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最繁华的东街一块,有一座非常大的酒楼,占地数十亩,高数十米,共六层。最高处甚至能俯览半个长安城。被誉为长安第一楼,称之为太和楼。
其内日进斗金,却从无生事,也不见官家查访,在当时的社会是不可想象的,因为这往往预示着某一个庞大的后台。
有人说太和楼的掌柜后台是三公之一,也有人说是宰相,甚至于是某一位皇亲贵胄。纵使谣言漫天飞舞,但那位掌柜却从没有出来说过什么,一切的一切在众人眼中都显得非常神秘。
但不管怎么传,怎么说,都无法阻碍长安中众多闲人的热情,每一个人都以登上太和楼作为自身的荣耀。
“庄家二老爷到!”
那穿梭来去的小厮,扯着嗓子的传唱,一直喊到了四楼,在人们的惊讶中,楼梯口处响起砰砰得下楼声,伴随着李义山的大笑。
“哈哈,我那贤弟到了,令狐兄还有诸位还请快快随我下楼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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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厮的吆喝声中,庄严下了马车,脸上带着微笑,略微惊讶得望着眼前高耸的建筑,一步迈进了大厅。顿时,偌大的门庭中一瞬间得功夫变化得悄无声息。似乎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庄严高雅得微笑,轻轻得点头示意,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吸气声。
有人早已听闻庄家二老爷的苏醒,却从没有见到真人,这下子算是惊讶到了极点。看到庄严的点头示意,忙不迭得还礼,本已安静的大厅中,有些杂乱起来。
在有些人的眼中,大唐钦天监是个异常神秘的地方,而从钦天监走出的庄家也就显得一样神秘无比。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大唐的钦天监和庄家自出现伊始就从未倒下,就连这荒唐的王朝,那些习惯专权的宦官对着庄家,只要不涉及他们的根本利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到众人的热情,庄严轻轻得咳了一声,他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态度并非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庄家,而是钦天监。
这样啊,其实,狐假虎威也不错啊...
心中转了一个念头,笑嘻嘻的庄严给众人留下了和蔼可亲的印象。只有他自己心理明白,钦天监或许跟庄家在久远的曾经中有过密不可分的联系,可是现在只有香火之情,早无兄弟之念了。
单说自身昏迷这一年之久的事实,钦天监从未派人来过,而庄天正也没有去求过钦天监的任何一个道士。两方的联系紧限于例行公事一般,这事,全长安的高层都知道,其中更有不少恨庄家入骨的人,可惜却依旧不敢有所动作。
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谁敢说庄家被灭,钦天监的人不会有任何的反映呢?或许有人发现了苗头,或许有人被当作了带头羊。一年前事件过后庄天正的血腥报复就证明了一个事实。
庄家就算没有了钦天监这个后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贤弟!”
一声轻喊,惊醒了庄严,他微微一愣,朝着声音处看去,只见一众人站在楼梯口,那为首的正是李义山。
“李大哥!”
庄严呵呵一笑,远远得朝着众人拱拱手,快步向前走来。
“贤弟,你可来了,一路可还辛苦?”
“算不上几里路,哪有什么辛不辛苦”
庄严笑着摇摇头,眼神望着李义山身边那位青年,眼神不经意闪过一丝恍然,故作疑问道,“不知这位可是令狐綯,令狐兄?”
青年闻言行了一礼,不知为何竟略微羞涩得笑了一下,“正是在下,阁下相比就是庄家的二老爷庄生了,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不知这几位?”
庄严回礼,然后瞅了瞅其后那几个略作高傲的书生,微笑着看着令狐綯。只见其做恍然大悟状,不好意思得摸了摸鼻尖,“到是在下疏忽了,这几位乃都是名门之后,也是我与义山的至交好友,今个特来为义山接风洗尘...”
“令狐兄稍后,在这里说还不如先上楼,等到了地方在聊不迟,在这里反而妨碍了别人。”令狐綯话音未落,就被打断,庄严看去,说话的是正是其身后众人的其中一位,穿着真丝线编织的儒衫,一脸高傲的样子。
“敢问这位...”
“这是牛健,牛公子,当朝宰相牛僧儒的儿子...”
.....
“哈哈,好了好了,牛兄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先上楼,上楼在聊。”
感受到几人的热情,庄严应允,相互客气了几句,就向着楼上走去。
其实太和楼的楼梯非常之宽广,众人说话的地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算不上阻碍。但这宽敞也充分说明了太和楼的声势大小,不是一般人所能应对。
一路行走,一路说笑,庄严回想这太和楼在脑中的记忆,心中不由吸了口凉气,这楼高六层,每一层都不是轻易能进的。太和楼做生意更多注重的却是客人的身份。
这第一层少说也歹是书生秀才商贯之类,这第二层,最低也是有功名的身份,那些员外,进士,六品下的官统统属于这一层,这第三层,是世家门徒,三品下的大员,这第四层却是那些一二品的老爷和其家眷,或是相应高贵身份的世家大族。这第五层更是只有皇亲贵胄才有资格。至于那传说中的第六层,也只是属于传说了,最起码庄严从没有听说过有谁进去过,或许只有皇帝才有这个资格吧?
心中想着这些事,庄严暗暗沉思,这手法已经有了现代经营的雏形,如果在细一点,不就是那些设了vip的高级会所吗?越想,他对于太和楼的掌柜越是佩服。对于市面上的谣传也相信了几分。
这太和楼真不是一般人能开得了的。要是没有大的后台,这太和楼的方法可是会得罪不少人。不过,这些又与我何干?
心中暗笑自己多管闲事,抬起头,耳边传来李义山的声音,“贤弟,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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