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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碎的回忆

“焚璜佣兵团?”北神忍着头痛,注视着两个人。

两个蒙面人一边表明了身份,摘下面罩露出本来面目。只见两个人正是在饭馆里一直注视着北神的那两名男子。

看着北神面带痛苦而又高度戒备的表情,大胡子男人首先说话了。

“哈哈,这位兄弟,不用紧张,我们不是敌人。”大胡子首先缓和了气氛,然后自我介绍道:“在下催羽,是焚璜的首领,人称独角龙。这位是我的属下,叫林康。不知这位兄弟贵姓,可否相告?

“我叫北神。你们为什么跟踪我,还要帮我?”北神努力是自己安静下来,体内的血流在休息之后逐渐变得平稳,头痛也缓和了很多。

“我们只是对你的身手很好奇。看你身手不错啊,你是干什么的,在哪里学了这么好的武艺?”

“我……我也不记得了,我的头受过伤,以前的事情记不起来了。”北神实话实说了。

“哼!”那个叫林康的小胡子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不过那个叫催羽的老大倒是没有表示什么怀疑。

“北神……以前没有听说啊,可是看你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这样吧兄弟,我看你似乎是没有着落的,不如加入我们焚璜佣兵团,你意下如何?”

“这个……”北神犹豫了一下,他毕竟不认识面前这两个人,不敢轻易相信。

催羽看出北神的狐疑,于是进一步解释道:“哈哈,不用担心。我们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而且都是朝廷的通缉犯。不过看你身无分文,而且又刚刚打死了官兵,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地了,还是加入我们焚璜吧,好歹日后也算有个栖身之地。”

北神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再说眼下自己什么也没有,就算这两个人想算计自己,那么他们图什么呢?感觉他们从自己这里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于是北神一口答应道:“好吧,我跟你们走。”

“哈,答应得真痛快啊!”小胡子林康没想到这小子答应得如此痛快,不过转念一想,对面的北神就是个江湖白痴,也就没再多说。

就这样,两天后,北神被带到了位于小镇百余里外鼎炉山的焚璜总寨。此寨依山而建,虽然山形不高,但是山寨建立得很规整,防守也十分严密。

“这山寨布防严密,应该有高人设计过,很有点要塞营垒的气势啊。”北神一边上山一边感叹。

“那当然,这是咱们催老大亲自设计的。咱们老大以前可是军队里出来的,这些自然不在话下。”林康不无骄傲地位崔老吹嘘着。

但是催羽反问道“怎么,你也懂这些吗?”催羽奇怪,这按照要塞格局的布防,竟然能被北神一眼看出。看来北神对布防也一定有了解。

“恩……我也不知道,只凭感觉罢了。”北神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路阵势,但是的确一眼能看出点门道。

催羽笑眯眯地一面捋着胡须,一面打量着这个新人。“一会给你换身衣服,然后梳洗一下。晚上带你见见寨子里的人。”说着,三人进入了山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催羽直接把北神带到了焚璜大厅,和山寨里的主要人物相互见面,并一一为北神引见。北神突然觉得,催羽每介绍一个人,自己就记住一个。于是在心里自嘲道:“看来我的记性也不错啊,可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呢?”

晚饭后天黑的很早,北神躺在催羽分给他的单人房中枕着自己的大枪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把现有的回忆一一在脑中过了一遍……

那大概是六天前的事情,有些记忆很模糊……

北神依稀记得自己从一个血红色的山谷里混混沌沌的走出来,当时感觉身心都糟糕到了极点,后来似乎自己是晕倒了。还有很多记忆是很零星很破碎的,似乎在自己晕倒前有个绿色的小东西靠近自己,但是很模糊,很快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那是血红色的山谷,可能是因为自己当时满脸是血,血液流进眼睛的缘故吧,但是当时视野中的确有血淋淋的感觉,而且还有一个扭曲而狰狞的面孔对着自己狞笑。

北神想到这里笑了笑,因为当时他感觉自己一定是死了。而其北神记得在当时自己昏倒之后自己还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当时自己还以为已经身在阴间了。

“哈哈,要是真的在阴间,那么阴间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北神自言自语的笑了笑,继续回想那时做的怪梦。就好像思维又回到了几天前,自己刚刚从血色的山谷中走出来是一样,渐渐地,现实和梦幻再次变得界限模糊了……

“北神……咱们又见面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男子耳边响起。声音听起来很悦耳。

北神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咦,我这是在哪里?”

在北神面前凌空漂浮着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正和蔼地对他微笑。

“那个……”北神明确地记得自己在从山谷出来昏倒前浑身疼痛,但是现在不疼了,而且最疼的头部也不疼了。

“这个女子叫自己北神。看来可以肯定两点,一个是自己的名字叫北神,另一点就是这个女子应该认识自己。”北神思量着,但是他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对以前的事情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于是犹豫了一下继续发问:“这位姑娘。既然你知道我叫北神,那么你应该对我很熟悉了。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呢?

