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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 坏了

人与人

是依靠什么

联系与影响的

飞鸟被夕阳影响

潮汐被月亮影响

而我被你影响

是因为

什么呢

小沧辕摸黑走出茂密的树林,他小小的脑袋瓜暂时忘记了媛女,转而在想星尘的那把美丽的剑。

那是像翡翠树的叶子一样蓝的颜色,仔细看,你会发现剑体上有光影在流动,让人禁不住抚摸。

小沧辕也很想有一把那样的剑。

专心的想着的沧辕,没有发现,身后的黑暗中,有一双锐利如野兽的眼睛正跟随注视着他。

“怎么回事?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看不到部落?”沧辕心想,突然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在那里?”沧辕转过身,极力寻找着。

没人回应。

沧辕的心毛毛的发痒,他想拔腿逃离,却发现腿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动弹不得。

“是谁?”

树林空空荡荡的回应“是谁——”

越是安静,就越是觉得恐惧。

“是谁在那儿!”沧辕再次奋力大喊。

一团比黑夜还要黑的黑色影子,缓缓飘浮而来。

从沧辕的位置看过去,就像是一双鬼火飘过来。

传说,如果夜间看到一双如眼睛般排列的鬼火,一定要闭上眼睛,不要看。因为那是冤死灵魂的眼睛,它是来摄人魂魄,以求得一个转生的机会。

小沧辕的神经一下子全部麻木了,张着嘴巴,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双鬼火,幽幽的朝自己飘来。

当那双鬼火更近时,沧辕觉得自己的心堵在了嗓子眼。

那鬼火分明是一双眼睛,金黄的瞳仁被血丝覆盖着,散发出令人发麻的光芒。它的身体有成人的高度,由黑夜的长袍严密的包裹着,只留下眼睛的部分。

空洞的下摆在夜风中摇摆。

没有脚。

小沧辕从头顶一直麻到脚底,连呼吸都摒住了。

空张着嘴,吐不出一个字。

两个“人”(姑且说是“人”吧),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出声。沧辕是说不出话,那位仁兄呢?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诡异的气氛在黑暗的沉默中升级。

渐渐从恐惧中平复的沧辕,感觉自己好像挣脱了什么,四肢感官也恢复了知觉。

沧辕将身体调整好,眼睛不离开黑色的影子,然后出其不意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扭转过身体,奔逃。

如能移形的幻影,黑色影子分裂成数个,将沧辕围在中心。

如困兽般兜转的沧辕,气馁的倒在地上,拼命地喘着气。

“你——是——谁?”沧辕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正对着沧辕的影子,虽一动不动,但身前显出魔幻的发着光的字,像是一个指甲大小的火星,移动着,燃烧空气,构出强劲的笔画,似行云流水。须臾之间,写好的一行字依次熄灭,化为灰烬,消散在暗夜潮湿的空气里。

“你的嗔怒之气召唤我来”影子说。

“我?”

“是!”

“怎么会是?”

“我来帮你达成你心中所想!”

“心中所想?”

“一把剑,所向无敌的魔法力!”

“你怎么知道?”

“我在欲望中寄生,我通晓人心底的黑暗。你的心在黑暗与光明中游离,今日有一瞬间,你的心全部陷入黑暗中,这黑暗召唤了我。”

沧辕对这奇怪的解释,一点也听不懂,他小小的脑子在想这个“人”说,可以达成我的愿望。他天真的问:“你可以帮我?”

“只要你心有所想,我无所不能!但是……”影子停住。

“但是什么?”

“要交换!”

“用什么?”

“用你最珍贵的东西!”

“最珍贵的东西?”

“比如你的寿命!比如你的感官!比如你的心……”

小男孩如坠云里雾里,他不知道,用这些要怎么换,影子要怎么取走呢?

“不同价值的东西换取与其等值的愿望!”影子接着“说”。

“我不懂?”

“你一半的寿命可以换取一把绝世的剑,你的感官可以换取无敌的魔法力,你的心可以让你两者兼得。”

“我的心?”沧辕扶着胸口,思考着什么。喃喃的说,“我的心总是痛,我在想,它是不是坏掉了!”

“你把它给我之后,就不会痛了。”

“真的吗?”男孩急于摆脱自己的困境,他不能充分了解这其中的得失,只是单纯的想要结束心脏莫名的痛楚。

“是!”影子简单的回答。

男孩还在思考,他不知道自己再犹豫什么,得到自己心中所想,不再心痛。所有的结果看来都是对自己有力的。可他就是说不出“好”这个字。

“你想好了再来这里找我吧!”影子丢下这句话,就在沧辕的眼前消失了。这让小沧辕的心更加倾向于同意这个结果了。

沧辕在旁边的树干上刻下一个醒目的十字标记,以方便能再找回这里,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林中摸索,兜兜转转,好久才看到部落的火光。兴奋地沧辕,拖着疲惫的小小身体,朝家里跑去。

他一进门,母亲就一把把他抱住:“你跑到哪里去了?把我们急死了,都去找你了。”

“对不起!在林子里迷了路!”沧辕简单的回答,只字不提那令人心悸的遭遇。

慈祥的母亲为小沧辕拍打身上的泥土:“好了!去休息吧!”

小沧辕的半个身刚探进房间就停住了,他看看母亲,直直房间。

“忘了告诉你,媛女和我一起等你,等着竟睡着了!”女人温柔的笑,“她也吵着要去找你,好不容易才把她稳住的,只是个好孩子。”

小沧辕听完母亲的话,便进了房间,站在床头,看着媛女纯白无暇的面庞,沧辕的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受伤的手被包扎的厚厚的。

尾随而来的女人,摸着男孩的头,轻声问:“沧辕知道媛女是怎么受伤的吗?”

沧辕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只是摇了摇头。

“媛女说是她练剑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沧辕猛然间抬头,诧异的看着母亲。

“沧辕!男子汉不能对自己做的事不负责任,人总会犯错,但只要改过,没有人会怪你!”

小沧辕被母亲温柔似水的声音和浓浓的爱感染,承认了自己的犯的错。但对于那句话,还是不能醍醐灌顶般的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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