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过的很快,仿若和情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总是快的恍如云烟,一天也就这样很快过去了,阿灵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视力再变回从前的样子。
晚上临进入梦乡之前,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阿灵也在心底暗暗祈祷,希望别再做奇奇怪怪的梦,让自己明天一早醒来变回原来的样子,大不了以后天天戴隐形眼镜好了,不就是辛苦麻烦点嘛。
第二日清晨一觉醒来,没再做奇奇怪怪的梦,再看头上方白茫茫一片,也看不到蚊子,也看不到苍蝇,更看不到虫子,阿灵心里一阵开心,以为自己恢复了正常。但是转念又蔫了,因为还是能清晰得看到蚊帐上的经纬络,甚至有多少个格子都能数的出来,看不到那些虫子是因为昨天已经全部给震下去了。
虽然看得清楚是很好,可是这也太奇怪了,用科学道理仿佛解释不通啊。躺在床上,左手臂枕在头下,右手放在胸前,拇指中指相扣,无聊的一弹一弹,唉唉,不由得叹出一口口气,心想着这样下去会不会被发现啊,撒谎总不是自己的强项,真怕哪天说露了嘴。
不想,仰头看见上方蚊帐一晃一晃。「嗯?屋子里有风吗,我怎么觉不到。」手伸高一些,想感觉一下,却是什么风也没感到,而这时蚊帐也不晃了。放下手,继续弹着手指天马行空,结果看到蚊帐又晃了。再伸手试,又停了。缩回手,还是没有。
「奇怪了。」
又弹起手指,蚊帐又晃了起来,这次阿灵好像也意识到了,松开手指,蚊帐停了,两指相触,弹了一下,蚊帐又晃了一下。松开,又停了。再弹,这次弹了两下,果然,蚊帐紧接着晃了两下。
阿灵一下子坐了起来,左手捧着右手,捏捏每一根手指,没什么不一样的啊,可是怎么会这样呢,试探着将两手分开一段距离,右手手指对着左手隔空轻弹,果然能试到轻微的力道,仿佛手指真的弹到一样。
「不是吧,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弹指神通?」阿灵自嘲道,仿佛为了证实这不是真的,又像上次一样,伸出食指,向眼前的墙壁猛地戳去。
没有上次的疼痛,整根手指感受到了微冷的墙壁,墙壁的内部不像外表那样光滑,有些粗糙,像小沙粒般。拔出手指,整根手指都沾染了墙壁内部的白色粉末,阿灵梦幻一般吹了口气,粉末簌簌落下。
难道那些梦都不是梦,都是真的?顾不上掸落床上的粉末,也顾不上起床了,阿灵摸着微凉但是一点都不疼的手指陷入了回忆。但是此刻经常出现梦中的老人却不再有清晰的印象,是啊,当奇怪的梦不再,她也就自动忽略了从前奇怪的种种,包括那场球赛和昨天超常的视力。
使劲想,使劲想,对了,他说过,他用最短的时间传给我功夫,所以我需要时间适应,能量只有在激动或者紧急情况才能发挥出来。球赛那天我太生气,能量被激发出来了吗,所以我的视力会在那之后变得超常的好,甚至现在手指上的力量,那我究竟能做到什么水平,可以丈外碎石,可以飞天遁地吗?
