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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身孑然

我还不够累

不能够沉睡

一定要训练的足够强大

将苏醒后的你

笼罩在我的羽翼之下

为你阻挡一切

很多年以后,究竟是多少年呢,我需要想一想,为了能准确的向读者呈现这个故事,请容许我想一想。嗯——究竟是多少年呢?

哦!对了!是三百年之后。是以人界的时间算的。

夜晚,深锁的庭院里影影幢幢,假山、树木、花草,错落有致。高墙上悬挂着一轮清明的圆月。

美丽的少女,独自伫立在院子正中,抬头仰望那如玉璧般凄美的月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陌生中带些熟悉,熟悉中带些心痛,心痛中带些彷徨。

少女华美的锦裙在晚风中恣意摆动,沙沙作响。

恍惚间,一个挺拔的剪影出现在墙头,映在月亮上,长袍随风飞舞,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禁朝拜的威严气息。那侧脸的轮廓如雕塑般精致,更奇特的是,那影子的脚并没有触到墙头的绿瓦。

那一瞬,少女脑中的一根神经莫名的震动着,那在脑腔中共鸣出的砰砰声盖过了心跳。一颗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滑下。

少女抬手轻柔的拂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是身体自己在响应着什么。

“请问——”

少女刚要开口,就听见两个不同的女声,相继唤:“璨影——”

这两个字让她的心纠结在一起,痉挛着刺痛。可是她不知道璨影是谁。

谁是璨影呢?是悬在月亮里的少年吗?

那两个女声很美,如同凉夜秋水,空灵的回荡。

少年将目光投向少女,少女的心又是一惊,那深邃的眼眸中,饱含深情。容不得少女细细体味,少年倏的向上跳起,光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黑暗中,少女没看见那最后望着她的眼眸下方两行黑色的泪滴正在滑落。

少年的心无论是三百年后,还是三百年前,都只盛装着一位白色的少女,从未改变。

当年,翡翠树王告诉少年,神界已经没有可学的东西时,少年就没有犹豫,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孑然一身的少年再回了一趟小木屋,最后凝视着那小小院落,耳畔萦绕着翡翠树王的叮咛:

“莫名湖的湖底有一个神秘的黑洞。海水、游鱼不断地涌进去,却怎么也填不满那空洞。你们可以从那里离开神界!”

“为什么?”

“只有从那里离开才能不经过圆光门,才能不被人察觉。”

所谓的圆光门,就是神界与人界连通的出入口,也是表面上神界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地方。神族可以凭借自身的能量直接出入。圆光门每一百年会自行开合一次,这短暂的契机,常有凡世之人误入。有些人得以回返,而有些人便在神界居住了下来,当然这都无关紧要,只是为人世多增加几则传说而已。

“那里通向哪里?”少年问。

“一个灰色的世界!”

“灰色的世界?”少年呢喃着没有头绪。在他的记忆里只有神界,而对神界的了解也仅限于莫名岛和月亮神族,当然最近新添加了乌海。但是对乌海也无法理直气壮的讲了解,因为只是从那里漂流而过而已。

“不用害怕,海上巫师会为你指引道路的。”不顾少年的疑惑,树王抢先说,“神伴你左右,我的孩子。”

少年无言,他讲不出离别的话,他根本不愿也不会面对离别,这是他最不擅长的事,慌乱、紧张、难过哽在咽喉,刺激着浑身的细末神经。

“从此刻算起,你们一定要在第三百六十天的时候赶回来。”

“为什么?”

“为了挽救一个会因你而凋零的生命!”

“谁的?”少年的大脑超负荷的运转着,太多令人迷惑不解的东西同时向他涌来,堆积着、拥挤着,得不到解答。

“孩子!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再见了孩子!”

树王隐去苍老的面容,留下不知所云的少年和一知半解的云汐,在原地愣了许久才离开。

少年黑色的眼眸注视着自己和导师和慕莎共同的家园,虽然那沉静的小屋早就印在脑海里,烙在心中了,但还是想这样看着它,这样长久的看着它,似乎是在等到它深情的回应。可是它沉默着,比少年还珍惜言语。

人鱼云汐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少年不动声色的抽出,冷冷的说:“你先在莫名湖畔等我,我马上回来。”

“你去做什么?”

“去看一个人。”

云汐本能的想到那个叫慕莎的人,她也很想看看究竟这个叫慕莎的是什么样子,便急忙说:“我也要去。”

“不行!”

“我要去!”云汐撒娇似的双手握着少年的手臂摇啊摇。

少年面无表情,用另一只手拂掉人鱼云汐的。云汐还没反应过来,少年便已飘浮在空中了。

“去莫名湖畔等我,如果你想跟着我的话。”丢下这句话,少年乘着风在人鱼的视线中不断缩小。

第二次了,这样无助的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成黑点,然后完全不见。

“讨厌,讨厌,璨影是个大坏蛋。”人鱼公主嘟囔着,朝莫名湖畔走去。

她的脚还是赤裸着,好想有一双鞋啊!

路过翡翠树王的时候,人鱼公主向他行礼告别,语气很委屈:“我们要走了。”

“感谢你能陪伴他!”

“他迫不及待的想甩掉我呢!”云汐只要想到少年最后的那句“去莫名湖畔等我,如果你想跟着我的话。”就气得不得了。暗自在心里骂了好几句可恶。

“哈哈!”树王开怀的笑,“那孩子不会的,没有比他心肠更好的孩子了,一点也不像是从那里出来的孩子。”

“哪里出来的孩子?”云汐满心好奇,只要是关于璨影的事,她都迫切的想要知道。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树王的回答将云汐所有的兴趣无情的打压了下去,云汐心里抱怨:总是说这句话,真是的。

树王宠溺的微笑:“过来,孩子!”

云汐气还没消,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只见一串光带,自脚底起围绕着人鱼盘旋而上。

光带消失后,云汐轻松的在原地蹦蹦,虽然脚还是赤裸着,但脚底竟然不痛了,浑身的酸痛感也消失了。

“谢谢,老爷爷!”

“走吧!孩子,路很长呢!”

云汐不再嬉笑,严肃的点了点头,向树王告别,迈着坚定的步伐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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