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上前帮忙拉把手,地上的铁门并不算重,也就七八十斤的样子,拉开后一看,里头漆黑一片。
“估计他们都出去找补给了吧。”葛怡芸说道,随后带领我们缓缓爬下扶梯,绉市明摸向四周都是岩石,偶尔还有毛茸茸的触感。
底下,葛怡芸熟练地找到了电源开关,一盏白织灯陡然发出耀眼的光,不习惯的两人赶忙用手去挡视线。
“这里?”绉市明望着这边二十多平方米,其实已经比自己想象中大了,与此同时还摆放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看着一直等到他摸到那个骷颅头灯时,他猛然抽回手,就像是触电了一样。
“嗯,到了地下,手环里的追踪就会暂时的消失,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就先戴在这个地窖吧。”
“嗯,谢谢。”马成很是诚心的鞠躬道。
“啊呀妈呀!这地窖怎么这样啊?”
“这里以前是手工艺的储藏室吧,大多数都是恐怖题材的东西,就像你刚才碰到的骷颅灯,你把下巴打开用打火机点燃口中的蜡烛就行了。”葛怡芸嫌弃地眯着眼看绉市明,又道:“你不会还怕鬼吧?没用!”
绉市明不做声,就还是被当做了默认。
“这两个货架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要不要看一下?”葛怡芸少有的笑笑,指着自己左右两个被黑布遮住的货架。
“怎么不敢!开玩笑!”绉市明声音莫名放大。
“声音那么大干嘛!”
“哪有!”
唯有马成最为淡定,出面调解道:“两人都少说两句,犟嘴犟到现在了,你俩咋一起这么多话呢。”
“什么叫一起了,是我带着他!就像我牵条狗回来一样,没!区!别!”葛怡芸赌气道。
“好,你嘴巴厉害,不和你讲,好男不和女斗。”绉市明撇过头去,拿起那个骷颅灯一直摸。
本来应该马成是当中最难堪的人,现在反而要来劝这两个活宝,这也是够了。
马成在一个陈旧的柜子上拿起一个小僵尸弹簧玩具,刚才奔跑过程中烟都掉了,抽口烟后现在手中总想着拿着点东西捏捏。
“你的伙伴是怎么样的人呢?”马成盯着葛怡芸问道。
葛怡芸眨巴眨巴眼,犹豫也不带犹豫,回答道:“就两个人,一对父女。”
“那他们性格呢?有信仰吗?”
“你别这么紧张,他们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不会吃掉你的,就算真吃,你也是罪有应得,对吧?”葛怡芸瞥了一眼他,直截了当的话让一旁绉市明皱起眉头,玩弄骷颅灯下巴的频率愈发加快。
就在局面越发沉闷时,上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动静,地窖的门开了,沉重的脚踩在扶梯上的声音逐渐传过来。
绉市明转头睁大眼睛往那看,此刻他有些心慌。
真相的玫瑰花要捡起,往往会被扎手,出血吃痛一次,第二次就会恐惧。
现在绉市明正在恐惧着发生的一切。
爬下来的是个男子,而且非常的壮实与高大,站直身子只差几厘米就能顶到天花板,这个巨大的身影一下子就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四目相对,两人都不说话,绉市明手心开始出汗,看着对方的眼神一下子撇开,之后心里懊悔这不就代表自己心虚嘛。
“你们……是谁啊?”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蘑菇头女生也爬下扶梯,用她高亮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最后还是葛怡芸出面,将马成与绉市明之间的事完完全全的讲了一遍,其中绉市明为防止对方没听明白,还解释了不少。
“我这么说,你们懂了不?”
“嗯。”壮男沉重的嗓音像是吼了一声,绉市明也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不满,左看看右看看也不发一言。
五点时分,五人都分派工作,由马成生火,绉市明打水,其余他们三人组说是去弄点肉来煮。
又过了半小时,一切准备就绪,壮男都回来了,同时马成两人也任务完毕。
“锅呢?”马成问道。
“不用锅,用这个。”葛怡芸指了指墙角,壮男过去搬过来一块大石板,之后架在两个钻头上。
“烧烤?”
