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凝然又在一片慌乱中,被送进了抢救室。她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被送进抢救室了。这三个多星期以来,她很开心。因为有家人,朋友的陪伴,因为叶浅乔和楚暮霄又在一起了,像以前一样。
"她恐怖不行了,你们见她最后一面吧,她会有些回光返照的现象,不要怀有希望。"
叶浅乔捂住嘴嘤嘤地在楚暮霄怀里哭泣。辰父辰母努力压下心中的悲伤,无法让她活下去,至少要让女儿走得安心点。
轻轻地推开病房门,辰凝然已经醒了,像以前一样,一脸笑意地看着大家。脸上也有了些血色,双眼仍是灵动可人。
"凝然......"
"不要说话,听我说,桌上有封信,我走了你们就打开看吧。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想让我的歌声陪着你们。你们也最后再听我唱一次吧。"
辰凝然想伸手去拿录音笔,辰母赶紧把录音笔打开递给她。再紧握着她放在身侧的手。
"谁的青春时光没有一点伤
看着你的脸庞熟悉那种伤疤
放开所有过往忘记别人的喧哗
越是平淡的晚上
思念越猛烈地发芽
需要多少勇气才敢表达
我的心好想和你说说话
你是我最初的信仰要幸福啊
坚持到最后的一秒并不复杂
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怎么啦
长大的人不该变得虚假
你是我最大的牵挂要幸福啊
我站在风里为等送来一句话
我不再挣扎
去欣赏生命的变化
要幸福啊......"
双手无力地垂下,压在最后一个音上。病房中,哭泣声,呼喊声一片。白布覆上已无血色的脸庞,信中的字字叮咛。善良,调皮,爱笑,无忧虑的辰凝然。已经不在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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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我不管,你要送我回去,否则我整死你!!!!!!"辰凝然死命扯着神的胡子,四周是一片狼藉之样。
"我是神,整不死的。"就算疼得龇牙咧嘴的,也绝不轻易妥协,果然是神呐!(星星眼,崇拜ing...)
"信不信我把你这儿绞得比地狱还恐怖,让你生不如死?!"
"信,"能不信吗?现在已经是了,"可我不能破例,这是不允许的。"
"把我灵魂抽出来,叫我穿越就是允许的?你骗鬼呀,你是神,谁能处罚你。"雪白的胡子又被辰凝然呼地一扯,落下几根略脆弱点的胡子。
"疼呀,那是为了人鱼族,不得已而为之,你轻点。"
"那你就可以牺牲我,我现在,现在......哇呜~~呜~~"辰凝然干脆坐地上大哭,手里还攥着神那可怜的胡子,眼泪鼻涕擦了一胡子。不由得想起默霖居那次倚着炎倾巷哭,还有自己也经常用眼泪去打湿弄赃寻栩的蓝衣袍,可是寻栩从来也没有什么怨言,除了刚开始的那两天,寻栩总是很温柔,至少对自己是这样的。
想到这,不由得哭地更凶。炎倾巷,寻栩她生命中至爱的两个男子,孰多孰少,她自己也不清楚。才不过一个月,竟如此想念。
"呜哇~~呜哇~~哇~~"
"你别哭了行不行?"他最怕别人发起眼泪攻势了,那次那丫头也是,哎~~"我答应让你回柒音身体里去还不成么?"
"真的?!"辰凝然警惕地瞄着神,两眼还胡着泪。
"对,这个给你!"神给她仍了个包包,嘻嘻,这个包包是辰凝然让爸妈跟自己一起埋葬的。所有东西都在除了把电池那不环保的东西,换成了简易充电器,(类似[神话]里,易小川自制的那种。)
"送你回去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炎倾巷和寻栩,你到底爱谁?"
"以后你就知道了,有些爱,会一直都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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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凝然安全降落在那日摔落的悬崖上:"我回来了!!!"
飞身沿着记忆中来时的路回到昕宫分部。当时居住的后院空无一人,估计是寻栩或昕芩把它封了吧。
下意识地走回曾住过的房间,‘辰凝然之灵位‘?!连灵位都有了。似是无意识地触及腹部隔着衣物也有些突勿的疤,这个身体还真的留疤了,不禁失笑。
这一个月以来,辰凝然一直在回忆那个晚上,她曾深爱的人将剑穿过她身体的晚上,仍是想不清楚,为何他能狠下心,杀了自己,虽然他从未对自己说过喜欢......
