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闹成一串,月色笑成一弯
傻傻望了你一晚,怎么看都不觉得烦
爱自己不到一半,心都在你身上
只要能让你快乐,我可以拿一切来换
昨夜的美好经历萦绕眼前,连梦回忆起来都格外的美。
清晨,阿灵早早的醒了,但是却又舍不得起来,赖在床上,一边想着前夜和上官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一边傻笑。
夏日渐远,秋意渐浓,但是床上方的蚊帐还没有收起来。
死死不肯离去的蚊虫,无奈的变僵变硬,残存在白色的蚊帐顶上,妄图保留一丝丝逝去的美。
两只蚊子,一只苍蝇,一只甲虫,还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
「叫你不走,叫你不走。」
阿灵抬手轻震蚊帐,把那些不肯离去的家伙一只只从蚊帐上晃下去。
「嘿嘿,没办法了吧。」
望着重新变干净的蚊帐,想着被晃下去的虫子这会估计都摔的粉身碎骨了,阿灵心里一阵偷乐。她是对动物很喜欢很有善心,但也仅限于那些无害的。
伸手想拿下眼上的眼镜,揉揉盯了半天虫子有些干涩的眼睛。
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恩?」
伸手往枕头边上一摸,哦,在这儿呢,还没带上呢。
揉揉脑袋,为自己的迷糊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哪里出了点问题。
不对!
阿灵猛地拍了下脑袋。
没带眼镜,以她自己600多度的近视眼,怎么可能看的清头上方近半米外的蚊帐上有几只虫子,是害虫还是益虫呢。
惊慌之下,把眼镜拿起来戴上,结果眼前一阵晕眩。
拿下来,眼前又清晰了。
再戴上,更晕!
阿灵迷惑了,一时不知做什么好了。「怎么会这样呢?我的眼睛怎么不近视了?」
直到起床铃声响起,这才从惊愕中稍稍清醒了一些。
之后的洗脸刷牙和不戴着眼镜吃早饭,都着实让阿灵别扭了半天。突然告别戴了十余年的眼镜,还当真十分不习惯啊。
出宿舍的时候,阿灵还是把眼镜放在了书包里,怕万一自己的眼睛再变成原来的样子。
如往常一样,来到教室的阿灵还是第一个。
坐在常坐的位子上,又帮两个好友占了位子并擦拭干净,这才拿出自己的课本,在上课前再温习一下,不时还用手轻触鼻梁,显然还是不适应鼻梁上方突然失去眼镜的重量。
同学一个个来了,不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阿灵小小的变化。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上官宇帆坐在了阿灵同排但相隔几行的位置,坐下以后,向她这里看来。
在看到抬起头来的阿灵后,吃了一惊,又放低视线看了看她的桌子,大概是也没有发现眼镜的踪迹,于是动了动嘴,问了个‘怎麽了’的口型。
阿灵笑了笑,指指自己的眼睛,用食指在眼球前画了一个圈。
上官似是读懂了阿灵的意思,也笑了,‘很漂亮’。
‘那当然!’
上官又笑。
‘不过真的漂亮吗?’
上官点头,用力且认真。‘我眼光这么高,能挑丑的吗?’
‘臭美,老王卖瓜!’阿灵还形象的用手指刮了刮脸颊。
然后两个人隔着几排椅子不出声的笑成一片,看来哑语交流的很是成功。
突然,前排传来玲达的声音,「阿灵,上课用的资料你查了没有,借我看看。」紧接着她回过头,看见阿灵在笑,又问:「笑什么呢,你?」
「没什么,我查了,在这,给你。」赶紧收回看上官宇帆的目光,边说边递上去图书馆查来的资料,一张张用笔抄得整整齐齐。
「谢谢。呀,阿灵,你没戴眼镜啊?」没等阿灵回答,她又说,「是不是戴的隐形眼镜啊?不过你不戴眼镜的样子挺好看的,你的眼睛好漂亮,以后也别戴眼镜了吧。」
阿灵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不喜欢撒谎的她没有说自己戴的是隐形眼镜,只是说:「是吗?不过戴眼镜戴习惯了。」
「不戴眼镜也可以很快习惯,算你听话,肯戴隐形眼镜,不然我们就该给你上上课,联络联络感情了。」大咧咧又不失爽朗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
「飞燕!」阿灵猛然回头,果然是飞燕,后面跟着芊芊。「你怎么回来了?阿姨身体好了吗?」
「她没什么事,以后再说,让我看看。」她捧起阿灵的脸,近距离的看了好久,「果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啊,还是进口的牌子好啊。芊芊你也来看看。」
芊芊走近看了,「真的看不出来哎。」
其她几个凑热闹的同学也走上来看,也直说一点也看不出来。
阿灵心里一阵发虚,暗想:眼里什么也没有,能看出来就怪了。
芊芊又问:「阿灵你能觉出眼里有东西吗?」
「我觉不出来。」这应该不算说谎吧,是觉不出来嘛。但愿眼镜不会突然又变回原来的度数,要不成天戴那个隐形眼镜能要半条命去,但是不戴,飞燕和芊芊的教育课和联络感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被唠叨的话能要一整条命。
再说,阿灵心里还有一点点虚荣心,尤其是在看到上官赞赏认同的目光之后,不想再戴上那付丑丑的眼镜,一时也忘了探究自己突然不近视的原因。
殊不知,上官早就见过未戴眼镜精神而又清爽的她,并为那纯洁的目光和无邪的笑声倾心醉心。
一上午的课很快过去了,三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笑着离去,临走前,阿灵回头对上官无声的说了句‘我先走了’。
看别人,互为男女朋友的两人,都是吃饭上课腻在一起的,可是阿灵自认还没有足够的胆量,上课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坐在一起。