“还有酱呢。”壮男少见的发言,随后从身后掏出一罐棕色的酱料。
绉市明微笑着接过酱料,而后壮男又拿出了肉,同事都已经切片了,一样递给了绉市明。
“冰的?”
“嗯,这些肉都是在地下冷冻室找到的,还有很多呢。”葛怡芸很是随意的说道,一旁的女生轻轻地推了她一下,这一细小的动作让绉市明意识到情况并没有想象中好。
马成也尴尬的笑笑,可不曾想一旁的壮男却一言不发的屁股挪过来些,凑到马成身边,从怀中掏出四罐啤酒。
“这个可以有。”马成比往常更为欣喜,赶忙接过一罐,与壮男对饮了一口。
“忘了和你们说,当初我找补给时就是他把补给让我的。”葛怡芸在石板上铺肉,又说道。
她在帮我?
绉市明惊奇地望着葛怡芸,这姑娘似乎与想象中大有不同,脑海中一下子窜过她笑的样子,原来这姑娘也挺活奋的。
壮男与蘑菇头女生一听,两人反应都表现身体一颤,女生倒是低着头不时用眼望向马成与他,眼中充满着怀疑。
倒是壮男听过后,嘴角微微上扬,只吐一个字:“喝。”
“诶,喝喝喝!”马成为人开朗,笑起来总给人亲和力,在如此窘境还能笑得开怀,实在难得。
“我来介绍一下,她,苏安琪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儿时的玩伴,这位是她的父亲,叫苏国立,可别看他样子这么硬汉,但实际上心肠还是很软的,同时也是一个好爸爸。”
“幸会幸会。”绉市明心头默默记下。
这一晚五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可嘴上都没说及,只是聊些家常罢了,微弱的灯光仿佛一束火苗,很明显感觉到心口暖暖的,绉市明也是遇难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踏实。
隔日,一束白光刺入绉市明微张的眼,耳边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像是有人刚刚离开,他揉揉眼爬起,才发现自己靠在一处墙角,身上还披着一件毛衣,是谁的?
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哟。”突然打破宁静的一声招呼让绉市明浑身抽搐了下,像极了一只惊吓过度的兔子。
绉市明往左边一看,是苏安琪?此时苏安琪正蹲下身子同时瞪大眼睛瞅着他,可那一瞬间他还是被那一抹粉红色吸引,苏安琪穿着一条短裙,蹲下时她的小裤裤直接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苏,苏安琪,是你啊,干嘛这么看着我。”绉市明连忙撇过头去。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会在当初如此为难的关头舍己为人去救人呢,还把补给品都给了葛怡芸。”苏安琪用手掌托住下巴,一脸坏笑地望着他,看得他有些毛毛的。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当绉市明说出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在念台词,连自己都不信。
“这衣服?”
“我给你披上的啊,你昨天直接躺下睡了,我这不是怕你适应不了感冒了嘛。”苏安琪从裤子里掏出一颗棒棒糖,撕开包装往嘴里送,右手不停地蹂躏着那张包装纸。
“你听到了什么?”苏安琪突然把身子撞过来,用手撑住绉市明身后的墙壁,来了个完美的壁咚。
“额,什么?”绉市明现在对眼前这位神经质的姑娘有些无语了,最近怎么总是遇到极品的姑娘。
“揉这包装纸的声音,脆脆的。”刺啦刺啦的声音窜入绉市明耳中,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
“这种叫触碰音,对于即将进入睡眠的或者情绪有失落的人,一些不常常被人发掘的声音的出现,可以令他们短暂时间的颅内高潮,达到愉悦身心的功效,你觉得呢?”苏安琪右手扭住绉市明耳朵旁的头发揪啊揪的。
“嗯,是挺奇特的。”
“对吧,对不同东西有不同角度的看法,就像这包装纸,你看它是垃圾它就是垃圾。”
“嗯。”绉市明点头之余似乎明白了什么,很有可能这苏安琪在以前就是从事这一行业的,专门为失眠人士服务的吧。
可正当绉市明思索之余,苏安琪突然面色一改,话锋一转,脸上冷冰冰的,眼睛瞪得老大。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葛怡芸那个碧池到底TMD给你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