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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隔着人海望你 +番外

轩轩并没有真正面对面地见过萧子扬,记得大约是我曾抱着轩轩躲在茫茫的人海中看着台上那个在舞台上安静弹着吉他的人,无论何时的他总是那么耀眼,那是一种独占舞台的霸气。孩子总是真诚的说出喜欢与讨厌,轩轩喜欢听萧子扬的歌似乎已经很久了,这也是一种父子天性吗?明明从未相处过,却总归有些说不出的相似。听着轩轩稚气的歌声,原本歌声中的伤怀早已不存在,我却每每会怔愣片刻。轩轩津津乐道着萧子扬,口气中是说不出的崇拜,末了他说了句他以后也要成为像子扬叔叔一样的人。

我半卧在轩轩的床边,手轻轻抚过他稚气的五官,相似的眉目。曾经的二十年我看着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那个帅气的脸庞不知觉的已经陪了我那么多年,现在的四年另一个相似的稚气脸庞陪伴着我,我是何其幸运。心中有些酸涩感,当那年离开那个家是我便已经不是我自己了。仔细地掖了掖轩轩的被子,孩子平稳的呼吸声低低徘徊在我耳际,我小心的关了灯出去。

9点半了,客厅中安静的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我走进书房开始我的工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文字,那时大约只是纯纯的喜欢,就如同所有多愁善感的女孩一样笔下的事全都关于自己的白马王子。细细的纪录着生活中点滴,哪怕只是一次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回家,那也成了最甜蜜的回忆,厚厚的日记中是我曾经傻傻的执着的爱恋。现在的我写着我的小说,从一开始的挫败到后来的渐入佳境,直到某天才突然发现自己笔下所有的男主角都有着萧子扬淡淡的痕迹,那些小说竟成了另一种方式的回忆录。我开始想忘了萧子扬那个人,开始塑造完全不像他的形象,只是脑海中反复出现似乎只有他,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无可奈何,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便如同一种慢性的毒,一丝丝地慢慢浸透到了骨髓,蚕食着心。打开电脑,带上耳机,便开始写小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养成了半夜写稿的习惯,喜欢宁静的晚上写着东西,兴之所及,兴之所止,思路也随之开阔了,脑海中的场景一幅幅接连的浮现脑海。

累了,上下地动了动脖子,随意的打开网页浏览,网页上是大多为一些国内大事和商界事件,有时也会穿插着娱乐八卦,总归这个占的版面不大。商业报道中有个采访是关于萧子扬,他会是一个好商人,我从高中时便知道。他游刃有余的在商界和娱乐圈中发展着,记得那时的自己或坐或窝在他旁边,听着他的歌,他只是淡淡的微笑。曾经羡慕过《一帘幽梦》中的汪紫菱,也曾为费云帆的浓浓深情所陶醉,那时我也曾给房间挂上了淡紫色的珠帘。看着珠帘,自己一遍遍的哼唱着那首《一帘幽梦》,“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泪水会悄悄泛上眼眶,当初的自己真的很傻很傻。

专访中说萧子扬是商界最具魅力的CEO,无论是商场上的他还是娱乐圈内的他就是那么耀眼。专访中主持人问道,他是否曾经有后悔过的事,当镜头转向他的那刻,我慌张的关了网页,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慌张什么,最后还是关了。保存好已经快完结的稿子,我该去睡了。日子平静的过着,中间穿插着一些事却大体还是平静的,上了几个月幼儿园的轩轩越来越讨人喜欢,获得的奖励越来越多,爸的公司来了一个人才,爸有更多时间陪妈,妈的身体也在调养中渐渐变好了。5月H城的天气开始阳光灿烂,渐渐脱离了那个阴晴不定春如四季的4月。

5月的某天早晨,从来都有些赖床的轩轩早早的起床了,穿着睡衣跑到厨房抱着我的腿说,“妈妈快点,轩轩饿了”我不禁有些惊讶,轩轩今天显得很兴奋,但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那轩轩先去刷牙洗脸,妈妈很快就好了!”

