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门进入主楼,亦步亦趋的警惕前行,来到三楼,左转,第二个房间。两人停下脚步,望着面前毫无特别之处的的檀木门。此刻,已经不再有原先那般的呼唤之声在两人的心中想起,事实上,从两人踏入主楼的那一刻,疑似教官声音的那种呼喊就戛然而止了,这在一方面更加坚定了两人心中的推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一抹凝重,然后毅然地点了点头。
走上前去,周志诚轻轻地扣了三下木门,就像先前教官拍着他的后背一样。退后半步,忐忑之中静立等待着。
然后整个楼道依然诡异的安静如初。
就在周穆二人心生迟疑,几乎怀疑这种幻觉般的怪诞之事的真实性时,木门噶然而开,然后,两人不出所料的看见了一个高个青年,没有如初见般板着面孔,却是出乎二人意料的微笑了一下。
幻觉,绝对的幻觉。教官也会笑!天哪,明天一定会下雨。二人只是下意识的喊出“许……教官?”,还在吃惊中的他们没有发现教官的这幅笑脸怎么看怎么有种诡异的味道。仿佛是在怜悯某些人,而实际上却是有着某种发现宝贝玩具后急于把玩一番的冲动。
不为察觉的控制了一下情绪,许凯正颜说道:“你们两个先进来吧。”说着,让出了门口。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周志诚率先走进了这间在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的房间。然后就呆立在原地,挪不动脚步。
原来这里另有一片天地。跨过门口进去之后才发现整间屋子面积不是一般的大,虽然外面不显山不漏水,里面却是一个由五六间教室穿联在一起组成的超大空间,没有墙壁的阻隔,视线极为开阔。偌大的一个房间里没有很多教学设备,看起来既不像是办公室又不像是学生教室。一台看不出任何牌子的超薄液晶电视挂在进门后右手一侧的墙壁上,却占据了整个墙壁的四分之一。然后就是满屋子的训练器材,电动跑步机、各种型号的杠铃、拉力机……还有那么多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大型健身机械,这些周志诚只在某些电视剧中有幸一瞥的豪华器械就这样陈列在他的面前。毫不夸张地说这里简直媲美专业健身房!
各种或大或小的健身器械一尘不染,虽没有崭新的犹如处女,却也是程亮如初,令人毫不怀疑这些机械的使用频率之高,就如武侠小说中那些刀客们的手中武器般,在磨砺中变得锋利,抵抗住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偏过头,望着脸上并没留下太多震惊神情的穆秀林,周志诚怀疑,对方是否知晓这里会是这样。
目光中透着一丝兴奋,穆秀林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是被选中的人咯。”
“没错,欢迎来到这里。”许教官一脸兴奋,令周志诚突然有种来到地狱十九层的感觉。
“时间不多,我来简单的解释一下。你们两个,可能现在并不清楚自己的某些能力,但是,你们只要知道自己并不是一般的人,你们在某些方面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些在以后的岁月里,会慢慢展现出来。”
“我不明白……”周志诚的疑问被教官强行制止,示意不要打断他的话。
“有些东西我现在不方便对你们讲得太清楚,总之,到时候你们自然清楚我的话。暂时由我来带你们。稍后我会传授你们一套动作,它可以协助你们的训练,来帮助你们改善体质。”教官语气一顿,“现在,你们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你们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先前,教官在我们站军姿的时候,先是拍了我们三下肩膀,然后在左额上面抹了两下,而后又扶正了我们的上身。”周志诚说到这里,看向穆秀林,见对方轻轻点头,果然那小子也是得到相同暗示。教官没有叫停,周志诚继续说道:“如果说,扶正身躯的那一下象征着你要我们来主楼找你,那么拍在后背上的三下就是代表从后门直上三楼。”
“没错,”穆秀林接口道,“左额头的两抹就是上楼左拐第二个房门处。”
