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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焚刑

祭祀宫外市井百姓因耳闻不了祭坛上的争言,只得伸长脖子静观远瞻,看在眼里,惊在脸上,疑惑在心中。

了尘的起誓使得祭祀宫陷入一片死寂,在场之人无不惊恐。

萧哑刚缓和过心神,一昂头见群臣呆若木鸡满是惊恐之色,不免纳闷了:[不就发个誓言嘛,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吗?]再转看也是一脸惊色的幼皇,不满道:[装吧,你就装吧,21世纪的影帝都没你会演,小小年纪城府够深的了。]

太后思绪一番,淡言道:“大祭祀先行起身吧。”而后又朝罗太师拂袖一挥。

罗太师见之微愣,再眸一眼幼皇见其无任何示意,这才做一揖退回臣列。

“诺。”了尘潸然起身,瞟了一眼臣列中脸色暗淡的萧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微不可闻地自喃道: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你带着爱子逃往西博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你偏不从人愿,待我先送你儿子下去,下一个便轮到你,你们一家三口就等着到阴间团聚吧。

[什么?]萧哑心一惊,怒视了尘:[YY的呸,死祭司你装神弄鬼陷害我也罢,但你若敢伤害老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太后,吾儿绝非妖童,还望太后明鉴。”萧雄思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上前进言,祭祀宫石盆内的火,多年来遇水不灭乃是一神话,此火非彼火,再则太后明显有所迟疑,若能就此暂缓,让哑儿避免这残酷的刑祭,日后再另寻良策也不失为一可行之计。

“萧将军刚声称祀刀乃是遇及神子而自行断裂,如若真如将军所言,那神子降世之躯又怎会怕区区神火?况且是妖童亦是神子焚祭后便能揭哓。”了尘快言驳回。

萧雄一怔,心凉了半截,因为自已思虑不周而让了尘钻了空,现在又百口莫辩只能无言以对,看着献祭台上的爱子内心自责揪结万分。

了尘一脸得意,心情大悦,不禁低笑一声。

[哼,你个老不死的竟敢嘲笑老爹,看我砸死你。]萧哑勃然大怒,找遍全身也不见一样可丢之物,不经意地摸上发顶,不加思索地抽掉固定纱帘笠的簪子,一把抓下纱帘笠狠狠地朝了尘脸上丢去。

了尘余光眸到不明来物时,脑中闪过的念头便是以为要他命的暗器向他袭来了,但由于手脚不够利索反应也不够灵敏,[啊~~]只得惊呼一声,闭眼让不明物体砸个正着,物体着脸虽不痛不痒,但也吓得他双脚发软瘫软坐地。

砸是砸中了,还命中红心咧,可傻瓜都知道这纱帘笠是何许物,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萧哑乃不解气,握着手中的簪子对准了尘又是一丢,双眸带怒直盯地上的了尘,似要把近日来憋闷的怒气发泄一通。

奕瞳看向石床上怒火未灭的幼孩,再看地上被吓得不轻的了尘,只得用衣袖掩嘴偷笑,若不是顾及自身的帝王身份,他定会捧腹大笑。

镇定后,了尘看清来物顿时脑羞成怒,尴尬地爬起怒指萧哑:“大胆妖童,竟敢戏弄本官。”

萧哑抬眼回瞪了尘一眼,满脸鄙视:[你也配称官?]

了尘怒火中烧,转颜哀声道:“太后,此妖童顽劣成疾,实在留不不得,应立即行焚祭之刑。”

太后本思久未果,此时又见幼孩长得这般仙骨仙貌,顾忌为之加深,内心又无比堪忧:幼孩若真是神子降世,那如果对其用刑祭,怕会触怒天神。但幼孩若真是妖童转世,若不尽早铲除,这日后又定会祸国祸民。

[哼,如你所愿烧就烧,虽不知‘碧水珠’是否真有其避火的神力,但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为了老爹也为了自己只得放手一搏。]萧哑神色坚定,冷眼扫过了尘,面向太后伸出小手指向高坛处的石盆,点头额首以表同意。

众臣又是惊又是愣,因幼孩那仙颜仙貌而呆愣,又因幼孩竟自行答应受焚祭之刑而吃惊,想那三岁之孩本是无知无智之龄,可眼前的哑童却截然不同,让人匪夷所思。

“哑儿??”萧雄惊呼出声。

萧哑还以一微笑,坚定不移的神情诉说着:[爹,我不想成为活在别人庇护下的软虫,也不想让您再被我托累,为此我必须迈出这第一步。]

萧雄一怔,他虽读不懂儿子内心诉说的话语,但从他的表情里,他感受到了儿子的决意与坚持。

奕瞳看向幼孩,微不可闻地低喃道:“害怕?”虽是疑问甚是肯定。

[呃?]萧哑惊愕地转看向幼皇,他本以为自己已将恐惧掩藏得够深了,岂料竟被幼皇给道破了,是的,他是在害怕,活生生地要被人丢入火盆岂有不怕之理?

奕曈嘴角微勾,信誓旦旦地言道:“不用怕,孤向你保证,那火绝伤不着你。”言语中甚是肯定。

[死小孩就会唬人,你保证?你又不是那团火。]萧哑不禁在心里惆怅几句,对于幼皇的保证他虽不确信,但耳闻后竟出奇地感到安心。

奕曈低笑于心:[萧哑,你果真是不平凡的存在。]

了尘愕然惊醒,欣喜若狂地叫道:“太后,现妖童既然自愿受此焚祭,下官斗胆恳请太后立即下喻诏。”

太后又惊又喜,她自知若要辨认幼孩的身份行焚祭是最好的方法,但碍于心中的顾忌迟迟未能下定意,幼孩此举无疑是解开了她一心结。

太后看向幼孩,开口问及:“汝自愿受焚祭之刑?”

萧哑点头,没有任何迟疑。

太后假思一会,道:“传令,执以焚祭之刑。”

“诺。”了尘喜上眉稍,连忙转身驮起幼孩,踏上祭祀坛往上延伸的台阶,三步并两步地朝立于顶端的石盆火走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群臣始料未及,只得傻愣着默默关注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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