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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话 水灯情传云散意

次日清晨,阳光熹微,一袭紫衣的女子素手轻抚着自己的流苏,华丽的锦缎随风飘扬着,光线逆向而行,正掩去女子面上那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汐若忽地垂首看着手中精致的水灯,想着方才音儿的话,面上却是浅笑盈盈,若可如此,也未尝不好!

十一月十一,也就是今日,正是是倚天城里一年一度的水灯节!所谓水灯者,可不就是那男女的那传情之物?据说当年首代倚天城主便是借着水灯寻到自己一生的挚爱,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自此倚天城便形成了十一月十一水灯传情的民俗。

当晞泽和晞泫听说此事时,只是淡淡一笑,似是并未在意。晴儿却是红着脸细细地问了时间和地点,晞泽浅浅地望着晴儿不语,晞泫亦是依然温和地笑着,可此一来,反倒让晴儿更加用力地绞着手中丝帕了!

“呵呵,”安然璨然一笑,有如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屋里立刻充盈着温暖的气息,“公主姐姐也要来么?汐若姐姐也是第一次参加水灯节呢!”

“什么?”话一出口,晞泫心底便升出一股自责之气,何时自己却是如此地沉不住气了,只是因为是她的事么?晞泫望一眼依然在悠然喝茶的晞泽,第一次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悠然叹一口气道,“我是说,既然水灯传情是倚天城的民俗,何以之前城主全然未参与过呢?”

“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安然拽拽自己的小手,好让晞泫真的相信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可是安然听姐姐说,若是,汐若姐姐放了水灯呀,那可能会有人挤着去抢的!所以呢,为了不发生命案,汐若姐姐只好不放水灯啦!”安然学者安心的语气可爱十足地答道。

晞泫望着安然天真地表情,情不自禁地笑笑,想来也真是如此,却也不好再问什么,随手执起一个茶杯,暗自饮起茶来。可是心下疑虑却是不减反增,汐若不是晞泽的心仪之人么?虽然没有定亲,但是至少已在父皇面前表明心迹,难道说晞泽当时只是为护着汐若才如此说,还是,晞泫瞥一眼晞泽,还是晞泽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晞泫摇摇头,或许只是因着此是家乡民俗,汐若只是想要经过此道程序而已吧,况且以晞泽的资质,他若是想去抢水灯,也没有抢不来的道理。思量自此,晞泫不免心中忧伤,她,还是真的,爱得是他么?

“公主要去放水灯么?”却是有人比晞泫更沉不住气,朔枫不自然地望着白衣的李亦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抢水灯的吧!

似是感应到朔枫的目光,亦轩浅浅地笑着,“王子殿下是要去抢公主的水灯么?”

此言一出,阁中有两人却是面色变了几变,红绿蓝黄的,却甚是好看。

“轩只是玩笑话,”亦轩忽地站起来,向着晴儿和朔枫站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还望公主和王子殿下不要介意。”

“怎会呢?”晴儿忙地站起来红着脸道,“云散公子不必多礼!”

“七哥,我们今晚也去弦月河看看如何?反正闲着也是无事!”晞泽不动声色地说道。

晞泫双眉微蹙,却也只得应允。

夜里的倚天城是繁华而妖娆的。

华灯初上,一闪一闪的明星笼罩着的是那一间一间精美的店铺。那娇嗔点点的羞涩少女盈盈立于弦月河边,手上精美的水灯散发出耀眼的华光!那原在山水屏风后就蜡细读的清高傲气的少年郎们此时也是傲傲然立于河的另一边,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心仪的姑娘!

此时观星台边却也是人群林立,却不仅仅是因着此地观水灯得天独厚,也是因着那观星台上那傲立于世,恍若来自天际的三人!墨衣的,发丝飞扬,俊雅无双!白衣的,谦和有礼,文采精华!绛紫衣衫的,飘逸淡然,俊逸不凡!一时间,众人也不知是看水灯好,还是看那三人好了!

