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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鱼口逃生

人鱼将浑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终于追上了巨鱼的尾巴。人鱼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黑色的透明的尾鳍,用力拉扯。巨鱼感到痛之后,稍一用力,便将人鱼甩出,几次三番之后,人鱼感到有股怒火在心中逃窜,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她看不到自己正在慢慢变化的面容。

意识渐渐的模糊。

我们可以看到,完全变化成鲛人的人鱼,如离弦之箭,百米距离,一秒钟不到,游到巨鱼的中部,两排突出的獠牙如钩子般勾住巨鱼肥厚的皮肉,疯狂撕扯,任巨鱼如何摇摆,也不松口。真真如修罗恶鬼一般让人心惊。

无奈之下,巨鱼暂且搁下口中的“明珠”,回转过身,收拾在自己身上乱咬的鲛人。巨鱼虽身体庞大,但一点也不笨拙,与发了疯的鲛人相比或许慢些,但比人鱼要快。

巨鱼弯着身在水中头咬尾的旋转,狂甩,鲛人还是不松口。

鲜血汩汩流出。

疼痛难忍的巨鱼,臭着浓重的血腥味,发了狂。不远处有溶洞墙,巨鱼加快速度,猛地将身体狠狠地撞上去,事发突然,鲛人躲闪不及,被夹在当中,几千吨的重量压在身上,感觉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这一撞也将鲛人撞成了人鱼,意识恢复之后,透过浑浊的海水,眼看着巨鱼潇洒的掉转身躯,猜想它大概去找少年了,急忙跟上,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刚轻松不过一会的少年,感觉自己又被重物压上了,身体被一寸一寸的压迫下来,骨节咔咔作响,却无力反抗。

“璨影!”美妙如同唱诗般的声音,带着如银铃般的笑意,越来越近。恍惚中,却看到少女美丽的脸庞,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远。

身体自大脑一股电流继续流窜至脚底,少年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臂膀迅速动作,撑开巨鱼的大嘴,随着臂膀的带动,在巨鱼口中直起上身,随着力量的使出,高喝一声。

力道十足的喊叫,激起一层一层渐远的水波传出好远好远。

少年与巨鱼僵持着,就像是在比掰手腕的大力士,僵在中央,谁也不能再进一分。过了一阵之后,少年的力量开始变弱,胳膊也弯了下去,身体勉强的支撑着。

在力量快要崩塌的一瞬间,蓦地一道蓝光如流星般划过,消失,须臾之间又重现。消失、重现。反复十多次。少年感觉巨鱼给自己的压力减弱,趁机挣脱出去。

当看清那蓝光的那刻,少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随后,他发现自己在发光,下意识的摸下额头,心陡然冷到极点。

黑金缎带不见了!慕莎的缎带!

少年想着也许是鱼吞了,又再次钻进鱼口之中,东摸摸西瞧瞧。焦急中,没注意到一个身影,抓住自己的胳膊将自己往外拖,少年什么也没看见,目光呆滞的瞪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绑着自己正拼命寻找的东西。

目不转睛,脑袋里有根筋在突突的跳动着,世界寂静无声。

一出鱼口,那道蓝光刹那间闪进少年腰际的刀鞘之中,光芒隐没了。好像是有意等在那里的。

人鱼惊得定在原地。

少年也木愣愣的定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那手腕上的缎带。

“那是你的刀,它竟然像是活的东西一样!”平复过来的人鱼由衷的赞叹。

少年什么也听不到。

“喂!”

少年缓缓地抬起头,面容冷若冰霜,幽幽的开口,声音极具穿透力:“你手腕上的缎带哪里来的?”

“是你的啊!”人鱼说着便要解下还给他,刚解开,没等递给他,少年就一把夺过,甩掉人鱼的“手”,将缎带细致的绑回。

亮如白昼的光芒消失了,天光微弱的洒将下来。

不知不觉,天竟然破晓了。

人鱼在黑暗中视线依然如故,她看着站立在水中的少年,惊得合不上嘴。

“你竟然能站在水里,还能呼吸!你莫不真的是我们的同族吧!”

“同族?”少年到现在才开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自己站在水中是很吃惊,但那吃惊绝比不上有条长得像人的鱼,站在对面跟自己说话。

“你是什么东西!”少年中气十足,体力在慢慢恢复。正如湖神说的,将珠子吃下去之后便会有奇迹发生。

好心的人鱼对少年冷漠的“什么东西”不甚满意,但念在他大病初愈的份上,也就没往心里去,欣然回答:“我是半人鱼。”说着翘起自己的尾巴在少年眼前摇一摇。

“是你救了我?”

美丽的人鱼点点头。

“谢谢!”少年的这声谢谢绝对的中肯,将手放在胸前,微微颔首,以至高之礼致敬。

人鱼急忙说不用。然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璨影!”

“璨影?和你的人一样美!”人鱼说着,脸颊绯红。

璨影如同没看到,只是对人鱼说:“我们上岸去吧!”

“啊——好!”

两人一前一后朝水面游去,此刻的少年,与鱼无异,完全适应了水下的环境,呼吸自如。是湖神的珠子的缘故吧!

头穿出水面之后,少年还是贪婪的吸了一大口空气,尽管他并不需要,可是他想这么做,只有这样做,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少年攀上附近的礁石群,人鱼在他脚下左右游走。

“你不上来?”

人鱼羞涩的摇摇头,只是将头露出。

细心的少年,发现人鱼的脖颈处有片片瘀痕,看样子像是新的,还在渗着血。

少年摸摸自己的脖颈问她:“你,这里,怎么了?”

“没——没事!”人鱼支支吾吾。

少年突然想到有人喂自己吃过药,鱼撞飞了什么东西,将自己拖走。而且中间在水中还有一段时间放开了自己。

少年跳下水,人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看着他发愣。少年双手扶住人鱼的腰,将人鱼举上礁石。

人鱼伤痕累累的身体在渐亮的天光中,令人目不忍视。尾部的鳞片脱落了近三分之一,上半身的肌肤,青一块破一块,有的地方在冒血,淡蓝色的血。

“谢谢你!”

此刻的少年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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