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茫然不知何事,急忙求助的望向身旁的横毅,横毅一见凌志如此,知他刚刚定是神游天外,低声道:“刚侯爷问是哪位是凌志英雄,两站灭了青狼!”凌志一听赶忙站了起来,向主位上的苏护躬身抱拳,接着虎躯挺立,直视苏护那燑燑的略带垂问的目光道:“在下凌志给侯爷见礼,刚见侯爷枪神英姿,竟不自觉有些恍惚走神,还望侯爷见谅!”
苏护早就在苏全忠的目光指引之下知道他就是凌志,可见他竟然在如此场合之下走神,不禁感到有些莞尔,同时略略的有些失望,待到凌志解释之后敢于和自己对视,心中却是有些惊诧,暗道自己久居高位,威势日甚,平常人看到自己都不敢直面,而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在初次见到自己直视自己,并且双眼目光平和,端得是英雄人物!念及此,苏护大笑道:“我昨日听闻犬儿全忠说起你使得一杆长枪,刚刚莫不是想到你我的兵器相同,想和我切磋一番?”
凌志心知对方是在说笑,调解气氛,但心中也是很有些讨教的意思,便顺着道:“侯爷说笑了,您乃是天下枪神,在下是万万兴不起和你争胜的念头,不过若是侯爷肯指点一招半式,那在下肯定是受益一生啊!”
“好啊!”听着凌志言语之中竟暗有讨教的意思,苏护暗道此人果然胆识过人,笑道:“本也听说你枪法独辟蹊径,煞是不凡,哪日定要和你好好切磋一番!”接着不待众人说话,话音一转道:“不过今日老夫想见你却是想代表我冀州百姓向你道谢啊!”说着竟然朝着凌志抱拳躬身一礼!
凌志哪里敢受,连忙侧身避过,一礼道:“侯爷,在下无论如何也是不敢接受这一礼的,再说在下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苏护一听,朗声道:“青狼久居我冀州边境的荒原,经常骚扰劫掠我边境居民,我也发兵几次征缴于他,但他机敏的很,每我大军到时他便隐入深山,让我等徒费精力和粮草却从未伤到他的根本,而此次你以区区几百之数,两战竟全歼了青狼几千人的盗匪队伍,让我冀州边境少了一大患,这叫我冀州人民怎么能不谢你?”
苏护情真意切,毫不作伪,可就在其言语之时,凌志眼角余光却意外的捕捉到一左一右两道寒光,正是柯岩和那素未谋面的郑伦。柯岩的阴冷的目光一闪即逝,可那郑伦却似乎并不怕凌志知道,足足冷视了很长时间,凌志虽是心中纳闷,但表面上却是不敢耽搁,苏护说完便赶忙道:“侯爷谬赞,却是不敢当啊,这全都是柯相和众位使团兄弟同心协力取得的成果,在下如何敢贪功?何况当时也只是为了能够顺利通过荒原罢了!”
众人虽然都知道这是凌志推辞,但心中却都是十分的受用,纷纷辞言赞叹,一时间便把这段小插曲给叉了过去。
期间苏护一击掌,便有一众家仆将酒菜佳肴上齐,同时每个案前留了一个随侍的侍女随时为在座的诸位添酒加菜。这也让凌志大开眼界,暗叹这个时代的贵族果然如军中将士所说的那样富足奢华,就连勤政爱民的苏护都是如此,那传说中纣王子辛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酒过三巡,主笑宾欢,由于气氛轻松,众人喝的已是很有一些醉意,在冀州一众将领的带动下,人们也早已经开始勾肩搭背,换座互饮,而凌志却是十分的清醒,部队中喝惯高度数的他喝起这的酒来就像喝水一样,可是虽是表面上欢畅不已,心中却是在暗暗的揣度柯岩和郑伦刚刚那阴冷的目光。柯岩还是好理解一些,毕竟自己是他的护卫,使团中的一员,而自己的表现却掩盖着了他的光芒,甚至此时他都有可能感到了威胁,他心中不待见自己是很正常的,但是这郑伦,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如何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怨恨,难道是因为青狼?
就在凌志暗中思考之时,却忽听主位之上的苏护对柯岩道:“柯相国,刚刚却是有了一件事忘了和你们说,此间单独和你说却也是一样!”
柯岩一愣,不知何事,忙道:“侯爷请言!”
“我刚听你们使团言语中之意却是在我冀州暂歇之后就启程赶赴朝歌?”苏护问道。
听此一问,柯岩心中疑惑,答道:“我等正有此意,不知侯爷……”
苏护一挥手,制止了柯岩的问话道:“柯相国不用生疑,我这番问话却是为你们使团着想”,顿了顿,苏护接着说道,“以贵使团现在的规模和力量,去朝歌却是危险重重啊!”
“此话何讲?”柯岩更是迷惑。
苏护正色道:“日前鲁侯袁福通揭竿造反,我大商太师闻仲亲率十万大军奉敕征北,此刻两军正在鲁地激战,却是正挡在你等前进的路途之上!乱军激战,流寇频生,此时前往朝歌……”苏护独自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柯岩自是从苏护话语听出了前路的危险,而且朝商使团此时已经残破不堪,素有忠直之名的苏护当不会骗自己,不禁颇有些心急,暗道自己出使怎么如此的不顺,接连遭遇如此多的挫折。可凌志听过之后却是一愣,接着若有所思的向苏护看去,却见对方正大有深意的看着自己,眼光中充满了赞许和欣赏。
就在凌志和苏护“暗送秋波”之际,苦闷中的柯岩突然灵光一闪,暗道苏护既然对自己说出此事,肯定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念及此,朝苏护躬身一礼道:“前途凶险。还请侯爷教我!”
原本柯岩和苏护之间的谈话只有主位附近的几个人听得到,但柯岩如此站起来朝苏护行礼,却是一下子就将整个厅中的目光全部吸引来了,人们渐渐的安静下来,一时间,厅内竟是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