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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廿二章 改变

可能理科男处理问题多少都会有些死板、不知变通,偏爱因为、所以的格式,就连对待感情也是如此,和子羽一样。

自从知道小鱼儿选择了笑天,子羽就清楚意味着什么,那表示极有可能,他将毫无机会,所以为了放弃,他一直试着改变自己。

但是造化弄人,没有谁可以解释清楚。

本来打算离家发展的子羽,出门半年不到,就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回到了自幼生活的城市。

重新找到工作的子羽,却吃惊地发现,他和小鱼儿竟成为了同事,虽然他们又在一起的时间极短,几乎在子羽进入那家企业的时候,小鱼儿刚好选择跳槽,但是因为这个契机,他和小鱼儿的联络再度自然、频繁起来。

小鱼儿工作很忙,下班后喜欢逛逛论坛、泡泡贴吧、打打游戏什么的,子羽也就陪着她逛论坛、泡贴吧、打游戏,只为了赢取更多的虚拟奖励,帮小鱼儿凑齐所谓的绝版、整套,因为小鱼儿是个完美主义者,用她的话说,她们那个星座的人都这样。

子羽从来是个“宁信其有”派的无神论者,虽然不会诋毁别人的信仰,却也对星座、血型、生肖算命之类的说法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小鱼儿,他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星座是什么东西,拜她所赐,子羽认识了两种星座,对于两种星座的性情也几乎倒背如流,偶尔翻开报纸或娱乐杂志,也会不经意地浏览一番相关运程。

相比之下,子羽的工作要轻松很多,不过他需要经常出差,而且每次出差都要好几个月。

所以,每次临行前或归来后,他都会尽量约小鱼儿吃顿饭见一面,无论是送别还是接风,作为朋友,这个理由都能说得过去。尤其是归来的时候,子羽总会采购一些当地特产或是小礼物之类送给小鱼儿,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覆盖范围还是蛮广的,食物不算在内,梳子、腕表、手镯、银镜,小装饰,等等。

小鱼儿总会好奇地追问,“送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子羽总是说,“礼物就是礼物,未必要有意义,如果一定要有,就是说明无论我在那里,我都记着你。”

小鱼儿偶尔也会抱怨呢工作太辛苦,领导不公平,自己压力山大,子羽总是劝她要合理安排时间,工作是做不完的,要有技巧,如果实在不开心就干脆换个工作,或者休息一段时间。

“说得容易,休息、换工作,没钱,你养我啊?”每到这种时候,小鱼儿都会拿出杀手锏,理直气壮地质问子羽。

“好啊,养就养。”子羽总是笑笑,“不过锦衣玉食、香车豪宅,我给不了。最多保证衣食住行无忧,如果你愿意,我随时提供全方位服务。”他也不是高中时的他了。

笑天出国留学,虽然不能陪在小鱼儿身边,但他们的感情还是非常好的。很多次饭后子羽送小鱼儿回家,半路上小鱼儿的电话会忽然想起来,子羽总是会自觉地远远躲开,在小鱼儿身后慢慢跟着,有时半个小时,有时一个小时,直到她挂断,子羽才会再度上前。

虽然笑天对子羽经常接近小鱼儿不是很高兴,但小鱼儿从不瞒他,而且大学毕业后子羽也再没对小鱼儿表达过爱意,只是作为朋友,再加上以小鱼儿的脾气,绝不会允许自己最亲密的人怀疑自己的忠诚,所以笑天也从未在这个问题上表示过什么。

……

时间一天天过去。

也许,人在寂寞的时候,会比正常状态下,更容易觉得孤独,孤独的人更容易恋爱。

出差中的子羽渐渐结识了出差地的女孩儿——娟子。

在一个雨天,外出的两人共撑一把伞,出于本能,子羽很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娟子的纤腰。

逛街、去公园、爬山、游水库,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

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拿起电话常常要说到没电才肯罢休,有时聊着聊着,他们其中一个会睡着,在醒了之后还会继续之前的话题。然后,挂断电话,还要来来回回再发上半天短信,每天都好像热恋一样,子羽觉得很幸福。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坚持一如既往地给小鱼儿发短信,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每天道一声晚安,偶尔会提到天气,提醒小鱼儿注意身体。也许没必要,但如果不发,他总会觉得心里不安,有某件重要的事情没做一样。

在和娟子一起吃饭,确定关系的时候,子羽就跟她讲过,在自己的心里,还有一个女人,不过只是朋友,却是相当重要的朋友,希望娟子不要介意。

就像很早之前他跟小鱼儿说的一样,不管以后他的女朋友是谁,他都会让她们知道小鱼儿的存在,因为子羽忘不了她,也从不会更不想说谎。

用子羽很要好的朋友的一句话说,他就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都不肯写。

出乎意料的是,对于子羽有些过分的要求,娟子竟然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这让子羽既感动又感激。对于这个相当大度的女孩更添几分好感,格外宠爱有加,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起来。

