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俯下头颈,冷眼望着白泽击穿云朵,急速的离自己而去。突然一个俯冲,以破风之速冲到了白泽下方。
下坠中的白泽现了本像,四蹄朝天,一身雪白的批毛连着长达迟余的胡须都直直指向天空,像一道巨大的雪箭急速的冲向那张着血盆大口的盐湖。
白泽知道自己现在绝无活路,闭着眼等着万年生命的终结。
一道黄影带风声自白泽的身侧冲下,顿住,白泽指向天空的胡须,像被抽了筋,铺在了胸口上。
“英招,许久不见你的技术好像退步了啊。”翻过身子,抱稳英招的白泽,渐渐化回公子身,凉凉的语气表达着自己对刚刚被英招给耍了的抗议。
“是你太重了!自己不会飞了就少吃点体谅下别人”英招刚刚被白泽的惯性弄的身子下沉吃痛加上心里别扭,说出的话如同加了火药。英招背上的白泽却不以为意,嘴角轻勾,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笑意。
“让我掉下去不就没有这问题。”
“你以为我不知道让你掉下去最省事啊,可是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的白泽神是从天上坠下而死,咱们方丈山还要不要立足了?”当白泽急速的从自己身边消失,英招才明白,比起自己这些年被愧疚所折磨的痛楚,让白泽去死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却偏偏嘴硬的不想承认。
“英招。”
“有事快说”英招几千年前就适应了白泽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然后用了千年才适应没有白泽的耳根清净,现在听白泽开口便做好了洗耳收听的自觉,但是等了许久,白泽却再没有任何言语。
英招侧过头,见背上的白泽身背挺直,目光温柔的望着前方。
英招没有打断白泽的思绪,转过头专心的前飞。
在两人的一路静默中太阳西坠,月兔东升。英招感觉自己应是快到青丘境界了,便降了高度。
“英招,放我下去吧”白泽眼望着地面上的一点,示意英招将自己放下去。
英招低头望去,那片空旷处有一块散着幽光的巨大的青色石莲,收起羽翼落在了花心平台之上。
“要不要去我的住处看看?”
“不了,我还得去玄圃呢。”虽说千年后的再次分别让英招内心不舍但他还是回绝了白泽的好意,昂头张翅的就要起身,突然低下头看向便成仁后有些渺小瘦弱的白泽“千万别随意便弄丢了性命,丢了咱们方丈山的脸。”
白泽抬手照着英招的胸口处就是一拳“快走吧,让青丘国的人见到我同你在一起,我才会性命不保呢。”
看着英招展翅升空,白泽突然道“照顾好蓝霞。”
英招听着,点了点头,转眼间就成了夜空中的一个光点消失了。
白泽仰头望着英招消失的方向,许久才撩起衣衫下摆,缓步走下了南平山
做为一名博学的先生白泽的脚力并不比常人好上多少,当他从南平山走到穆府时,天已泛起了鱼肚白。
正坐在台阶上的福喜远远瞧见白泽那件麻白的长衫,便兴奋的跳起,冲着门里喊到“福清快去通知老爷,白公子回来了。”
白泽远远的见福喜冲过来,便道穆泽清那里出了岔子,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福喜,穆府出什么事了吗?”白泽伸手阻止了福喜的礼拜,开口就问起了穆府的近况。
“白公子别急,府一切都好,是老爷算着你这几日要回来了着我在这迎接您的。”
福喜见自己的行为引了白泽的误会便连忙解释着,只是他心下也好生奇怪为什么老爷三天前就让自己在门口候着白公子,而不去白府请他。
白泽听了福喜的话,便道是穆老爷爱儿心切,一颗悬了几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白泽跟在福喜的后面走,还没到大门,就见穆老爷同夫人一路小跑的自府里迎了出来。
白泽见穆老爷拉着自己绕过书房,便明白他是带着自己去见穆泽清,心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令郎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