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北神被强行灌了很多酒。不过还好,北神倒是没有太多醉意。于是催羽对北神又多了一层认识,那就是这小子酒量惊人。席间,在催羽的吹嘘和起哄下,林康和几个小头头轮流敬酒。结果等大部分人最后都酒量不支,开始往桌子下面打出溜的时候,北神顶多走路有点蹒跚而已。
宴席散后,北神独自溜达回了自己的房间门口,可是屋子里竟然点着蜡烛。北神感觉奇怪,于是推门而入。房间里原本简单的陈设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而且扑面而来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有生人!”北神的鼻子异常灵敏,他在战场上就有这种感觉,因为那时他甚至闻到每个人身上血腥味的细微不同。这会儿也一样,他闻到了生人的味道。嗅觉上的这种灵敏程度让北神有些自嘲:狗鼻子。
北神一跃进入房间,冰冷的大枪提在手中,用警惕的目光扫视四周。屋内的陈设果然被人变动过,他正要做进一步检查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从自己床上的幔帐中传来。
“大官人,您回来了。”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撩起幔帐,退身从床上下到地上,看来她刚才是在整理床铺,所以有幔帐挡着,北神没有看见。借助烛光可以看清这是一张年轻而清秀的脸。女子大约十五六岁,正笑眯眯的看着北神解释道:“大官人,奴婢刚刚铺好了被辱,这就去为您梳洗。”说着轻身走出了门。
北神愣了一会,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感觉自己的硬板床变得柔软了很多,而且变的宽阔了。被辱也是全新的,面料也变成了锦缎,摸在手上,柔软而光滑。“我不是在做梦吧,刚刚打了一个胜仗,一切就都变了?”
正在北神感觉不可思议的时候,那少女先后端着两盆水进屋了。“大官人,请洗漱。”北神自己洗了把脸,那女孩毕恭毕敬地递来了手巾。北神擦了脸,又坐回到床上。感觉头脑立刻清醒了好多。
“大官人,请洗脚。”说着女子就要给北神脱鞋。
“不,不用了!”北神的脚躲开了女子纤细的手。
“大官人,您是嫌弃奴婢伺候得不好吗?”女孩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恐慌的表情。
看着小女孩快要涌出泪水的眼圈,北神有些心软地解释道:“不,不要叫我大官人,叫我名字就好了。而且我……我只是不习惯有人伺候,凡是自己来就好了。”
“这怎么行?要是被首领知道我对大官人不敬或者侍奉不周,奴婢会遭惩罚的。”女孩恳求道。
北神看拗不过他,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于是不再躲避,任凭女孩脱下自己的鞋袜开始洗脚。水温和合适,女孩用手捧起热水轻柔的洒在北神双脚上,感觉很是舒服。看着女孩清秀的脸和认真的表情,北神又有一种似乎是梦幻的感觉了,而且他感到自己的全身都不自在,感到自己有些尴尬。于是北神为了打破这种气氛闻到:“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官人,奴婢是穷人家出身,没有名字,本家是姓王的,大家都叫我玉儿。”
“哦……玉儿,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大官人吧,我听着不习惯。”
“那奴婢应该称呼您什么呢?”女孩子始终小心翼翼。
“不用那么紧张,你还是叫我北神吧。”北神感觉气氛稍微缓和一些了,终于舒了口气。北神也开始双目微闭,享受这水温带来的舒适感。
“这……那么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称呼您为北神哥,但是白天有旁人在的时候奴婢还是要称呼您大官人的,不然会被骂的。”女孩子俏皮的笑了笑。虽然女孩算不上十分标志,但是略显稚嫩的笑容感觉很可爱。气氛再一次放松了。
“北神哥,你是姓北吗?这个姓氏在中土很少见啊。”
在赢帝国,夏民族占据主体。中土地区以及周边都有夏族人聚居,是赢帝国人口的主体,占据了赢国的政治、文化、经济和军事等各个领域的主导地位。但是北神的姓氏——北,在夏族人里很少见,所以女孩也赶到有些好奇。
“我的头受过伤,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唯一能记起的就是这个名字了。”北神对这种解释一开始还感到懊恼和无奈,但是日子久了,解释的次数多了也就越发觉得平常了。
女孩看着北神的脸,露出一副难过的样子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之后也没再做多问。
“崔首领很可怕吗?你好像很害怕他。”北神问道。
“怎么说呢?其实首领人不错,他原本是退伍的军人,后来组建了这个佣兵团。虽然有时对下人挺凶的,但是从不无故惩罚我们。而且据说焚璜从来没有劫掠过老百姓的。”女孩显然对催羽这个焚璜的首领很是敬畏。
“那你是怎么到焚璜来的?”北神感到奇怪,如果焚璜不是向普通山贼一样劫掠周边,那么这个男人的组织里绝迹不会有这样的女子存在。而且这几日下来,北神也感觉焚璜名义上是个佣兵团,其实和普通的山贼响马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女孩也自然听出了北神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可不是他们抢来的。奴婢原本是西苑府六平井县人,那里靠近边境,前几年年雪戎人骚扰边境,我们的村子被洗劫了,村人和父母都被杀光。奴婢侥幸藏于井中逃过了一劫,后来一路讨饭到此,是首领收留了我。其实在焚璜,有很多人的经历和我相似,所以说,首领也是我们的恩人。”
“原来如此。”北神回想自己初遇催羽的情景,感觉自己其实也是在潦倒之时被催羽吸纳进了焚璜的。
就在北神出神的时候,女孩已经洗脚完毕。在一系列睡前准备之后,女孩站在北神面前,微微咬着自己的嘴唇,满面通红地低着头。“北神哥……那么该安寝了……”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看北神。
北神回过神来看着女孩如此不自在的样子感到奇怪。“恩,那我睡了,姑娘你请自便了。”说完,北神在等这个叫玉儿的女孩自己出去。
这下玉儿的脸更红了,好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她用蚊子一样的小声支吾着:“那个……其实玉儿既然是来侍奉您的,自然也要侍奉您就寝的……玉儿……玉儿还不曾和男人……”女孩越说越低头,最后脑袋几乎要埋到自己胸口了。她两手食指相互绞缠着,全身已经微微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