……

子羽的生日很快到了,为了庆祝,娟子陪他在山上玩了一天。

傍晚两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迈进小饭馆的时候,子羽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生日快乐哈,恭喜你又老了一岁。”小鱼儿玩笑道。

“同喜同喜,一起老。”子羽回答。

“嘁,你干吗呢?”小鱼儿问。

“你猜,”子羽说,“呵呵,我跟美女爬山去了,刚下来,准备吃饭。”他深情地看了娟子一眼,说道。

“美女?跟你吃饭?谁信啊!”小鱼儿显得很吃惊。

“喂,怎么就不能了呢?爱信不信,要不我把电话给美女,你跟她聊两句?”子羽装作生气的样子说。

“算了,…,那,你好好吃吧,拜,寿星佬。”

“嗯,好的,回去找你吃饭,拜…”

……

子羽最喜欢和娟子去水库,坐在临水的草地或者大块岩石上,轻轻拥娟子入怀,然后两个人静静地欣赏朦胧月色或满天星辰,感受着水面上吹来的缕缕清风,那感觉,惬意无比。

“冷么?”他伏在娟子耳边,温柔地问道。

“不冷,风都被你挡住了。”娟子微微侧过头,含情脉脉娇羞无限地说。

子羽喜欢拥娟子入怀,更喜欢娟子害羞似地逃离自己魔掌时选择的借口,“有时,我不敢离你那么近,因为,我不想让你听见我的心跳得那么快。”

子羽觉得,娟子和他是一样的。

……

夜凉如水,走在近乎无人的大街上,娟子忽然转过身,面对着子羽,她慢慢扬起了脸,双眼缓缓闭上,樱唇微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发生。

任由再白痴的人也会清楚此时该做点什么,何况子羽不能算是白痴,他伸出双手轻轻捧起娟子的脸,凝望了片刻,微微低头,最终,深深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然后,他牵起娟子的双手,在她有些诧异的目光注视下,送她回家。

……

“娟儿,我们结婚吧…”子羽在电话里和娟子说道。

相处一年有余,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算短,他之所以始终不肯亲吻娟子,就是因为未来充满了不确定,除此之外,在他心底,似乎隐隐觉得,自己对娟子的爱还没有深到那种程度,是因为小鱼儿的存在么,他不清楚。

也许,通过婚姻,他才能完美地解决所有问题,毕竟,婚姻是强大的约定和巨大的责任。

然而,天不从人愿,最终,娟子没有和子羽走到一起。

通常异地恋,都是一方或者两方都在其他城市学习、工作或生活,但其家人在另外城市,所造成的矛盾。但是子羽这种情况,完全属于到人家女孩家里去进行“诱拐”,娟子的父母爱女心切,自然是不想宝贝女儿嫁去他乡,而子羽又是独生子,更不能抛开父母去异地成家。

所以,虽然无奈,子羽和娟子还是只能选择分手。

经过这段感情,子羽明白了一件事,相爱,并不是一切,想要在一起,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很多,比如经济实力、家庭环境等诸多因素,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没有那么容易,由此,他更加真心祝福娟子,能找到更好更适合更爱她的人,伴她一生。

……

出差结束,子羽回到自己的城市,虽然心有不舍,却也无能为力。

恰好高中同学安排了聚会,子羽欣然前往,能借此机会排遣下自己郁闷的情绪也不错,他想。

聚会地点选在了某酒吧,话题也是由各种攀比、吹嘘开始,酒过三旬,大家越聊越放松,终于,毕业后套在身上的一层层坚硬外壳,和各色面具被渐渐褪去。

“来来,子羽,好弟弟,让姐姐抱抱…”当当红着脸,朝子羽走过来,并大方张开了双臂。

子羽当然不能拒绝,浅浅拥抱了一下对方,但贴着她的脸,穿过她的秀发和人群,不经意间,他竟然看到了小鱼儿和笑天,他们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跟前,似乎不受其他人的干扰,桌下,他们的双手,早已紧紧交扣在一起。

子羽不知道,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在这种到处都是人的环境中,在这种距离,自己是怎么看得那么清楚的。

难道是酒精的作用?

正在他怀疑时,“神仙”凑了过来,并且相当八卦地问道,“喂,你还喜欢小鱼儿么?”

“……”,“呵,”子羽笑了笑,似乎清醒了一点,“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我只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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