轩轩乖乖地跑去洗脸刷牙,不久他便出来了,我把牛奶和做好的三明治放在他前面,轩轩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起来。整理好东西,我带着轩轩出门。轩轩上学的幼稚园在这个城市有些名气,可能有些像幼稚园中的贵族学校。今天的幼稚园似乎有些不同好似突然多了许多人,或许平时就是如此只是以前的我没注意而已吧,轩轩突然喊了句“叶老师好!”门口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对着轩轩柔柔的笑着,我把孩子交给她便转身走了。

人似乎越来越多了,我听到四周有人议论到,今天萧子扬会来,他要下首歌的MTV来选个孩子。萧子扬毕竟是个CEO总归有些忙,所以便很少出歌更别提MTV,因此他的每一次出歌似乎都格外受注目。心咯噔了一声,轩轩早上的不寻常似乎都得到了最贴切的解释,是因为他轩轩才那么兴奋吧。我竟有些期待他是否从轩轩那张与他相似的小脸上看出什么,到却又害怕被看出些什么。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被人群挤得有些远了,原先的白色帆布鞋上也被踩了几个脚印,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要带轩轩出来怕是不可能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人群中发出了尖叫声,顺着声音看去,萧子扬刚从车里出来,他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他好像瘦了,大概是最近的他太忙吧。我鸵鸟似埋在人群中,明明知道他看不到我但是还是低着头。幼稚园的园长脸上挂着微笑出来迎接萧子扬,他礼貌地与他握手然后进了幼稚园。我转身离开,人群依旧没有散去。

想起少时和萧子扬一起上中学时,我和他的学校很近,每每见到他时总是有女生上前搭讪,那时的自己便会像个孩子宣布自己的所有权,那年的年少还是过去了。

回到家,爸和妈出去旅游了,轩轩上学了,家里突然间变得很冷清。打扫完房间已经约莫十点多了,打开电视,转了几个台,自己竟下意识地在找今天有关萧子扬的报道,有些无奈的笑了,自己原来还是在强装无所谓。

下午去接轩轩时,轩轩从幼稚园出来,小脸似乎因为笑容变得有些发亮。心中一片混乱,只是呆呆地看着轩轩冲向我,轩轩扑到我怀里,我微曲身体接住他。我牵着轩轩去坐公交,轩轩的小手牢牢地放在我的手心,他抬着头兴奋地说他看到子扬叔叔,他说子扬叔叔好厉害,他说有阿姨说他和子扬叔叔很像...萧子扬,萧子扬,这个已经四年不曾触及到我们生活的人,结果还是在一些外在因数下悄悄浸润到我和轩轩平静的日子中,有些事或许真的躲不了。最终轩轩没有被选入参加MTV,但是却是让我安心了些许。

番外(萧子扬)那个孩子

John在帮我处理拍MTV的一些琐碎事情,为了达到宣传效果,他建议我亲自去选了MTV中的主角。最近公司运行比较稳妥,行程没有太满,我便点头答应了。MTV中需要一个女孩,4或5岁。我去了一家叫“天使”的幼稚园,那天来看的人很多,一些娱乐记者也是卯足劲的想采访到什么。我回头看John,他耸耸肩膀,脸上竟是得意的笑,我知道他的提议奏效了。

进了幼稚园,看着那么稚嫩的小脸,心里变得轻松了很多。我微笑着,眼轻轻扫过那么多张兴奋的小脸,最后停留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那张已经初见帅气的脸上。透过那张脸我似乎看到了记忆中那个女孩幼时的脸然后慢慢与自己幼时的脸交叠在一起。不自觉地走近那个孩子,然后蹲下来,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

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说“子扬叔叔,我叫韩以轩”我抬手轻轻摸过孩子细柔的头发,心里似乎因为他那句‘子扬叔叔’变得温暖。

“子扬叔叔,你能用吉他弹歌给我听吗?”

“小轩会弹吉他吗?”我点了点头又问道,孩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小轩是为什么要学吉他呢?”

“妈妈说过爸爸会弹吉他。”

原来是孩子对父亲的崇拜情节,想起自己当初学吉他也只是那个女孩说好崇拜会弹吉他的人,自己便偷偷去学了。然后后来努力的学会那首《一帘幽梦》,抱着吉他弹给女孩听,她的脸上是满满的惊喜与崇拜,那些付出的努力的好像都得到了回报。从那时起自己便开始真正喜欢上吉他,那个女孩依旧喜欢腻在自己怀里,然后轻轻哼歌和着吉他声。后来慢慢学会作曲,她总是第一个听众,然后陪我一遍遍改曲试听。她总说“哥哥,你以后如果做歌手,我一定是你的铁杆粉丝”过往历历在目,但人已不在。

最后选了一个女孩,她有一双类似记忆中的眼睛。要走时,我轻轻拥抱了那个叫韩以轩的男孩,他似有些不舍得说“子扬叔叔再见”。上了车,脑海里不断浮现男孩那张可爱帅气的脸,John从副驾驶座回过头看着我说道,“那个叫韩以轩的孩子长得还真有点像你,如果不是我认识你那么久了,还真会以为他是你私生子”见我没多大反应,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回家吧!”我闭上眼睛轻道了句,莫名的疲惫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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