"师,师父?!"辰凝然转身,看到一脸惊讶的南宫奴,南宫奴竟‘噗通‘一声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呀。"辰凝然想扶南宫奴起来,可她却跪地不动。
"师父,你就让我跪着吧,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师祖和炎公子,让他们生死决斗。我知道是我不好,没能阻止他们,你才会死不瞑目,灵魂回来责怪我。呜~~"
"别哭,哭什么呢,你师父我还没死,不信你摸摸。"辰凝然把南宫奴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南宫奴不可置信的戳戳,还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哎哟,会疼耶,师父,你真没死。我说怎么会大白天地闹鬼呢。"南宫奴破涕为笑,死死地抱住辰凝然。
"咳,咳......小奴,我快被你勒死了。"辰凝然挣扎着从南宫奴的怀里出来,"你刚刚说,栩和炎倾巷决斗是怎么回事?"
"自师父你死,哦不,是从悬崖上摔下去之后,师祖和炎公子便反目成仇(拜托,他们根本没啥交情,何来反目一说。)这半年来,师祖常在昕宫书阁闭关,每每出来,炎公子必会中一次毒,这毒一次比一次难解,可炎公子也一次次地活了下来。在上一次解毒时,师祖下了战帖,要和炎公子决斗,要炎公子给师父你偿命,时间是......五天之后,五天之后,师祖就会去当初武林大会的会场,跟炎公子一决生死。"
南宫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辰凝然,她似乎有些平静过了头。
"其它人呢?这半年来,他们都再干嘛?"
"炎公子和默璃姑娘回了默霖居居住,两人依旧悬壶济世,只是炎公子常去‘日香楼‘喝酒买醉。盟主和绵莘姑娘被炎公子救醒之后就在一起了。焚阁主和珞少庄主似乎还是老样子,不过最近倒常去昕宫找师祖,估计是要劝他放弃报仇吧;倒是宫主,这半年来不知为何,身体越发虚弱。"南宫奴徐徐道来,不时还用余光瞄辰凝然,人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居然还活着,这根本不可能!难道跟默璃姑娘一样,被宫主复活了?!若是这样,那宫主这半年来,又怎会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小奴,你认识回昕宫的路吗?"辰凝然品了一口南宫奴递过的茶,悠然地问道。
"认得。"
"好,你的‘舞轻沫‘练得怎么样了?"
"虽不及师父和师祖,但比同辈的宫人,算不错。"
"那你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出发回昕宫!!!"辰凝然的话,让南宫奴不禁大喜,师父是要去阻止那场决斗吗?只要师父出面,他们,肯定会休战的,那样的话,那样的话,炎公子就......
南宫奴慌忙地收拾好东西,领着辰凝然往昕宫赶,辰凝然却一脸悠闲,时不时地停下来休息,南宫奴虽是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师姐!""师姐好!"......
看来昕宫的宫人们依旧记得她,却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辰凝然径自走向昕芩的寝宫,将南宫奴留在外面候着。
"出去,本宫不想见任何人!!!"昕芩半倚在床头,紫色的纱装很好地衬托出她的曼妙,紫红色的纱帕将她的真颜很好地遮住,只有眼睛还泛着红,没有遮掩。
"包括我吗?"
辰凝然嘴角瓜着纯净的笑,满意地看着昕芩惊异的眼神。
"凝,凝然?!不对,凝然已经死了,从那么高的崖上掉下去,怎么可能活着?你是何人?为何假扮凝然?"昕芩眼神一戾,浓烈的杀气蔓延。
"辰凝然是死了,死在炎倾巷的这一剑上。"掀开衣袍,那道疤就这样展现在昕芩眼前,刺激着她的眼睛,"所以,我是柒音,不是辰凝然。"
昕芩呆愣的看着辰凝然,不,是柒音。褪去了不变的白色,换上了一身明丽的淡红色,笑容即使在室内,也是那么明媚,如温和的阳光撒在身上的感觉。
"哇呜~~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炎倾巷会去杀你,我以为他爱你,他爱你就不会杀你,呜~~~对不起,我没有想到炎倾巷他,他......呜~~"
昕芩抱着柒音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擦了柒音一身。昕芩就算是一宫之主,就算再冰冷,再举足轻重,内心也不过如柒音一般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罢。
"好了,不哭不哭,又不全是你的错。"柒音轻轻地拍着昕芩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嘴角还挂着纯净的笑。
"你要不要去书阁看看寻栩师叔?后天他和炎倾巷就要决战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小奴都告诉我了,你身体也不好,好好休息。"柒音扶着昕芩倚坐在床上休息。
"那个,要不要把所有分部里你的灵位撤掉?"OhMyLadyGaga!每个分部都有灵位呀!
"算了,放着吧,它写的是辰凝然,又不是柒音。就当‘倾城怪女‘辰凝然已经死了吧。反正那个外号那么难听。"昕芩点点头,倚着睡了。柒音退出寝室,打发了南宫奴,飞身往书阁飞去。
书阁依旧,只是现在,书阁的风没有当时的暖了,风吹着,柒音,不禁滑落一滴泪。
师父,栩,你的音儿回来了!对不起,音儿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