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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恶魔在身边

那天炎热的空气像静止的湖水停滞着所有人的呼吸……

然而,一颗小小的石头悄悄地打破了这停滞的静止。

一个大大的旅行箱。

两大袋行李。

又一个行李包。

女孩的脸从重重的行李堆中冒出来。

她的脸上挂着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戚可琳……”

“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清脆的声音在教室洄旋,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蜗。

“这就是新来的转校生么?……恩,长得不错嘛,挺清秀的……她看起来好可爱哦!!!……”免不了的窃窃私语伴着同学的交头接耳在教室穿梭。

耀眼的阳光忽然不再耀眼,空气似乎忽然被一股可怕的寒流冻结。

他——弈蓝充满厌恶的目光锁定讲台上的可琳。

讨厌。——又是些自以为很平易近人的造作女生,让人看到了就像作呕。

他,似乎对她有点莫名其妙的反感。

所有人似乎都觉得气氛实在有点不妥。

可琳敏锐地发觉了那股寒流。

她没有惊恐,没有惧怕。只是有一点点的意外。然后,她镇定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她的眼神仍然是很柔和,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是挑拨,是饶有兴味,是不退缩不服输的倔强……

可琳实在有点奇怪:世界上竟然会有些这么奇怪的人……

“戚可琳同学,你的座位在许文菁旁边。”班主任的话打断了可琳,“文菁同学,请站起来一下。”

可琳落落大方地走到文菁旁边,礼貌地笑笑,然后坐下。

可琳的谈吐举止让人很容易想到她一定是出生在书香世家的门庭。只是大家都只觉得她是一般的富家女罢——谁会往那么极端的方面去想呢?

可琳的亲和很快得到班里人的认同。

“那个……可琳同学吧,我是……”

“你怎么会来上海的呢?台湾不是也有很多名校吗?……”

“新同学一定没有笔记本吧?给,就当是见面礼……”

教室里闹哄哄的。

“一大群的围在过道边干什么?不要挡着过路!”

冷竣而不满的声音响起,寒流使得围着可琳的同学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弈蓝反感地皱着眉头走过,那冰一样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划过可琳无辜的脸。

这个人又怎么了?可琳越来越不理解这个奇怪的人了。

“我是许文菁,叫我小菁就可以了!”菁对可琳大大咧咧地笑着,浑身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你叫可琳吧?以后我们就是同桌咯!”

“小菁,真的很不好意思呢,刚认识不久就要你陪我买东西……”

“无所谓啦!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菁露出她的招牌笑容,露出一颗小虎牙,还亲密地搭上可琳的肩膀。

“对了,我们班好像有个奇怪的人,叫弈蓝……”可琳不只觉地想到他,于是本能地将话题扯到他身上。

“你是说弈蓝!”菁竟打了一个寒战,“他啊,成绩优秀,学校篮球社的主干人物,可是……”

“……”

“他和韵可是捷优出了名的‘冷僻兄妹’。平时也不见他们和大家一起玩,经常冷面示人,什么集体活动都不怎么见他们参加。几乎没有人见他们笑过……”

“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人呢?”可琳忍不住说。人怎么可以不笑呢?

“可是奕蓝画的画超棒的,学校还特意腾出一间作画室给他呢,就在办公楼那边……只是他的作品都很伤感,看了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也许是有故事的人吧。可琳想。

可是也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啊!用这种眼光看新生算什么!可琳忿忿地喝下一大口冰。

宿舍里。

“哇,LV最新出的甜美摇滚风包包!”

“这个更了不起呢,GrayJens的限量版球鞋!”

“还有这个……好精致的高跟鞋!我在杂志上看过,要上万呢……”

……

宿舍像炸开了锅一样,女孩们毫不客气地如数家珍般翻着可琳的东西。

“喂喂喂,你们够了!先向新同学介绍介绍啦!”菁对这群女人无可奈何。

“我先啦,我是舍长,凌茵。这个叫童晓雪,这是……算了不用管她,下一个……”

“小茵!明天和你去逛淮海好不好?听说Meibo出新产品了……”

“喂!你的臭脚不要伸过来!”

真是热闹啊!第一次住集体宿舍,面对热闹的女人们,可琳有点无奈。

今天是在捷优的第一天哦!虽然不少课程落下了,不过再努力一点,就可以赶上去了。从今天,戚可琳就要在这里过范曦雯从没体验过的平凡人的生活了,真是想想都觉得兴奋!——还有一点点紧张呢!不过,最重要的是,今天没有任何身份的可琳,认识了可爱的菁呢,总感觉和她有着说不出的默契,和她特别有缘。……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呢?

还有这个人……

他叫……奕蓝?

