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声音,我明显感觉到身边俩人的身体一怔。接着月月姐直接把我们推下树去也不管我们摔没摔着,她自己猛然往前一跃,中途一个转身从袖口打出几根银针,在这黑夜里划出闪烁的光芒。但是后方却空无一人,银针钉在树枝上发出“笃笃笃”的响声。
等她落于我们身边之时,按住我俩不让起身,整个人半蹲于地上四处观望着。
“桀桀!小姑娘别紧张,我兄弟二人勾魂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又怎会背后偷袭呢?”那尖锐的声音再次从我们后方响起。
月月姐也不再按住我们,站起身来,回头望去。我也爬起来,本想顺手把晓生也提起来,却看见这小子早机灵的先我一步爬了起来瞪着眼睛往后看去。
背后此时只有黑白无常二人,那被‘五魂授’之法钉住的人却没看见。二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在灯笼昏暗光芒照射下,与那灯笼上的‘冥’字组成一诡异的画面。
“俩位前辈,你们说什么呀?我们几人只是巧合路过这里。什么都没看见呐!”月月姐笑滟和对方打着马虎眼。
二人也不回答,只是那样静静的盯着我们三人,若非他们不时发出的阴笑,我都以为这二人是阎王殿的迎门雕塑被搬在这里。
“等下我拖住他们,你们有多远跑多远,只要天过五更,他们便不会再追杀下去了。”月月姐悄声的对我们说着。
“这怎么可以,想咱一堂堂大老爷们,怎可……哎哟!又打我干吗?”我本想向月月姐表达我的英勇,却又被她赏了个爆栗。
“笨蛋!你说你留下来能干吗?只要你们逃的了,我自然有办法脱身!”月月姐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我说。
“是啊!傻子!我们快走,这小妞别的不行,可她想在黑夜里脱身,这世上能留住她的人不多的。”晓生也在旁边催促。
“商量好了么?谁先来?”还是那个尖锐的声音,但因有面具。我却始终不知道说话的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
“商量好了呀!他们懂的女孩子优先,让我先来。”月月姐笑着迎上去。在距那二人不远处,忽然月月姐将袖口一抖,一把明晃晃的软剑脱袖而出,月月姐倾身一剑向黑无常递了过去。而我二人则像刚才商量好的一样,看月月姐一动手,转身拔腿便跑。
那黑无常见月月这一剑递至身前,不动身形,将手中的哭丧棒侧举于颈,斜打向月月姐的剑身。而那白无常则腾身跃切向我们二人追来。月月姐缓住剑身避开那哭丧棒,另一只袖口陡然一长,栓向空中白无常的脚踝。此举引的白无常轻“咦”一声,不得已只得缓住身形落了下来。
“哇!月月姐还会耍杂技?”我边跑边回头看。
“笨蛋,那叫‘袖舞’,也是她家自幼女子必学的功课之一。还看你个头啊!加紧跑。”晓生又忍不住他的卖弄心来教育我了。
我跑至他们打斗视线外突然停下身,趴在地上。
“发现什么了?”晓生也赶紧趴了下来问我。
“没啊!什么都没发现。”我回答。
“什么都没发现你干吗趴下来?还不快跑!”晓生气急败坏的对我低吼。
“不是!你听我说,他们绝对想不到咱这俩没用的人敢不卖力跑,咱们现在摸回去在那四周隐藏好,他们应该不会发现。”我向晓生解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拿这小子当小孩,做什么事都向他咨询报备下。
“哎!对喔!看来你小子也不是傻的无可救药。走!回去。”晓生同意了我的观点。
我们悄悄摸了回来,在他们打斗的旁边藏住身形。这时候月月姐依旧如我们离开时那般一手软剑,一手长袖。软剑每次攻向黑无常,却总在那黑无常用哭丧棒相迎的时候避开。而那白无常每次欲脱离战局,她总会用那长长的袖子缠向白无常的行动部位。
“其实我觉得我们不用跑啊!你看月月姐多无敌啊!这俩鬼打不过她的!”我向晓生递个信息。
“刚白夸你了!你还是那么笨,你没见你月月姐不敢与那黑鬼哭丧棒相碰么?那是因为那黑鬼的哭丧棒就等于一袖珍版的狼牙棒,看似凡木白纸,实则一镔铁短棍上镶獠齿。那软剑若与之相碰,定然便无法抽开了。而那白鬼现在是一心要来追我们,当他定下心来放弃追我们加入战局,你月月姐立刻就要落败了。即使她身法再高明也没用!”晓生压低声音解释着。
“你还真乌鸦嘴!那白鬼果然不跑了。”我埋怨着晓生。
这时那白无常也安下心来,不避那绫袖让它缠于左手手腕处,左手紧握成拳,右手压在长袖延来之处。长袖陡然一紧,带的月月姐一阵趔趄,不得已只能一剑削断长袖,身形急闪避过黑无常砸过来的哭丧棒。约莫估计我们可能走远了,再次从袖内打出几口银针射向黑无常。不去看结果,便往林中跃去。
“哼!想跑?”白无常发出一声冷哼,此时我方才可辨出一直和我们说话的就是这白无常了。只见他从怀内拿出其开始手握的铃铛。
