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热带鱼,我去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落地窗旁的墙壁上发呆,窗帘是一半拉开一半放下的,我正好站在了放下的窗帘里。
苏宁进来的时候我正靠着墙壁研究楼下的种了多少株西府海棠,她没看见我,我也没意识到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数的正起劲儿的时候忽然听见办公室里出现了个女声,开口聊的还是正在实验室溜达的沈骥和正在数西府海棠的我:“清和哥,我听前台说周瑾瑜和景云来了?”
我辨认了三十秒钟才意识到说话的是苏宁,基本上除了苏宁,没人会这么叫沈骥。
沈骥“嗯”了一声,继续忙手里的工作,我想着人家就是礼貌性的问候一下,也没我什么事儿,就换了个手拿杯子,打算继续研究。
然后就听见苏宁接着说道:“听说瑾瑜姐前两天又惹伯母生气了?不是我说闲话,清和哥,你总不能惯着她吧,伯母都这么大年纪了,血压又高,万一被瑾瑜姐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听到这儿,我都快被她气笑了,感情在沈骥面前编造我的是非的时候,对我的称呼就从周瑾瑜变成了瑾瑜姐,这变脸速度,京剧大师估计都没她传神,关键是我得有一个多月没见过沈骥他妈了,我怎么给她气出个好歹来?
沈骥没搭理她,继续一言不发的忙自己的工作。
“而且你说她好不容易来一趟公司,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刚在B区看见景云是郑秘书带着的,不见她陪着景云玩,也不见她在你这儿。”苏宁继续千方百计的编排我。
我仰头把最后一口水喝光,从窗帘后走了出来,说:“我在这儿呢,没乱走,有什么意见你直接跟我说好了。”
苏宁看见我明显一愣,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挑眉:“我不在这儿我能去哪儿?术业有专攻,我又不研究造船,用不着参观你们的实验室。”
“那你刚刚怎么不出来?”苏宁明显有点儿底气不足。
我接口道:“打算听完你对我的编排来着,我挺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给我婆婆气出个好歹来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儿什么时候发生的?”
苏宁回:“就前两天你去看伯母的时候啊,昨天我去拜访伯母她跟我说的来着。”
我了然的点头,叹气道:“婆婆也挺过分的啊,都说家丑不外扬,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苏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我继续说道:“就算跟你说也行啊,说点儿靠谱的啊,我都一个多月没见过她本尊了,上哪儿给她气出个好歹?我这一个多月天天在医院守着,哪儿有时间开三四个小时的车回沈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