发现自己突然得到的奇怪的力量,阿灵也忍不住天马行空的想象,难道终于可以一圆自己的武侠梦想了吗。
可是,自己敢从住的十七层上往下跳跳试试,看自己到底会不会轻功吗?打死也不可能,才没有那么傻呢。
觉得时间不早了,赶紧起身叠被下床,来到洗手间,一边刷牙一边抬头看镜中的自己,眼睛明亮而且视物清晰,好像还是不相信会有这等好事落在自己身上,可是现在也不再敢随便对着哪里试验一下,万一屋子里全是窟窿或者碎片,到时室友回来自己还真不好解释,中午回来有空一定记得找点东西贴在床头墙壁上,那个洞太明显了。
接下的几天,阿灵都小心翼翼的,怕自己不小心在别人面前露出什么。
这期间,她也用手在大树干上戳过,戳出洞比在墙上更容易;她也装作不小心摔跤,一手轻扶在不显眼的石壁上,果然在坚硬的花岗岩石壁上也像想的那般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手印。
她不再怀疑也不再能当作什么多没有发生了,但是她也没有对上官宇帆说,不是有心瞒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就连自己也很难接受,何况别人,如果上官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怪物,不再理她了呢,内心当真十分犹豫挣扎,整个人显得忧心忡忡。
这一切被飞燕和芊芊看在眼里,以为阿灵还是未能打开全部心结。
开学已经有好一段时间,除却开学时办的开学典礼,由于学院的学生会的改选等等事件,一直没有开办迎新生晚会,最近可能事情少了些,正由学生会负责迎新生晚会的各项事宜,上官经常忙得脱不出身来,所以阿灵也很少与上官宇帆在一起。
阿灵的沉闷上官宇帆看在眼里,也忍不住有些心疼,但是她没有主动说,自己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她详谈。
到了开晚会这天,整个学院都喜气洋洋的,所有的同学都格外的开心。说是开晚会,但是这届学生多才多艺的特别多,学生会为了同学们之间更加熟悉了解,加了好多节目,所以其实下午早早的六点不到的样子就会开始。
飞燕和芊芊都有节目要表演,所以阿灵和她们两个去的更是早,那两个人在准备,阿灵在比较靠前的位子上坐定。
飞燕和芊芊都有一副好嗓子,而且一个善舞,另一个十八般乐器几乎样样精通,这让没有什么特长的阿灵更是倾羡不已。
晚会在学院一楼的大礼堂举行,所有的窗帘都已拉上,礼堂中到处挂满了拉花和气球,台上挂着高高的红艳艳的幕布,桌子上放着各种饮料和水果、瓜子和糖,还真像那么回事。
时间快到了,同学们也都坐满了礼堂。晚会马上要开始了,音乐已经响起,不是特别大,但是却很有节奏感,气氛很快被带动起来。
突然音乐声换了,变得轻快了些许,五彩的灯光都打在主席台的中央,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依旧是黑色的裤子,笔挺的裤腿垂落在鞋上;乳白色的衬衣,纯质干净,似乎能闻到上面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仿佛为了应景穿了不常穿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熨妥得贴在他身上,衬出完美的线条;系在脖间的领带,也没有别人的过于庄重呆板,反而把他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的男人魅力烘托的一览无余。
灯光很亮,但是丝毫夺不去台上人的分毫,他就像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存在,本身就是光芒。
他温纯厚稳的声音在礼堂响起,好有磁性。此时台下的阿灵被夺取了所有的目光、精力和呼吸,仿佛入魔般只看着站在台上的上官宇帆,他的声音仿若响在自己的耳边,但是却又是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尤其在特定的环境下做着特定事情的时候,此时台上有如神砥般存在的上官宇帆,像极了中午的艳阳,光耀万丈,让人不敢仰望但又舍不得他的光华和温暖。
这时音乐又变了,变得柔缓温情,亮丽的幕布被轻轻向两边拉起,一个身着白色华丽晚礼服的女子出现,苗条的身材,高挽的发髻,精美的妆扮。
上官宇帆迎上前,像绅士一样做出请的姿势,女子却微抬手,伸向他。微一停顿,上官宇帆笑着牵起她的手,领她走向台前。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是她,陈依莲,那个倾心于他的女子,终于得偿所愿,于所有人面前,笑看心仪的男子,执子之手。
音乐声渐小,他们的声音渐大,但是阿灵却什么也没有听到。眼前闪耀着灯光,灯光后面是童话中的王子公主,从来没有什么时刻像现在这样,让她深刻得认识到,并且身心的每个细胞都能感觉到,自己与上官宇帆差了多远的距离。那是世人加给他们的,但是,更是自己加给自己的。
身边有两个女孩子,吵了起来,原因大概是因为坐的比较靠前,所以一人没有拿眼镜,现在向另外一个借来想往台上看一眼,但是另外一个连一秒也不肯借,所以两个人争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阿灵也笑了,但是眼前更不清楚了,刚才能看到的两人的身影都模糊了起来,而且眼睛还有些刺痛,涩涩的,以为自己的视力变回去了,但是有温热的东西自眼中顺流而下,落在大腿上揪紧裤子的手背上,还有余温,‘滴答滴答’,一滴又一滴。
送我一句最美的誓言,把它写在沙滩上面
让每朵浪读一遍擦一点,你就可以忘记不必实现
送你一串回忆的项练,让它吻在你的胸前
那不管风要把你吹多远,我就不怕独自怀念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