“快!捂住耳朵!这是‘摄魂铃’”晓生边大声的吼了出来,边捂住自己耳朵。我忙不迭的跟着掩住。
可是此时说出却已晚了,只听那铃声响起之时,身处半空中的月月姐身形一顿,便从空中摔下,依稀可见那紧抿的嘴脚溢出一丝鲜血。
“哟!小子知道的不少嘛!”黑无常带着冷嘲腔调拿着哭丧棒缓缓逼了过来。而那白无常则是举着那个铃铛站在月月姐身旁不紧不慢的摇着,带的一阵刺耳的‘铃铃’声。
“没办法了,事到如今,只有拼了。”晓生咬着牙对我说。
“恩!”我坚定的回了他一句边紧了紧腰间装无柄的棍子。
“等下看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晓生继续吩咐着。说完便跪了下去趴在地上。
我赶忙跟着他一起做。
“英雄饶命啊!”晓生哭嚷。
“英……”我刚要跟着喊出口接着感觉不对便住了嘴。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晓生不停的在那跪拜着。
“喂喂!这可就不地道了啊!你好歹是个孩子,这样还没什么。我这样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我不满的对晓生说。
那黑无常可不理这茬,伸手抓住晓生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看着晓生在空中四肢乱舞的难受样,我慌忙扑向黑无常,而他提着晓生轻轻避开便让我扑了个空,而身体自然往草面扑去。接着那根哭丧棒便敲在了我的背上,好在我背后腰间别的装无柄的棍子,伤倒没伤到,只是衣服被那哭丧棒上的獠齿给勾破,露出了咱背后的大好春光。
“那个!黑哥!他只是一小孩子,不懂事的。你放了他吧!”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啊!你杀我们就好了嘛!我心里泣血着。我转过身来坐在地上背对着身后的白无常。
“嘿嘿!挺英勇,可惜我们兄弟二人不是做生意的买卖人,容得你们讨价还价。‘双煞拘人魂,哪容见生人’。咱兄弟也是按规矩办,记得安息哟!”那黑无常口才倒挺利索。说完便举着哭丧棒往我天灵招呼过来,看那猛砸过来的白影。我认命的紧闭上了双眼。
“老黑住手!”白无常突然叫住了动手的黑无常。我依稀可觉那哭丧棒便定在我眼前,刺的我头皮阵阵发麻。
“怎的?”黑无常收回棒子。
“你过来!”白无常对黑无常说。这兄弟二人相互对话的时候腔调倒蛮正常的
黑无常丢下晓生向白无常靠了过去。我忙爬起来冲到晓生边看他有没有怎样。
隐约可听见那二人在我身后似乎耳语着什么。我边轻轻拍着不停喘气的晓生,边疑惑的往那二人看去。只见那二人交头接耳,白鬼说,黑鬼听。不时黑鬼再问上俩句,中间那白鬼再往我和晓生这边指了指。
“他们在说什么?”我习惯性的问晓生。
“呼!呼!不知道啊!呼!可能是看小爷天生可爱,老少通杀,迷恋上了小爷吧!”晓生臭不要脸的说。
我慢慢的转过头紧紧盯着晓生说:“我杂觉得那根棒子砸你脸上都不一定能让你破皮呢?”
“黑天无人语,死除活人气。”突然那边的黑无常尖声叫了句。然后撒出一串冥纸,提着他那个破灯笼往林外走去。
“冥路通鬼幽,一去不回头。”而那白无常也跟着怪嚷了句。然后从旁边一棵树后面提出那具已死的背叛着。操纵着尸体,摇着铃铛跟在黑无常的身后也往林外走去。
看着他们越行越远,我不解的转过头看了看晓生,迷茫的问:“啥意思?”
“啊?不知道啊!”看来晓生有挺迷茫,也在那痴痴的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
“嘿!管它啥意思呐!不杀我们了还不好?”我喜笑颜开的蹦了起来。然后慌忙跑过去扶起月月姐。
“奶奶的,说不杀就不杀!当小爷摆设啊?不对啊!不杀连说句都没说。这俩王八蛋!”晓生在那边气急败坏的又蹦又跳的吼。
“没事吧?”我扶起月月姐轻声问。压根不管那边发神经的晓生。
月月姐貌似很累的摇了摇头:“没事。”
“这‘摄魂铃’只是迷惑心神,她强行抗拒才会肺腑震伤,无甚大碍的。”晓生也发完神经晃悠悠的过来对我说。
“你个臭小子!姐姐白疼你了,你没看见都流血了么?还没大碍?”月月姐不管自己刚刚也说过“没事”,没好气的就赏了晓生一记。
晓生冤枉的眨眨眼望着我。我可不会鸟他这装无辜的神情,继续偷笑着。
“你笑什么?”月月姐严肃着表情问我。
“没!真没!我只是想问刚他们怎么突然走了,不是说不能见生人么?”我忙止笑,正经着表情装做提问。
“不知道啊!”月月姐也疑惑的蹙起眉,然后像想到什么似的对我说:“可能是看姐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迷恋上我月月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