是蓝天的蓝吧?这样的男生,不是应该像天空般湛蓝,纯净的吗?可是,他的冷漠与孤僻,即使第一次看到他就受到如此的冷遇,也让人感到他浓重的哀愁。他,

难道真的有些不开心的过去吗?

直觉告诉可琳,他是个很不寻常的人。

“叮叮咚,叮叮咚叮……”

可爱的短信铃声打断可琳的神游。

“你好,欢迎你,新同学。——Hmily”

Hmily?好奇怪的单词。——没见过。

可是他的话,好温暖呢。刚到新学校的一点点不安,都被他的话一扫而光了。

第二天,学校调了位。

出于对新同学的照顾,可琳依然和菁一起坐。而坐在可琳后面的是……

“嘿,可琳同学吗?我叫孙宇乐……”

酸乳酪?怎么可以有那么可笑的名字!

可琳愣了愣,开始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碎短发的男生。

好得连女生都嫉妒的皮肤,如白雪高山般请远的一双眼睛,一个很孩子气的小男生呢!——和他的名字真般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认识就笑别人的名字有点失态吧?可琳连忙忍着笑道歉。

“没关系啦”乐抓了抓后脑勺,“我的名字,还真让不少人笑过呢,呵呵!”他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

“……”

他真的很可爱啊,可琳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着,不时会被乐的冷笑话逗笑。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奇怪。

“可琳,有没有觉得有点……”

“恩,有点……”

有点阴森森的,就像在七月里看到鬼,从脚底有凉气往上沁到背脊的感觉。

两人认可地点点头,于是同时望向寒流的源头。

奕蓝只坐在和可琳相隔一条过道的位置,他用比冰还要凌厉的眼神看着他们。

好恐怖的人!

“吵死了!”

几乎是同时,乐和可琳都打了一个寒战。于是他们不再说话了,以极快的速度做自己的事情。

夏天被一个人可怕的目光杀死,有时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乐和可琳都不想这样。

直至奕蓝收回他的视线,气氛才逐渐缓和起来。

一切恢复正常。

“铃……”

上课铃响,——这节是数学课。

可琳偷偷地叫苦着。数学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科目了。

“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个公式……”周教授在上面孜孜不倦地说题,嘴里蹦出的是催眠咒语般的信号,不断攻击可琳想要认真听课的脑袋。

可琳要振作!看周围那些勤奋好学的好孩子们!例如奕蓝——他的目光像输入了程序一样,在黑板与笔记本之间来回穿梭,手不停的写写写……

这是可琳唯一看到奕蓝没有用可怕的目光瞪她的时候。

一回想刚才和乐聊天的时候,奕蓝望着他们那冷得结冰的眼神,可琳立即竖起n根寒毛。“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人?!”

可琳看了一眼奕蓝。

从窗外射入的光线为他的侧脸画上好看的线条,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汗毛。鼻梁两策的阴影使他有种欧洲贵族的倨傲……

其实这家伙的侧脸还是挺好看的。

可琳竟然就这样看呆了。

那冷竣的面孔突然毫无征兆地向她那边看过来,可琳躲闪不及,撞上了那双眼。

像有股电流通过她的身体般,可琳赶忙别过头,竖起课本想遮住一脸的尴尬,不料却把书拿反了……

“看什么看,又不认真听课!”

“……”可琳对着他做鬼脸。

奇怪的家伙,哼!

“好丑!”

“你……”

竟敢得罪戚可琳,你死定了!

“戚可琳,奕蓝!你们两个,出来做黑板上的习题!”周教授的脸黑得发臭。任何敢在他的课堂上开小猜的人,都不用妄想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可琳怯怯地跟在奕蓝后面走出讲台。

本来就不好的数学基础,加上刚刚和奕蓝这么一闹,根本不知道这堂课说了什么!

“这是什么?恐怕没有比这更复杂的东西了吧?!”她无助地看着占了黑板长度一半的公式,掐住粉笔的手早已湿透了。这个奇怪的人,应该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吧?她望向奕蓝……

天哪,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就在可琳对着题目无从下手狂冒冷汗的时候,一串又一串的公式被他行云流水地写在黑板上。他就像昨晚就把今天的答案背下来的一般,没有停顿,一气呵成地写出详尽且准确的答案。

都可以拿去当标准答案了——可琳看得呆了,扶了扶差点要掉下来的下巴。

眼看奕蓝都快做好了,可琳还一个字都写不出。她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心脏在胸腔里跳个不停,差点就要破喉而出了。

咦?题目都做完了,奕蓝怎么还在写……

细细一看,白痴的可琳也猜得出:这好象是自己那道题目的答案呢?……

他要帮她吗?——看来这个奇怪的家伙也不是那么恶劣嘛……

可琳心领神会地抄下答案,同时奕蓝很有默契地把答案擦掉。由于奕蓝的动作比较隐蔽,只有周边小部分同学看见了奕蓝的把戏,周的老花眼更加看不到了。

当他们把粉笔放好的时候,奕蓝在可琳耳边温柔地说:

“猪都比你聪明!”

