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娓迷茫而醒,已至暮染河畔,可能是迷迷糊糊之间,不自觉的来到此地,看到满地的骸骨,降娓又一次的倒了下去。傍晚十分,降娓突然觉得异常饥渴,强行睁开双眼,抬头望着前方的瀑布,正欲爬去,只觉胸口一阵撕痛,他想起来了。也许是昨晚,可能是前晚,总之他已不记得过去几天了,只是沉沉的一直昏睡。他记得那晚,三师兄一闪而前,剑锋瞬间刺裂其胸,他便失去知觉倒了下去。降娓看着伤口,相当的深,却没有穿过心脏,血也早已凝固。心里猜度着:“应该不会是手下留情才对,这么深的伤口,不可能是手下留情。应该是失误,我才侥幸躲过一劫。”想着便向瀑布爬了过去。
他一边爬一边痛恨:“他们杀害了师傅,婉婉又生死未明,如今还要杀我灭口。我该如何是好,必须要找到婉婉的下落,虽然师傅一再告戒,不得在人前展露绝学,可现在却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在这样下去,看来只会被杀。”降娓来到瀑布前,咬紧牙关,勉强站了起来,伸手欲饮其水,突然脚下一软,往前栽了下去。本以为会直入湖底,倒下之前,降娓一惊,急速深吸一口气,以备湖底之游。却不想,等了半天也不见湖水过顶。抬头四顾,竟现一洞穴,**狭小,越往内则越宽。降娓惊奇的看着,缓缓的移了过去。
降娓***着墙壁,似乎有人工之迹,可偏巧**昏暗,不见其光。于是降娓记得大师兄在那天夜晚,于婉婉房内,以食指明火之事,乃照样一伸,奇迹出现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印证了这个武学白痴的称号,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降娓转念一想:“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学武的材料,大师兄用一跟手指,那我必须加倍,我用五跟手指,这总该够了吧。”伴随着降娓的微笑,一只大手伸了出来,奇迹再次降临,降娓微笑的嘴角被疑惑抚平了,**依旧无光。这下降娓急了,说出声来:“那我用十跟手指,总该够了吧!”十指一伸,“啪”的一声响,万众期待的奇迹出现了,降娓一声大喊:“啊呀!”便跳了起来。原来手指甩到了石头上。降娓骂了声:“该死的手。”随即朝右手掌打了过去,“扑哧”,竟然亮了,一团火焰明于右掌,莫非他的双手,就是传说中的打火石?降娓美美得意,觉得手心的这团火,比起大师兄的那个小苗,到是明亮多了,也不觉得烫手。
于是举手观壁,赫现两个大字:“鬼道”。
字旁有些图案,并无色彩,但见一人踩于万尸之下。旁边又见一图,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唯一的区别只是那人手里多捏了一张纸。紧接着,又出现了同样的图画,与第二幅相同,但也有区别,在原画的基础上,天空之中,却悬浮着同样众多的尸体。降娓仔细观察这三幅图画,怎么也看不出其含义。往前走,已无图画了,却现绝路,一堵光滑的墙壁挡于前。这时他才发现,此洞穴并不深,竟如此之浅,但却很宽很高。降娓随即举掌观看左面墙壁,又有图画出现了,仔细数了数,发现同样是三幅图,却画了三个场景,第一幅是一人手持长剑而舞,第二幅是一人挥拳而舞,第三则是一人静坐。旁边似乎也有些字体,走近一看,依旧是两个大字。——“人道”。
于是降娓顺势而行,来到了**深处的那堵墙前,举掌而视,惊得降娓倒吸一口冷气,印入眼帘的两个大字为“仙道”。
降娓见识不广,但也知仙为何物。凡人修仙,必经千辛万苦,虽千万人之中,也不能得一人为仙,可见修仙之难,非同一般。而此处竟公然刻着“仙道”二字,莫非有何窍门,可助人速速成仙?