“你们两个不错,思维敏捷,反应也很迅速。已经好多届没有收到你们这种新生种子,这一届不知为什么突然蹦出那么多种子,也不知是福是祸。不得不说,你们的体质已经很差,比五年前的上一届要差上许多。”说话间,没有理会身旁的那些豪华器材,许教官把两人领到了一处空地上:“闲话不多述,我今天喊你们来,就是要叫你们一套动作,具体作用你们自己去体会,不过,相信我,认真练习你们一定会发现妙用无穷的。接下来,你们睁大眼睛看仔细,看清楚,我的每一个动作,记住,要用心去体会……”
说完,许教官跨步上前,面对两人而立。然后以一个怎么看怎么普通的起手式开始了他的动作。
开始的三遍,他为了让毫无经验的两人看得明白,每个动作施展得很慢,一边分解,一边讲述。听的两人点头如小鸡啄米。
到了后来许教官渐渐加快了动作。两人运极目力,却也是勉强能够分辨出这确实还是刚刚那一套动作,一套看似普通的简单把式此刻竟然真的有种令人侧目的魅力,一拳一脚都击打在二人心房,仿佛是自行具备的一种魔力,让一样见过它的人再难忘记,一招一式都深深地铭刻在心中。
速度已然极快,但许凯仍没有降下来的打算。只是一味的行云流水般把它打完,令两人目眩其中。一套动作,连贯的十遍打完,还是在如此之快的节奏之下,即使是许教官的身体,也是微微见汗,稍有气喘。
“看清楚了没有?”平抚了一下身心,教官问向两人。
“教官,这难道传说中的绝世神功?”穆秀林以问代答。
“想什么呢,武侠看多啦你!”甩给对方一个白眼,周志诚正视着教官,“是的,长官。差不多了。”
“那你先给我打一遍看看。”教官心中惊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好……”
周志诚闭上眼睛,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刚刚凝神铭记的那个身影、一招一式的渐渐展开。然后,不再猜测那些肢体的动与静之间究竟包含着怎样的天道与奥妙。只是下意识的支配着自己的身体,或简易或繁复地舒展身姿,摆出各种的手势、臂摆、站位与腿法。同时,一连串的动作变幻中跟上脑海中那个一身军装的身影。
二十一式动作完结,没有理会穆秀林一脸的震撼,只是平和地做完收手式。然后感觉着身体肌肉的每一分酸痛与骨骼中隐隐传来的颤抖,周志诚宝相庄严的吐出一口浊气,体会着身体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的仿佛都在呼吸,以及来自这种释放的快感。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虽然只是第一次切身的施展这一套动作,但不知为何,周志诚内心之中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身体和意识双重释放,酣畅淋漓!再然后,就突然感到一种头痛,身心的疲惫一股脑的冲击上来,却是有一种懒洋洋的情绪侵袭全身,然后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教官?”穆秀林发现周志诚神色有异、变幻不定,情知有变,冲上去保住了昏睡过去的后者。急忙向教官求助。
“没啥事,”许教官此刻心中也是大大的惊喜,没想到天下还真有那种小说中的武学天才,虽然晕倒的这小子在很多动作上都没有正确调动身体的重心与出式的要点,但无疑也是有着一种非凡的天分。想当初自己习得这套动作时也是费了一番心力,花去不少时日的。“这小子……有点变态。”微不可闻的自言一声,然后将陷入昏迷的周志诚扶到一边的软垫之上,摆好一个更利于呼吸的侧卧姿势,一边解释道:“不用担心,他只是心力透支太大,本能的选择了一种休眠,没有太大妨碍,让他休息。我们继续。”
“啊?哦……是,教官。”穆秀林缓步上前,开始做起仅仅看了几遍的生疏动作。然后,这个不是教室的教室一角传来闷闷的拳脚声与一些必要的指点。
“手不要太平,对……”
“腿部不要太僵硬,这样……”
“头向右偏,60度左右,稳住重心……”
“这里,对,要呈一个弧度弯曲……”
……
指点穆秀林的过程还是令许凯找到了一种自信,结果也是颇为令双方满意,已经能够自行完整的摆位了,尽管穆秀林也不是很清楚某些地方,只是摆出了形似的身位,但万事开头难,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磨合与惨透了。
“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啊。”瞥了一眼厚垫之上的某人,许教官更加坚定了要好好玩玩的决心。昏睡中的周志诚兀自不知已然被教官盯上的悲剧,一呼一吸中显得颇为宁静安详。(二合一节明天可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