝,你听着,你父亲和哥哥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死是因为战争,你也看到了在战场上生死都只是一瞬,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冰蓝看着我,浅绿色的瞳孔有几分迷惑,似乎又有几分明白。
我笑道:“没事的,就算你真的有霉运我也不怕,你看我的这块石头。”我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那条会飞的鱼给我的石头,紫色的石头发着光芒,我道:“这个是我的守护之石,有它保护我,什么都不怕,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吧。”
冰蓝看着那块石头,点了点头。
我心道:小孩子就是好骗,我这块石头好像只有隐藏我人类气味的功能把,算了,不管那么多,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当务之急。
走了好久远离战场了,空气中再也闻不到血的气味了。
我和冰蓝停下来休息,一阵花的香气传来,我放眼看过去,和战场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这是一片花的海洋,红、蓝、紫、黄各色花儿争相开放,姹紫嫣红,花间蝴蝶飞舞着、忙碌着。
我尽力呼吸着这样的空气,想让这花的香气赶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走的实在累了,干脆躺在花丛中,花的香气袭来,我从来没有觉得花的问道这么好闻,头顶是轻薄的紫色天空,顿时感觉整个世界如此的美好。
冰蓝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像是“海螺”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很清脆的乐曲声传来,有些像笛子的声音,似乎我心中的快乐正在无限的放大,我嘴角带着笑,听着曲子,我本来听过的乐曲就不多,听不出来是什么曲子,但是很好听,原来她那个“海螺”是一种乐器,倒是没见过,挺新鲜的。
感觉周围的蝴蝶越来越多,我有些奇怪,蝴蝶怎么都飞过来了,我坐了起来。
蝴蝶在围着冰蓝起舞,很美的一幅画面。
那些蝴蝶竟像是听得懂乐曲似的,随着曲子起舞,竟似是有排练过一般,这可是真正的蝶舞。
我看得有些呆了。
冰蓝在蝴蝶的围绕中,像是音乐的精灵一般。
果然造物者是有无尽的宝藏,我见过的实在是太少了。
冰蓝突然停了下来,我正惊讶,见她一直看着前方,我也随她的目光看去。
花海中竟有一个女子,怎么刚才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