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瞳已经回家了,回到了这个陌生却在骨子里有着熟悉的世界。其实生活中每件事都是陌生的,当你开始熟悉的时候,它已经完成,你又不得不去进行下一件陌生的事情。
退朝后,父皇把瑾瞳叫进上书房,询问有关二皇子的事情。
“这个,他现在在吐谷默。”瑾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样说,这个秘密现在只有自己和桢济、珞麦凛知道。就算是自己的父皇,瑾瞳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那么,出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不回来?”极柢岚皇继续问道。
“嗯,回父皇,儿臣不知道该怎么说,其间复杂,这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请父皇宽心,儿臣会带他回来的。而且,为了他的安全,请恕儿臣沉默。”
“哦?既然如此,朕也不多问了……”极柢岚皇一愣,显然丝毫没有料到会这样。
“父皇,儿臣准备明天就去……”
“不,你先休息几天,朕会为你准备一批精锐人马的。用不用先找人去打探一下?你知道的,我们极柢岚与吐谷默关系一直很紧张的。”极柢岚皇考虑的很周到。
“谢父皇。不过,最好不要有太大动静,如果要带什么人的话,儿臣会自己去挑选的,就不劳烦父皇里。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儿臣就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
“皇儿。”刚出上书房门不久,极柢岚的皇后便迎了上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女孩儿,“皇儿,为娘正要去寻你呢,这两个小丫头就给你做侍从吧。”
“儿臣谢过母后。儿臣现行告退了。”
“你们叫什么?”
“冰壶。”“秋月。”两个细细的声音回答到。
“冰壶秋月?是呵,洁白明净。曾经,我也这般无忧快乐的。”瑾瞳微微叹了一口气。
“简竺公主,您难道不快乐吗?”冰壶不解的问,秋月夜是满眼迷惑。
“总觉得失去了什么或者忘记了什么,想不起来,一去想便头痛的厉害,以前多美好啊。当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时确实很兴奋,可是随着身份而来的压力与疲惫更是由此而来的责任啊。远不如平凡普通来的开心。”
“简竺公主,我们引你去花岛天寨吧,那儿有一口美丽的古井。听说东明帝规定了只有皇族才可以去的。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秋月兴奋的说。
“花岛天寨?”瑾瞳已经习惯接踵而来的新奇了。
“嗯!”
………………
“简竺公主您进去吧,我们在外面守着。”
“吱—呀——”瑾瞳推开尘封已久的木门,眼前的一切与平时看见的花园并无两样,甚至还不如御花园景色秀美。“吱——呀——”门关上后。光线骤然变化,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口古井,井口弥漫着橘黄色的雾气,很快,整个花岛天寨就被那橘黄色雾气充满了。瑾瞳摸索着走到古井边,伸头向下望去。古井中蓦地传出一个女声:“我的公主,你有什么事吗?”瑾瞳吓了一跳,问:“谁?是谁在那里?”
“是我,公主不必惊慌。我是天寨主潇非。”
“你在哪儿?”瑾瞳四下张望,空无一人。
“你是看不见我的。我就像这橙色雾气四处弥漫而无处不在。而现在,我就在你的心中。”潇非的声音甚是缥缈。
“哦?”瑾瞳来了兴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我可以告诉一些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怎样?”
“来吧,我的孩子,摊开你的双手,闭上眼,让我来召唤你的梦境吧!走吧,走吧,让我们一路且歌且行。”潇非的声音愈加虚无缥缈,橙雾越来越浓,包裹住瑾瞳的全身,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迷糊中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橙雾散尽,瑾瞳眼前是一座座高山层峦叠嶂。“记住,这里是梵烟岭的亡涯。”潇非的声音从瑾瞳心中传来。橙雾二度弥漫。这次出现的是一个人的身影,只见他衣衫褴褛,但手中却有一个精致的镂空楠木匣子。“记住,他就是云游僧。”橙雾在次散开时,一个苍老的巫师站在瑾瞳面前。“记住,他叫雅法。”橙雾再度开合。瑾瞳又看见一个人,没有一根头发,纯白的胡须却长及腰间。“记住,他是卜士北斗。”
瑾瞳感到自己沉沉的昏睡过去了,醒来却看见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边围了众多御医。自己父皇和桢济紧锁着眉头,冰壶和秋月跪在一旁,母后坐在一旁暗自垂泪。
“公主醒来了!”一个大眼睛的小侍从惊喜地喊道。皇后扑过来抱住瑾瞳,仿佛她是刚刚死而复生的人。“公主!”冰壶、秋月惊喜地想要站起来,却被极柢岚皇的一声呵斥给吓怕了,再度跪下,不敢再说话。
“没事,我没事,大家各忙各的吧。冰壶和秋月也不要再跪着了。父皇,儿臣只是疲劳过度而已,并无大碍。”瑾瞳忙坐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尴尬的干笑数声。
“哦?真的是疲劳过度的话,你要和和休息才是。”极柢岚皇并不是很相信瑾瞳的话。
“是,父皇,儿臣可不可以单独休息一下。”瑾瞳有些为难的看着极柢岚皇。
“好吧,都下去吧。”父皇挥了挥手,接着与皇后一并离开了。而桢济离开后不久又折了回来。
“哥,”瑾瞳轻声唤到,“是时候了。”
“你怎么去找他?”桢济望着窗外。
“我乔装去吐谷默。你先去找北斗,一个卜士。”
“卜士?”桢济惊异地回过头。
“是的,极柢岚最年长、灵力最强的卜士——北斗。”
“找他做什么?”桢济向前走了一步。
“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花岛天寨的寨主潇非让我去找,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好吧。你用不用带人一起去。吐谷默并不安全。”
“嗯。我知道的。我把冰壶带上就好了。人多了太引人注目,反而不安全了。”瑾瞳思虑着。
“也是,你多小心保重。”
“明天就去禀报父皇吧。”
有个传说,正在变为事实;有个故事,正在被人演绎;曾经的历史是否即将重演,曾经的爱意是否荡然无存。我一个踽踽独行在这空茫的路上,着是一条没有岔路口的路,我别无选择,只能前行。路,已然消失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