可琳狠狠地瞪着奕蓝!

刚坐回座位的可琳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却看见周在她“写”的答案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接着是同学窃笑的声音:这道题怎么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做吧?真是错得另类……

“可琳同学,我刚刚才强调这题必须要用那种方法做,你没有听吗?我昨天才说过这种题目不能用这种方法做,你又没有听吗?!下课以后你把这道题重做以后抄十遍给我!”

可琳糊里糊涂地接受完教授的批评,一脸疑惑地望向奕蓝,却发现他正掩着嘴笑得不行!她立即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可恶的人,竟然故意写错的答案给可琳,而且是教授昨天特意强调多次的不许犯的错误,让教授以为她一直都没有认真听课。他分明是在作弄她!

可恶的奇怪的人,说过的得罪戚可琳你就死定了!

下课。

“啪!”可琳把一叠抄写整齐的题目摔在奕蓝桌上。

全班肃静——大家都被她吓坏了:这个刚来的新生,竟敢惹谁都不敢招惹的奕蓝?!

奕蓝抬头看了看可琳。

“为什么要这样子捉弄我?”可琳狠狠地瞪着奕蓝。

可琳受够这个可恶又奇怪的人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先是可琳刚来的时候他那满是不欢迎的眼神,再是她和乐聊天的时候那奇怪的反应,现在居然还要这样戏弄她!究竟他想要怎样!

奕蓝抑制住想笑的冲动,站起来俯视她。

真是笨得彻头彻脑的家伙!

看着突然高了那么多的奕蓝,可琳吓了一跳:现在仰视的变成了她了……她面对着眼前被无限放大的脸,硬着头皮依然逼视着他。

“这就是你欢迎新同学的方式吗?!”

奕蓝定定望着可琳,嘴角渐渐勾起不羁的弧度。

可琳看着他的双眼:这个家伙的双眼,真的有种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你上课的时候也是这样偷看我的吗?”

“……?”

什么?

可琳的脑细胞以时速300公里的速度拼命在脑海互相奔跑着,乱糟糟的像一团麻。还不时跳出莫名其妙的想法……

清醒,戚可琳要清醒!因为你正在面对的是奇怪的奕蓝!

可是……

奕蓝的脸渐渐逼近可琳。

“你这样看我会让我觉得很……”

可琳甚至闻到了奕蓝身上的青草气味,听到他鼻翼间发出的呼吸声,和自己无节律的心跳。

心脏像小鹿顽皮地撞来撞去,差点撞死。好不容易平伏下来的心跳,又活跃起来。

整个世界似乎在转,可琳感到有点头昏目眩了,她感到脸上熟透的西红柿,都快要掉下来了。

就在可琳和奕蓝之间只剩下零点几毫米……

仿佛全世界两个人。他和她。

“恶心。”奕蓝的双眼瞬间变得冰冷。

“……?!”

可琳在这一刻读懂了他眼中深深的嘲讽。

“没有欢迎。因为我一看见你,就很讨厌你。”奕蓝擦过可琳的肩膀,从她身旁走过。

可琳迷惑地看这奕蓝走出教室的背影。

她的心,突然有种想哭的酸楚。——可能是因为,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种话吧?

因为一看见她,就很讨厌她吗?

是这样吗?

教室随奕蓝的离去恢复正常。——对奕蓝的冷淡,大家早已看惯了。

奕蓝向篮球场走去,摆着一张招牌扑克牌臭脸。

戚可琳,只是个惹人讨厌的女生。

真讨厌她的……

讨厌她的什么,他竟然也说不出。

(她的脸上挂着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也许是温暖吧,讨厌她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温暖。

他讨厌温暖。

放学后的校道。

菁和可琳依然玩笑着。

突然一个高挑的阴影挡在她们面前。

“今天下午,我们和心理系的人有场篮球赛,你们要不要去?”想都懒得想,就知道是奕蓝不可一世的臭脸。

“好啊,反正下午我们也没课,对吗可琳?”菁对奕蓝无端的搭话感到意外,毕竟平时看到他也是冷冰冰的样子,她碰碰可琳的胳膊,“我们一起去看吧?”

