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恣正好面对着门坐着,看着杨少妮款款进门落座,笑道:“你就没有师生恋吗?”没头没脑的一句,两个人都疑惑地望向她,任恣又说:“这么漂亮、时髦的女老师,又教的是英语,还是高三,说没孩子暗恋你也没人信啊。现在的孩子,新新人类,嘁,可什么都敢干。不要说你还单着,就是婚着他们也不在乎。”
大家都笑了,吴昕说:“有是肯定有,不然她的班怎么英语成绩排名总是最前啊?孩子们喜欢上她的课,这就是动力。”
杨少妮笑着说:“老不正经的家伙们,那是本人会教。”放下包起身去点咖啡,还回头找上一句“当然啦,魅力也是有的。”任恣忙止住她说:“我这卡里还有钱,你拿去,用完以后不来了。”说着拿出卡包翻出卡来递给她,吴昕在一边端起饮品呷了一口说是得换地方了,真是越来越差了。
杨少妮端了咖啡过来,任恣叫她快说说下午车祸是怎么回事。杨少妮说:“别提了,就在离我们学校最近的一个路口,绿灯闪的时候本来想闯过去的,结果前面的车慢了,没赶上,一脚刹车还没停稳,就觉得眼前一黑啊,就在路中间了。”任恣直啧嘴,吴昕说:“天啊,什么人这么猪啊?”杨少妮说:“一个女的,三十来岁吧,开个奔驰SUV,跟林蝉差不多瘦小,开个那么大那么野的车,跟个坦克似的。开就开吧,反正是开也不用推。可是,你得分清哪是刹车哪是油门吧?下车一看我就七窍生烟。你不知道那个嗲劲儿哟,啧啧啧,恨不得腻在交警身上讲话。”
后来呢后来呢?任恣和吴昕一个劲儿地催。“本来,这事完全可以公事公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不对?车开到一边,把证件交交,谁的责任谁赔,该找保险找保险,该开罚单开罚单,交警眼面前发生的,一目了然啊,很简单嘛。结果,嘿,那女的一撒娇,那小交警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气得我站那儿就给他们大队长打电话。”
吴昕说:“哦对,听你说过的,那个口儿的交警大队大队长儿子就在你班上。”
“是啊。你说现在这叫什么风气!这叫什么事儿!”
任恣又问:“那后来呢?”
“那女的一看我打电话,她也开始打电话了,一看那表情,就是找靠山呢。看她那车看她那谱,靠山还不会小。我看她不像自己能挣出那种车的主儿,没准后面隐着个多大的恩客呢。”
吴昕慢腾腾地说:“这事这么明摆着的,找关系也没用啊,还能有人出面叫你不找她赔了?”任恣说:“不是这个事。要真是杨老师说的这样,她不会在乎钱,找人不过是不要扣分扣证,而且,有人出来过问也是一种体面。其实,这种事就是这样,找人往往就是个面子,请人吃顿饭花的钱比罚款多多了。”
吴昕问:“那你那车还能开吗?”
“开是能开啊,屁股后面给撞的,唉,惨不忍睹。”
任恣笑着说:“能修回原样儿吗?那可是咱姐儿们的宝贝独车,到哪儿就靠它了。”
吴昕说:“老孔不也有车嘛。”杨少妮笑道:“她那车?客货两用,你说我们算人还是算货?丢不起那人。”任恣说大有大的好啊,后面放两个凳子还能坐人,我们几个再加上林蝉一家都行。杨少妮慌忙摆手:“算算算,你们要拉上伍德龙就不要算我。那个拨龙货,这辈子都不要见他。”任恣说没人愿意见他,大家都是顾老林的面子,人是她自己选的,当初大家那么拆她都不散,说明这就是她的命。
杨少妮问吴昕:“对了,林蝉昨天回去晚了不知道她家‘伍拨龙’可生事了哦?”吴昕说:“没有。”任恣说你怎么知道的,吴昕就说下午林蝉给她打电话了,说是一直睡到那会儿刚起床。任恣将信将疑:“真的假的?不用做饭?那小丫谁管呢?那娘俩儿真懂事了?”杨少妮说:“就是啊,老林打总也没吃过一顿现成饭,就是天亮了才下班也没误过那娘俩儿的中午饭。再说小丫也要喂奶啊。”吴昕说听声音也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任恣对杨少妮说:“算算看,还是小丫出世我们去医院见到的‘伍拨龙’,都九个多月了,没准做了父亲‘伍拨龙’懂事了也可能。”杨少妮说:“做梦吧!本性难改。老林生的是儿子还差不多!”吴昕笑着摇头说:“你能不能不一针见血!可怕的天蝎座。”杨少妮接道:“还不都怪你?到底昨天夜里为什么撒酒疯?说出来姐们儿也能给你出出主意,什么都憋着什么都憋着。”
任恣暗松一口气,心想,到底是年轻人,张口就来,自己合计了半天开不了口。吴昕无可奈何了,说:“真没什么事。人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抑郁,抑郁的时候什么不痛快都涌上来了,捂都捂不住,你们没有过吗?”任恣说太有了我简直都习惯了,要是一段时间不抑郁都会觉得情绪很单调。杨少妮不依不饶:“谁没抑郁过似的。光是抑郁能泼成那样?哄谁呢!不要避重就轻,肯定有事。”吴昕说:“真是可怕的天蝎座。好好好,我说我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