而现在,自己又和朋友一起吃饭而不能和他一块,顿时觉得歉意万分,又给了他一个歉意的微笑。
上官笑笑,对她摆摆手,给了个‘没事’的讯息。
阿灵心里一乐。
但是上官又偷偷指了指自己的嘴,‘要补偿我’。
阿灵回了句‘无赖’赶紧和同伴离开了。
现在想来,上官一直不避讳的靠近,只是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自信和勇气。心里不由得暖暖的,为上官的体贴和包容。
飞燕和芊芊又不肯去学校餐厅吃,非赖在阿灵的宿舍让她做饭吃。阿灵随便炒了几个菜,三个人坐在一起吃午饭,一边吃饭,也堵不住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嘴。
「飞燕,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阿姨的病好了吗?」
「嗨,别提了,她根本没生病,跟我爸爸闹别扭故意吓他的,结果老爸当真了,害我白跑一趟。」
「那你也不用这么赶啊,昨天下午刚到家,今天就回来了,回了家至少要呆一天呀。」
「我回来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不错,不但她有,我也有。」芊芊也接口道。
「你也有?什么事啊,你们两个人搞什么啊,怎么神神秘秘的?」
「嗳,此言差矣,不是我们两个人搞什么,是你们两个人搞什么?」飞燕看着阿灵,连手中的筷子都停了。
「我们?我和谁啊?」阿灵不禁有些奇怪。
「那就要问你了,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回来,和谁在一起了?」芊芊柔柔弱弱的声音,道出的却是雷轰般的话语。
「你……你说什么呢?」阿灵说话都有些不顺了,脸也不禁红了。
「阿灵你不知道我说什么吗?那你的脸为什么红了?」飞燕说出的话还是针针见血啊。
「好,好,好,我承认。不过你们怎么知道的?」阿灵小声嘀咕道。
「嘿嘿,本山人自有妙计。」罪魁祸首一号逼问到了想要的答案,但也没乐的忘了形,把自己预备望远镜的事抖露出来。「不过,有这等好事,你居然还瞒着我和芊芊,你还把不把我们当朋友啊?」
「就是就是。」罪魁祸首二号搭腔。
「不,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只是,只是,还不太确定。」
「不确定?是你不确定还是他不确定呀?」
「他,不,不,我,不是,不是,他。」阿灵的脸更红了。
「到底是谁啊?你本来很痛快的一个人的,这会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飞燕故意逗她。
「我,不太确定,他确不确定,就是这样。」阿灵牙一咬,把实话说出来了。
是的,那样一个出色完美的男人,任是放在谁的身边,都会无时不刻感到不安心的;看到他深情的目光时的自信,在转身之后、独处之时、甚至现在和朋友在一起时,也消失的一丝不剩,这跟自不自信,相爱不相爱,爱的深爱的浅是无关的。甚至这跟男女也无关,不止是她这样,连他亦然。
也许以后随着相处的增加,会彼此越来越有默契,默契到一句话、一声咳嗽、甚至一个眼神都彼此心意相通,默契到不论是看着、听着还是仅仅只是想着,都能感觉到对方,默契到没有多余的时间、多余的心思去担心,去疑惑,去惶惶不可终日。
望着一向坚强且乐天开朗的阿灵,此刻流露出有些迷茫脆弱的表情,飞燕和芊芊都意识到,阿灵是真的爱上上官了,不是简单的小女生的恋慕,两人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起坐到阿灵的两边。
飞燕抚着阿灵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我可不是什么人都会把他看成朋友的,尤其是同性,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嫉妒你的。你真的是个好女孩,所以呢,受同性嫉妒的女人一定受男人的喜爱,上官帆也是男人,知道不?」
看着好友真挚的眼睛,明白她不仅仅是安慰自己,她是真的这样认为,顿时一股暖流流过心田,知道自己的好,但是得到肯定的刹那还是禁不住的悸动,那是和上官宇帆所给的截然不同的感觉。
「就是嘛,」芊芊在另一边也接口,「你看今天的上官,上课不知道看了你多少次,走时还频频跟你眉来眼去的,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你看中的男人肯定不是浅薄的只注定外表的沙猪。」
「对,对,上次他在你宿舍吃饭的时候,我都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了。」
「哪有,你们太夸张了啦。」
「就是就是,飞燕你记不记得,阿灵烫了手上官还给又拉又吹的,心疼的不得了。」
「对啊,吃饭的时候还说想一辈子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呢。那就是在暗示你,知道不知道?」
「没有吧,我怎么不记得。」阿灵的脸有些红,在同伴的安慰赞同之后接踵而来的逗弄,让她有些窘,也忘了先前因想到上官而在心里突然涌起的黯然。
「怎么没有,还有还有,上次在……」
「对呀,对呀,还有那次,……」
一顿饭在三个女生互讥互讽互糗打闹嬉笑中度过。
下午没有课,睡过午觉的阿灵醒来就看到上官发来的短信:‘下去一起去图书馆,老地方。’
‘好,先去的先等哦。’
‘可以,但是晚到的要陪对方吃晚饭。’
刚回完‘好’的阿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让上官宇帆给糊弄了,不管自己早到晚到都得跟他一起去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