没有人发现奕蓝脸上可笑的别扭。

“我……”

球赛!这两个字在可琳脑海中不断回旋着。

其实可琳是很想去的。从国中开始,她从没放过任何一次看球赛的机会。慢慢地,看球赛也竟成为了她的爱好,她的习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一直在球场上寻觅爱打篮球的他的踪迹。

但是,如果她应邀去了,但邀请的人是奕蓝……

“我想争取点时间好好念书,我不去了。”

“不是啊,可琳?昨天乐不是替你整理好笔记了吗?那为什么……”

可琳用手肘撞了撞菁。

(“没有欢迎。因为我一看见你,就很讨厌你。”)

她承认她自己其实是个很小气的人。

“小气鬼!”奕蓝小声地嘟囔一句。

奕蓝在心里拼命否认自己是来“赔罪”的。

可琳像忽略空气一样直接忽略他,绕道走开。

可琳走得很快,只因为要避开那双会让自己不安的眼睛,不给自己掉头的机会。

她快得落下了一脸尴尬的菁,和拼命掩饰失望和落寞的奕蓝。

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点难过呢?为什么她甚至不敢直视奕蓝灼热的目光?为什么会因为拒绝了他而感到焦躁不安?……为什么,她居然真的好像有点后悔拒绝他的邀请了……

“只是因为篮球赛而已,一定是这样。”可琳努力说服自己。

下午。

“奕蓝加油!奕蓝!!加油!!!”

篮球场上喧嚣不绝的叫喊声,全出自场边的无聊花痴队伍中。

教室里,只有可琳一个人静静地看书。只是,无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从字缝里看到的都是“篮球赛”三个字。

听着球场传来不绝于耳的打气声,欢呼声,哨子声,还有篮球掷在地上一下一下有力的声音……

可琳的心有点动摇了。

看一下吧。一下就回来。

球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外语系球队的主力当然是奕蓝了。他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完美又流畅,很容易地就把对方球员抛在身后。他长驱直入到对方的禁区,然后手中的篮球在空中划一道漂亮的弧线——一个完美的插板上篮。

外语系的拉拉队欢呼!连可琳也忍不住佩服他精湛的球技。

有奕蓝这个主力,外语队应该是可以稳操胜券的才是。可是——

且看对方心理系的得分,一直紧跟外语系之后。因此,外语系的队员丝毫没有放松。

而使心理系球队能与外语系竞争如此紧凑的人,就是他——韩川逸。尤其是他那无以伦比的射球技术。即使是多么刁钻的角度,他也能轻易地射得个漂亮的穿针。

这绝对不是侥幸,和他从中学就开始的篮球训练是分不开的。

他的汗水,由可琳见证。

可琳很清楚地看到了韩川逸的脸,即使她只在教学楼的走廊眺望着。

呆呆的。

就像忘记了呼吸,就像忘记了全世界……

可琳的血液疯狂地流动着。

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过去的每一个夜晚,都在可琳的梦中出现过的身影……

他的音容笑貌。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说过。

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你。

“韩川逸,心理系应用心理学专业三年级学生;和奕蓝一样,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擅长三步扣篮和刁钻射球。可是他的成绩长期处于低下游,品德操行常常不及格,和校外不良分子频繁来往,惹是生非,经常逃课不上学……”

可琳回过神,是彭教练。彭教练是上海有名的篮球员,现在是捷优学院的体育老师和篮球社教练……

“可是,为什么他还可以在这里读下去呢?”捷优是上海的名校,按理说,像韩川逸那样的学生,是绝不会被捷优录取的。

“正是因为他的球技如此精湛,每年上海举行的篮球锦标赛都由捷优夺冠,韩川逸和奕蓝都是功不可没的。没有他们这对前锋与控球后卫的完美组合,捷优根本无法击败云穗。”云穗学院可琳听说过,是一间以体育发展为主的学院。

“奕蓝毫无疑问是捷优的‘金牌’,至于韩川逸——我们的确需要他那样不可多得的篮球天才,假如让他流失到其他学校,这样对篮球社来说会是个损失。要是长时间失去冠军宝座,篮球社就会有被解散的危险。这么一来,这班家伙的梦想就完了。”

“再说韩川逸在学校声望很高,一旦被令退学,引起公愤,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幸好他在学校还算安分,不怎么惹事,学校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韩川逸和奕蓝,简直就是无懈可击的组合。只是他们也不知怎么的,整天闹口角,一点也不和谐……”

听到彭教练的话,可琳的心猛然一震。

怎么会呢?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以前的他,温文尔雅,善解人意……

“即使他总是不说话,刻意收藏自己,可是还是可以让人看得出,这些都是他制造出来伪装自己的外壳,他的本性是好的。”

对啊,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坚信。

彭教练双手交叉在胸前,利剑般的目光一直追逐着球场上拼命般的韩川逸,“篮球,最容易透射人心。”

可琳的世界天旋地转,她已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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