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还不到十天，倒把二个月的工资花完了。这就是小头戴大帽的代价。我针对销售较差的业务的改革还是颇引起怨言的，还好刘总他们不在，我上无老大，也就没人敢怎么施压，倒还平安无事。
第一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平时无事分析着销售报表，后勤的小张来问要不要给我换个宿舍，我说原来的房间很好啊，不用换了。公司开业以来，平均每个月的销售是80多万，上个月开了个万人大会达到150多万。利润到底有多少呢？这是我坐进这个办公室后最感兴趣的事。以前在底层所知不多，就每一个业务员15点的提成来说，估计单机利润最少应该不会低于五成。否则公司也就撑不住。但刘总没有把底价留给我，我更不敢问。我把所有的资料都调进来了，翻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最终的答案。不过据资料分析，不小于50个点那是必然的。我看着刘总的办公室，妈的，那里肯定有底价。可惜门窗关得严密密的，别想了。
晚上回去，和萍萍说了这件事。萍萍说你要底价干嘛？我说，你不想知道？她敷着脸：
“能不能进去得看小榭——刘总办公室第周打扫一次，只有小榭才有钥匙。”
“是哦，我这几天倒没注意。但我跟她没关系了。”
“刘老师快回法国了，你想一想吧。”
“你不会吃醋吧？”
“每月最少80万的销售啊，拿到底价我们自己进货，得赚多少的利润？你别告诉我你想知道底价只是因为好奇！”
我无语，我想要底价确实只是因为好奇。但萍萍一语点醒，却把我藏在心底的潘多拉魔盒给打开了：王侯将相本无种，这事要真成了，以后求神拜佛也别想再过苦日子了！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萍萍往脸上敷着“海泥”，娘儿，像鬼一样。
“出了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至多不打这份工罗。别以为你现在是经理了不起啊，我现在的收入也不比你低。”
我心里盘算着整个操作过程：好像法都不犯，那更没问题。
“当然不犯法，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利落。”
我曾和萍萍说过，以后一起过。最先的想法是搬出去一起住，这几日子我越来越想而愈觉得做不到。不错萍萍是个寻遍大街也难得一遇的大美女了，但我心中.........自从做了经理之后，我非得喝得大醉才到她房间，而一杯水醒后发现自己冷静得无论如何抽送总无法***。多少次，十八般不同的体位变换之后，我对自己说：饶了自己吧！从此我很少再到她房间里去，但也不是不再去——人总有犯傻的时候吧？是的，犯傻！但生活不就是这样子吗？由着身体，慢慢地淡化，甚至是忘记内心的感受，假装着过着美丽的日子，于是乎这样的日子也会变成美好的日子。这是可能的，至少我能做到，让两个自己相安无事是我最大的本事。深呼吸，慢慢平衡自己，睡着，睡着，把一个自己催眠了，换出另一个自己粉墨登场。
梦里的自己有时候会想亚转，想小榭。常觉得自己日渐老了。于是越是久远的往事在脑海里反而越之清晰，如高中时初恋的情人，我就不时想起追求她时的情形来。过去的事情，即使是情人往你脸上吐一口唾沫的事，你也是倍加珍惜的。我给亚男打了电话，她就是这样在电话里往我脸上吐痰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她第一个男友，我想应该是吧，总之我让她成长了。是的，痛和恨是成长的代价。我不爱亚男，虽然我们有过一段很美好很甜蜜的生活。第一个令我成长的人不也一样吗？人老了，回想往事难免会有感伤的。我不是还没有老吗？不要说自己老了！客观一点，在梦里其实你还有一树的“青翠”！
昨天傍晚我和萍萍从办公楼下来，看见一辆进口的保时捷撞翻了一轿车，还把四中队楼下一警车给撞飞了，最后掀了路边一栏杆似乎才肯停下来。警察以为袭警，拨了枪从警楼里冲出来。我和萍萍跟着路边的人过去看，小轿车的零件散了一地，警车是河南的日产，车头歪了，玻璃竟然还有一块是好的。开保时捷的胖子自己出来了，一点事也没有，说自己看到还有二十多米的，刚想刹车，还是撞上了。我们跑过去看他那保时捷，安全气襄是弹出来了，奇的是整辆车只有前面的保险杆弯了一点，而车头擦花一点也不明显。交警在询问事因，大家却笑呵呵围着这肇事车：这进口车真他妈太牛了！我说名车车美人，男人至此愿足矣。萍萍说快了，等到我们有了钱自己开公司，不就是二百多万的车嘛。
晚上萍萍约小榭吃饭，我正在附近。打了电话过去，萍萍说你也在这边啊？过来一起吃饭。小榭光艳明丽，她确实适合于做行政而不是业务。自从她调到行政之后，美丽躯体上淡淡的怯意消失于人群之中了，日渐涣散着落落大方的成熟气质。人不都是这样子的吗？严冬过去了，老树抖落一地针叶，换上生命的美丽新绿。她看着我微微一笑，给我让座，然后让服务员添加碗筷。萍萍玩着手机，正咪咪笑着。我坐下：两位大美女今天怎么有兴趣出来吃饭啊？萍萍说，不是出来吃饭也要柳经理批准吧？小榭笑：今天约了萍姐上街。“点了菜没？”我翻着菜单。“正等你呢”，小榭点了一个猪肚鸡。正是我最爱吃的。我看了她一眼，她明净的脸上依若美丽颜色。我点了个水煮鱼，是她最爱吃的。正要给萍萍打了个眼色。她自己站起来了：我接个电话。我要了支96长城，小榭说待会还要逛街。我说不妨，喝少点就行。萍萍一会完了电话，回来说她店里有事马上得走。小榭要留她，我也说你吃了饭再走啊？她暗里瞪了我眼：我没空了，待会陪小榭逛街。
小榭说，萍姐都说今天没事的，想不到店里又有事了。我说，做业务就这样的了，来，我们先喝一杯。
看得出小榭蛮克制，倒是我自己喝多了。结了帐，小榭说，你还行不行？要不不出去逛了。我说没事，这一点酒难不到我。逛了一段，发现这红酒的后劲还真真他妈有点大，街上人动车流红绿变幻，越发觉得迷离。小榭随心地流连于各大柜台，如蝶飘游，身段婀娜。我伴在她身旁，看着她嫩白的脸上的美丽微红。禁不住轻轻地去拉她葱白的手，她轻轻抽回去了。我忽然有点清醒，实在却还迷糊。她说你有点醉了，我们那边坐下喝点东西吧。
追女孩有点像战略出击，一击不中，便迂于被动。情场之中，我度人心态堪称老手，以无情是不可以动有情的，却可以试探真情。世间之理，有其一源。抛假试真，方知是否可以凭情动情。而且一开始就倾注大量感情并抢先沉迷于其中是不对的，也是深违爱情兵法的。今天我酒后迷糊，确实有点草率也太动情了。小榭去拿绿茶，我坐在商城的休憩处心底拼命保持一丝清醒。这一无意中动了情的草率试探，让我心底有了一团此情将覆水难收的模糊意识。小榭回来，我们慢慢地喝着绿茶，我犹豫着，还是说了：我们还一起好吗？她似乎有点难受，像是用了千斤的力气握着手中的绿茶，这让我忽然咸觉到空气中的淡淡希望。但她还是说了：我们是不可能复合的了。
“那我们做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