此时的北神认为,自己可能在阴间吧,那么面前的这位八成是个以前熟悉的女鬼什么的。

没想到那个女子先是一愣,然后嗤笑道:“哈,你什么时候学会耍嘴了,还变相骂我女鬼不成?”然后这个美丽的女子恢复正色道“好了,我只是路过,没时间和你耍贫的。”

北神越听越感觉这个女鬼的确和自己很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看她似乎没有时间和自己多说,于是就赶紧问道:“姑娘贵姓,你似乎真的对我很熟悉,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听了这话神色很凝重,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北神的人,然后若有所思地伸出手指掐算了一阵。“喔,原来是这样……看来真的是天意。”那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好吧,既然天将降大任于你,也只好让你吃些苦头了。你的记忆目前看来是失去了,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的,因为你始终都在创造着各种奇迹。所以我感觉这些困难对于你来说都未必是坏事。毕竟你要做的事情的确是难以想象的困难……”

北神听得一头雾水,可就是搭不上话,而女子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北神,这次你可真的麻烦大了,本来一个璃瑝珠就够让人头疼了,你还异想天开地想拯救世人……”悬浮在空中的女子顿了顿接着说:“不是我不想帮你,这次我想帮也帮不上了。哎……”

女子叹息了一声:“我建议你还是先解决璃瑝珠吧,起码这样你也算是赢了。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吧。还有,你原本的力量已经基本消失了,所以你一定要握好你的长矛,也许它还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另外,从今后一定要小心精神力者了。”

“精神力者?”北神终于能搭上一句话了。

“是的,精神力者,也就是懂得法术的人,你一定要小心这种人。好了,我本来只是顺道路过来看望你,现在已经耽搁太久了,我也该走了。你保重吧。”悬浮的女子说完这话,再也没给北神半个字插嘴的机会就陡然从眼前消失了。

北神想去抓住那女子继续问个明白,却一下子摔了一跤,然后发现自己做了个梦。

当北神再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了。

“哦,原来又是一个梦,和上次晕倒后那个荒唐的梦一样……我记得那时醒来后身在一间小茅屋,而其自己全身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过来。哎,自己真是潦倒啊,也不知道是谁人救得自己,以后寻到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北神起了床,发现自己竟然枕着大枪睡了一宿,于是提起自己打大枪看着……

“要握紧我的矛……”北神回忆着梦里的女人的嘱咐。

“哈,说来奇怪,这枪的重量竟然是我自己突然想起来的。一百二十八斤……”的确,这把长矛的斤两是北神失忆以后无意间想起来的。

其实失忆就是如此,有的时候以前生活中最习惯性的一些东西很可能自己在脑子里猛地冒出来。眼下北神就有点这种体会,虽然自己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很多事情都能习惯性的做出来,例如自己这一身的武艺。至少习惯性的攻击能救下自己的性命,这倒也算是不错。

“那股自行奔涌的劲气,我想就是我这身武艺的源泉吧。不过还真是难以控制,也不知道我以前是如何驾驭的。”北神一边寻思着,一边推门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是个很大的院子,四周都是兵器架,很多焚璜的成员一大早在这里练武。大家都是各自练习,谁也不会干扰别人。按理说武功路数对每个人都是保密的,但是在这里大家却都很自觉,不去有意偷看别人的路数。

北神把大枪搭在肩上,找了个台阶坐下,他没有看院子里的人练武,而是看着自己的手出神。“这股力量应该就是劲气吧,利用好了会很有用,但是利用不好就麻烦了。只是我目前都是靠着身体的记忆来驾驭这股力量,要是能用意志力彻底控制住它就好了。真不知以前我是怎么控制的?不过眼下这股力量太强,使我出手就能打死人,这可不行啊。”

北神回想着自己与秦雍对枪时的感觉。“对了,全神贯注时,这个力量似乎就能听命于我了。可是只有危急关头才这样驯服可不行啊。还要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劲气才好。”

就在北神出神之时,突然感到有一只手从身后伸向了自己的大枪。

“不要动我的枪!”北神突然转头,对那个人怒目而视。

“啊!我只是看看……”身后站的人原来是林康,他被北神应激性的反映吓了一跳。

“看看没关系,不要动手。”北神有些不悦,不过毕竟是认识的人,感觉刚才自己的反应也的确有点过。

林康自觉没趣,不过多少也要找个台阶给自己,于是厚着脸赔笑道:“嘿嘿,你这枪可真漂亮,有多重?

“一百二十八斤。”

“乖乖,这么重啊。不过也是,这枪杆似乎是钢铁铸造的吧。”林康猫腰看着北神的大枪,好像在观赏一件古玩似的。当他看到枪尖时,只见枪尖锋利,足有两尺多长,这个长度一般可以称得上是矛了。而且枪尖上铸造上了很古雅的花纹,在枪刃的两面各有两个很奇怪的铭文。林康多少认识几个字,但是这两个铭文实在奇特,比篆书还要难认。

“上面的字是什么,是枪的名字吗?”

“这两个字是‘有龙’,另外两个是‘斗魂’,这才是枪的名字。”北神几乎是脱口而出,等说完了自己也觉得惊讶。这四个字的确不是一般的字,但是自己竟然说出来了,还说得头头是道。“这到底是什么文字呢,和现在的文字一点都不一样,但是我是怎么认识的呢?”北神还在为自己刚才的脱口而出感到诧异。

“哈,没想到你还挺能认识字的啊。”林康自讨没趣,干笑两声离开了。不过他心里还是很不快,毕竟有点下不来台,心想着“妈的,竟然让个新人耍了威风,真是失败,一定要找回点面子才行。”

正想着,林康看到了在一边耍着一支钢棍子的光头壮汉。这个壮汉正是焚璜中号称棍棒第一人,有着“西天火猿”之称的高天梁。

“嘿嘿,有了。北神的本事我见识过,这个高天梁应该是他的对手,不如让他替我出了这口气。”于是林康走到高天梁身旁耳语了几句。那个高天梁听过之后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提着钢棍就往北神方向走。临走时,林康还嘱咐道:“小心点,这小子下手狠,枪法了得。”

高天梁冷笑一声:“哼,手法再狠能狠过你吗?再说了,我又不傻,你就放心吧。”说着拎着棍子大步流星走向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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