降娓端目详省,但见三幅图画,其一为三头六臂之人,缠绕万千妖怪。其二为一凡人独立画中,周身空气已成旋涡。其三也是一凡人独立画中,并无异象,但见天地浮动。当降娓看到第三幅图时,心生激动,猜想:“莫非,这就是成仙的征兆?首先要成为一个非凡之人,杀尽天下妖魔。然后才能独立于世,拯救苍生于轮回痛苦之中,画中的旋涡不正是轮回之苦?这样天地才会浮动,接着羽画而成仙!”降娓越想越激动:“好,我就要学仙道,我要朝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想着便来到了**,突然发现,伤口竟然完全不疼痛了,于是转身而视,笑道:“这里可能就是炎派祖先修仙的地方,可能我也沾染了些仙气。”乃冲出瀑布,再次见到满地的骸骨,洞内洞外,景色真的是完全不同。
降娓依然担心着婉婉,想去附近找找。便运起轻功,飞奔而远,翻过了几座山头,惊讶的发现了一处村庄。远远望去,有数人在空旷之地走动,但来到村中,竟发现无一人出现。偶见屋内有人影窥视。乃大喊:“我乃炎派弟子,炎降娓。路过此村庄只想打听一个人,并没有恶意。”良久,依旧无人相见,空旷的村庄,被轻风扬起尘土,迎面袭来。
降娓于是重复几声,感觉背后异动,急忙转身,见一老人,持拐杖弯腰立于屋侧。见已被发现,便径直走来。此时,屋室全开,人群纷纷走出,有二十余人,远近相立。老人上前抱拳道:“老朽乃村中之长者,村中之人见此服装,皆相躲避,惟恐不及。但闻小英雄,自称为炎降娓,故不敢怠慢,前来相见。”降娓不知何意,说:“我正是炎派弟子,炎降娓。你们莫非认识我?”老人神色稍有欣喜:“当然认识,现在全天下之中,无人不认识你。炎降娓这大名,真是如雷贯耳,但听闻,你已被炎派的三师兄所杀,没想到苍天怜惜,不忍其逝,让我等村民有幸见此尊容。”说完欲跪,村民也都跟着跪下。降娓见此情形,完全不知所措,赶忙扶起老人,问道:“可是我们素未蒙面,我也未曾有恩于你们,为何行此大礼。”老人道:“你杀了炎派掌门炎阳的这件事,已经传遍天下了,你就是我们的恩人哪!”老人激动的说着:“快,快请恩人屋内歇息。”降娓便跟着他们进了屋子,村民全都站立门下,一览尊容。
老人说:“自从炎阳掌派之始,炎派弟子经常来村中抓人,附近村庄都不能幸免,被抓走的人一去就了无踪迹,但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尸骨都堆积在暮染河之源,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平安归来,但都已经惊吓过度,精神错乱了,可是依旧逃不过追杀。不明是非的人还从远方拜师学艺,炎派日益壮大,我等村民,一见到炎派的服饰,都胆战心惊啊,所以方才怠慢了恩人,还请见谅。”降娓满肚疑惑,已顾不得其它:“不瞒您老,炎阳乃我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情。肯定是他门下弟子胡作非为,对了,定是那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干的好事!”老人眼睛一亮,说道:“对了,每次抓人都是那个什么大师兄带的头,他杀人的时候异常平静,可以说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我就知道是他干的好事,今天,我就要为天下苍生除害,为炎派清理门户。”说着起身便走,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对了,各位村民是否见到过一位姑娘,年十五,和我差不多高,喜欢穿一件白色与粉红相交的长裳,有些花瓣图案,发垂腰间。”
老人想了一会说:“老朽未曾见过,一般有外人经过本村,都会有人通知老朽,少侠不如留下,待老朽派人去附近村庄打探一下如何?”
“我会再回来的,现在,我还有要事先办,告辞!”说完便走,刚出门口,便不见身影。
村民一阵唏嘘。
降娓满腹的疑虑,需要宣泄。带着正义之念,他重回了炎山之路。为了修仙之道,他把正义化为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