朔枫处于的依然街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少年郎们一个挤一个的挤在河边,生怕抢不到自己心仪女子的水灯,朔枫却是一脸严肃地望着河对面不远处的蓝衣女子,心里却是纠结着要不要前去呢?时不时地瞥一眼观星台上的白衣少年,他真的不会飞上前去抢水灯么?

汐若却是浅笑盈盈地站在永安台,安静地等待凌晨时分的到来,风微微划过,汐若抬首望望观星台上的三人,心底淡淡一笑,一丝暖意悄然溢出。

刹那间,漆黑的苍穹绽放出无数朵璀璨的焰火,红橙黄绿青蓝紫,颜色变幻地绕人心弦,汐若微微一笑,轻轻地把今年水灯节的第一盏水灯,亦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一盏水灯放入河中,小小的水灯立即在水面上散发出大大的光芒,人群中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紧接着,各式各样精致的水灯亦随着那盏水灯在河里徘徊,五颜六色,却甚是好看。

至于汐若的那盏水灯,却正如安然还是安心所言,惹来一群人的争抢,怎奈分不出高下,一时间也只是在水中来回打转。

忽地一道紫光,汐若已是笑意盈盈地站在观星台上,“我城民风如何?”

“淳朴至极!”晞泫说得却是真话,只是眸光却一直随着汐若的灯,不肯离开半分,在汐若看来,却似是他心不在焉,也不好多问,只把眸光转向晞泽。

亦轩见汐若只是浅笑盈盈地望着晞泽,并不言语,心下也明白几分,幽幽然道,“轩亦不才,亦想下去探探那水灯传情的故事,秦王殿下可愿随在下弦月河一走?”

晞泫并不言语,忽地微微一笑,“有何不可呢?”

再下一秒,台上哪还有那两人身影呢?

“汐若妹妹,何事?”晞泽却是好笑地望着眼前的紫衣女子。

汐若却是怒目相视,“不叫汐若妹妹不可以么?”

“那么,”晞泽强忍住笑意,“不知城主有何贵干?”

汐若却是浅笑开去,那笑却有如沙漠里的一泓清泉,把晞泽心中那一点点隐忧,冲得一干二净,“昀王殿下不是明知故问么?汐若的水灯还在下面!”

“哦?城主是想要我去拾水灯么?”晞泽似笑非笑地望着汐若,你是真心想要我拾你的水灯,还是只是做给七哥看呢?

“自然,汐若不慎把水灯掉落在河中,还望昀王殿下相助!”汐若的话里却是已带着丝丝恼意,面上却依然是淡淡,这点道理他会不明白么?还是根本不再想继续演那出戏?

“晞泽必如城主所愿!”刹那间,河下争抢汐若的水灯的少年们,只见一道黑色光华自天而降,当再次反应过来时,已是一墨衣男子悄然立于河边,手执城主的水灯,周身散发着浅浅的光,飘逸若仙,面上却还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如此,便承让了!”

与此同时,亦轩和晞泫却是默然走在河边,却忽见一盏蓝色的水灯在几个少年的争抢下已然不成形,亦轩叹一口气,晞泫幽幽道,“可惜!”

也只是一瞬间,不知怎的,那蓝色水灯却早已入了亦轩手中,众人定定地望着亦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谁知亦轩却悠然开口道,”轩只是想修理一下此水灯!”话毕,便要把修好的水灯再次放入河中,不曾想,此时天空却划过象征着结束的灿烂烟花,亦轩却依然提着水灯,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晞泫亦是怔怔地望着亦轩手中的水灯,却忽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亦轩无奈地一抬首,却忽见朔枫面色茫然地望着自己,不久,亦轩微微一笑,便把水灯递给朔枫道,“王子殿下,您的水灯!”而朔枫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却是依然茫然地接过亦轩手中的蓝色水灯!

晴儿赶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如此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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